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婚前閒聊

  反應過來，鄭氏趕忙去阻止，沈雁凝也慌忙攔在前邊。

  「站住，我不准你們去。」

  侍衛都是專門訓練過的，對付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自然不在話下，兩人被木棍打得嗷嗷叫。

  兩人被打得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房被搬空。

  沈雁凝站在一旁，看著自己藏好的嫁妝被一抬抬搬了出去，氣得眼睛通紅。

  「沈、歸、荑。」沈雁凝站在原地咬牙切齒。

  鄭氏也在一旁抹著眼淚：「凝兒，這就是位卑人輕的道理啊。」

  「以前，沈歸荑她那個短命娘也是這樣欺負我的，處處不讓我出頭。」

  「就連你不過推了沈歸荑一下，她就以分家來威脅我把你送走。」

  「趁她死了，我好不容易積攢了這麼些家業，現在又被沈歸荑搶得一個子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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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嫁到王府後就是世子妃，壓了沈歸荑一頭，你可千萬要幫娘出氣啊！」

  沈雁凝重重點頭，眼裡盛滿惡意。

  「娘，你放心，沈歸荑今日拿了我多少東西，我會讓她跪著送回來！」

  「二夫人管理不當，導致侯府入不敷出，虧空嚴重，今日起由我來管家，如有陽奉陰違中飽私囊者，一律送官嚴懲。」

  沈歸荑站於中間的台階上，聲音肅然，眼神一瞥，管家不敢耽誤，立即將鑰匙呈了過去。

  鄭氏瞪著眼睛，驚愕的嘴都合不攏：「你竟敢.....你竟敢.....」

  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她無處找人主持公道，只得將物件亂砸泄氣。

  聽著身後乒鈴乓啷的摔打聲，沈歸荑嘴角勾起一抹愉快的淺弧。

  .....

  盛日融金，天色如水般明朗。

  沈歸荑與沈雁影坐在池塘邊的亭子裡乘涼，順便繡些成婚後需要用到的帕子之類的物品。

  沈歸荑繡了幾針便沒耐心，趴在欄杆旁餵起了錦鯉。

  見此，沈雁影勾唇一笑：「妹妹，明明對司公子那麼喜歡，怎麼對婚禮不上心？」

  沈歸荑專注的逗弄著魚兒，語氣淡淡：「沒什麼好上心的。」

  沈雁影微微愣住，本來是一句玩笑話，沈歸荑卻好像是真的對婚禮沒有期待。

  「妹妹，你怎麼.....」

  沈歸荑回頭一笑：「大姐姐是想說，嫁人一輩子只有一次，哪個女子不精心準備，是嗎？

  沈雁影呆呆的點了點頭。

  沈歸荑視線又轉向了湖裡自在戲水的魚兒。

  「如果可以，我一輩子不想嫁人，在家裡做一個嬌小姐多好，何必去碰那些糟心事。」

  前世，她對婚禮滿心期待，婚後卻受盡了苦楚.....婆婆苛責、夫君冷待、還有各路妾室的圍堵陷害。

  明明她也是一個正常人，也跟男子一樣有手有腳，為什麼就得困於後宅，每日周旋於夫君的女人之間。

  「可是我們女子，就是要嫁人的呀。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沈雁影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

  是啊，不甘心又如何，女子天地就是只能在後宅的，哪會有男子願意自己女人拋頭露面。

  幸得重生，她能保證自己與家人平安就是很好了.....不能奢求太多。

  沈歸荑深呼了口氣，閉眼壓下心底的不甘，再睜開眼時，眸底已經恢復平靜。

  沈雁影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她被自己一番話影響得情緒低沉，沈歸荑粲然一笑，舉起拳頭立言道。

  「大姐姐，不用怕，只要選對了人，女子嫁人也是一次重生。」

  「後宅也有後宅的規則，我們要做也要做那威風八面的當家主母——把夫君收拾的服服帖帖，把那些鬼魅魍魎都壓在腳下！」

  沈雁影被沈歸荑認真舉拳的樣子逗笑：「對，是這個理，千萬不能自己泄了氣。」

  兩人互相鼓舞了一小會兒，沈雁影突然想起沈雁凝，便叮囑道。

  「我聽下人說，沈雁凝這幾天正在努力學皇家規矩。」

  「你與沈雁凝同一天出嫁，又是嫁進同一家，她嫁的還是嫡子。」

  「你得小心一點，別被她欺負了去。」

  沈歸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事，我等的就是她來。」

  見她胸有成算，沈雁影抿著的唇角平了下來。

  「我得去挑陪嫁的丫鬟了，大姐姐跟我一起嗎？」

  「走吧，是該好好選選，陪嫁丫鬟可是你去成王府唯一的自己人.....」

  聽著沈雁影的絮絮叨叨，沈歸荑心底暖暖的。

  兩人一路說著，轉眼間便到了住的院子。

  「去把我院子裡的人都叫來。」沈歸荑對身邊的陸嬤嬤吩咐道。

  「好勒，奴婢這就去。」陸嬤嬤呵呵一笑，看著沈歸荑就跟看自己孩子似的，可愛的緊。

  沈歸荑嘴角微彎，陸嬤嬤是她奶娘，也是她娘親留下來的人，忠心可靠。

  前世陸嬤嬤為了保護她，幾次跟鄭氏作對，被她找了藉口發賣了。這次，她要帶將她一起到成王府去，一輩子給她養老。

  丫鬟們按進門順序，被陸嬤嬤安排站成了兩排。

  她們都知道自家小姐是在選陪嫁丫鬟，每個人都面色緊張，看著坐在正中間的沈歸荑。

  這些人都是以另外的藉口新買的，沒有被插了探子的可能，她用的也放心。

  根據這半個月的觀察，沈歸荑對每個丫鬟的能力和品性基本心理有數。

  「我念到名字的，上前來——」

  「翡翠，負責協助陸嬤嬤掌管院內大小事務。」

  「珍珠，負責飲食起居。」

  「琥珀，負責書房事宜。」

  「琉璃，負責協助我管帳。」

  四個丫鬟臉色滿是喜意，上前行禮：「奴婢遵命。」

  沈歸荑又叫了幾個粗使丫鬟和婆子的名字，最後才說道。

  「其他沒有叫到名字的人，負責留在沈府幫我看院子，每人賞十兩銀子。「

  聽到這話，本來失望的眾人，立馬開心起來：「謝小姐賞。」

  沈歸荑揮了揮手：「你們四個跟我進來。」

  「是。」

  屋內，沈歸荑打量著四個丫鬟。

  除了負責吃食的珍珠臉上的還有些喜意，其他三人都已經恢復了正常面色。

  沈歸荑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嚴厲說道：「你們雖是我的陪嫁丫鬟，但是我並不不會把你們當成只會侍奉人的下人。」

  「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不管是背主還是拿他人賞賜，都自己掂量著。」

  「我嫁的是庶子，上面公公婆婆、嫡子嫡妻都能壓我一頭，需要你們隨機應變，不要傻傻的被人欺了去。」

  四個丫鬟齊聲跪地：「多謝小姐教導。」

  沈歸荑臉色恢復了溫和：「起來吧，每人賞賜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