第三十六章加重藥量

  「哎呀，王妃，你沒事吧？」

  「茶水那麼燙，要是王妃毀容就遭了。」

  「我不是故意的，嗚嗚。」沈歸荑手足無措地道歉，故意似的拉著成王妃不斷想要擦臉的手。

  成王妃頭上鳳釵隨著她動作劇烈擺動，聽見「毀容」二次，只感覺自己像是真的要毀了臉。

  「啊，你滾開，快拿冷水來。」

  

  沈歸荑被她推得踉蹌開來，餘光見到丫鬟端了冷水上來。

  她眼神一閃，又湊了過去：「王妃，我幫你看看。」

  「嘩啦——」

  一大盆冷水從頭灌下，成王妃濕發貼臉，眼睛瞪得像銅鈴，活脫脫一隻落湯雞。

  空氣瞬間的寂靜，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

  「碰！」

  成王妃猛地拍桌，護甲磕得斷裂開來，伸手就要去抓。

  「沈、歸、荑，你反了天了，竟然敢用水潑我！」

  沈歸荑身子一跳，躲到一邊，神色無辜。

  「王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潑你水的，我是真的怕你燙傷了臉.....」

  「要是被人知道了，成王府的主母在家裡被茶燙傷了臉，又要引得他人議論了。」

  成王妃怒氣一滯，驚慌抬手摸了摸臉皮。

  「快，去找太醫來！」

  她再想不起來要教訓罪魁禍首，起身就往外跑回了臥室找藥，生怕被燙毀了臉。

  見成王妃倒霉，沈雁凝嘴角揚起，回了榮欣院。

  剛到門口，便見到丫鬟端著藥從主臥出來。

  「見過世子妃。」丫鬟福身行禮。

  「世子醒了？」

  「回世子妃，世子剛剛醒了，喝了藥，現下又睡了。」

  沈雁凝本想進去，聽見這話便停下了腳步。

  「世子可有問我？」

  見到沈雁凝臉上的期待，丫鬟戰戰兢兢低下頭，卻不敢隱瞞，只結巴著說道。

  「.....奴婢沒有聽見，應當是問了的。」

  沈雁凝臉色一垮，當即說道：

  「問了就是問了，什麼叫應當，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糊弄我。」

  丫鬟趕忙跪下求饒：「世子妃饒命，奴婢知錯了。」

  沈雁凝冷哼一聲，轉身回了另外一間主臥，不再管地上磕頭的丫鬟。

  哼！

  她知道，司顯洲對她不喜，但是那又如何，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世子妃。

  無論他什麼態度，自己都有的是辦法拿捏住他。

  沈雁凝打了個哈欠，便躺在了軟榻上，合上了眼睛。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困意大的很，總想睡覺.....

  清竹院。

  沈歸荑回到院子，便見到桌上擺了早食，司去病正坐於桌前，目光熠熠。

  「怎麼不先吃，還等我幹什麼。」

  司去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完好，臉色也不像受了氣的，抿著的嘴角鬆了松。

  「等你一起吃。」

  沈歸荑忙碌了一早上，早就飢腸轆轆了，也不耽誤，直接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嗯，這小米粥熬的不錯，你試試。」

  司去病見她吃的開懷，眼底滑過一絲笑意，「好。」

  兩人像是許久未見的好友，什麼話也沒有說，各自吃著，卻氣氛融洽。

  院子旁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司去病眼中厲色一閃，隨即低下了頭。

  大早上就派人來盯著，那人對他還真是不放心.....

  .....

  主院，成王聽著暗衛稟報。

  「屬下一直守在外邊，見他單獨睡了書房，沈家小姐睡主臥。」

  暗衛臉上諂媚：「恭喜王爺，他不足為懼了。」

  這些年，成王看著司去病，仿佛就是眼睛裡進了的沙子，恨不得將他立即處置而後快。

  但有他母親江瑾月將他視為心頭肉，未免他一命嗚呼後引起她傷心之下做出傻事，成王不好下手太過，只能通過一些隱秘的方式。

  成王聽完暗衛的稟報，滿臉輕蔑之色。

  「他吃了那麼多年的藥，身子早已病入膏肓，自然是不能同房。」

  「要不然，我也不會放心他娶沈家的女兒.....」

  「侯爺英明——」暗衛適時拍了個馬屁。

  想起今天早朝時，遇到的那些冷嘲熱諷，成王臉色又板了下來。

  一群庸才，不過是披了件衣服，就敢騎在他頭上放肆。

  不僅指責他教子無方，還敢罵他虐待庶子，當真是不知所謂。

  就是因為這些人的激火，害得他被皇兄訓斥。

  哼，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司去病。

  如果不是他昨日當著賓客的面故意拱火，洲兒又怎麼會說出那番有違人倫的話。

  別說是訓斥他幾句，哪怕是真的搶了他妻子，他也該受著！

  一個狗崽子，竟然敢對著主人磨牙，不給他的點苦頭吃，還真以為自己也是主人了。

  「吩咐下去，把藥量加倍。」成王眼神幽深。

  「是。」暗衛領命下去。

  .....

  吃完飯，沈歸荑起身在院內散步消食，司去病也立於一旁看著書。

  「.....相公，我是否該去給母親敬杯茶。」沈歸荑猶豫道。

  她問的是司去病的母親——月姨娘。

  前世，她雖然嫁入成王府，但對府內的事物知之甚少。她從未見過月姨娘，只知道她很得成王寵愛，經常讓成王妃嫉妒得發脾氣。

  她曾經聽聞，司去病是自小在月姨娘身邊長大，感情深厚。

  作為妻子，她自然得去拜見一番。

  若能跟月姨娘關係搞好，將來司去病大權在握後，他也能看在她盡心對待其母親的份上，對她留些情面。

  司去病詫異抬起頭來，見到沈歸荑眸光閃閃，眼神裡帶著詢問。

  他微微一笑，仿佛天山上盛開的雪蓮蒙上了金色光輝。

  「自然是可以，只要你願意去，母親必定開心，只是.....」

  司去病心底微微泛起漣漪，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思.....

  母親只是一個姨娘，看似得寵，卻怎麼也逃不開身份低微的現實。

  沈歸荑畢竟是侯府嫡女，身份尊貴，對一個姨娘稱呼母親，外人聽見了，定會奚落於她。

  並且，要是讓成王妃得知了，必定會大肆發作，說不定會處罰她。

  沈歸荑明白他的意思，立即滿不在乎道:

  「腿長在我身上，成王妃怎麼樣，都奈何不了我，放心吧。」

  司去病微微點頭，還想說些什麼。

  只見沈歸荑已經風風火火的跑去選禮品去了，他不由得失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