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自作孽

  一旁的沈雁凝眼看著成王妃對沈歸荑態度和藹，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見終於有了機會，她趕忙出聲，善解人意地說道。

  

  「妹妹，長者賜不可辭，王妃送你禮物，你怎麼能態度這麼輕漫呢。」

  見成王妃對她透出的滿意滿意，她心裡一喜，繼續再接再厲道。

  「妹妹，你是最懂規矩的，快給王妃道歉。」

  見沈雁凝利用自己來裝好人，沈歸荑眼底一寒，語氣毫不客氣。

  「你那麼喜歡道歉就自己道歉，別扯上我。你臉都不要貼著男人，費盡心機攀成王府的門，還有臉跟我扯規矩。」

  沈雁凝被罵得臉色一白，瞬間搖搖欲墜，見到成王妃突然變得鄙夷的眼神，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沈歸荑冷哼一聲，懶得再跟這些人虛偽周旋，便起身走了出去。

  「哎，夷兒，你等等，姨母還有話要跟你說。」

  成王妃著急想留她，卻被鄭氏一把拉住。

  「王妃，夷兒累了，就讓她去休息吧。咱們大人的事情，咱們自己說，侯爺和老爺馬上下朝回來了，您再喝杯茶啊。」

  成王妃母子明顯不同意換親，要是她突然被哄的回心轉意，那他們大房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司顯洲渾渾噩噩，腦子裡各種片段輪換，直到眼前沒了那人的身影，才恍然回神，追了出去。

  「王妃，我去看看妹妹。」

  沈雁凝趕忙福身行禮，跟了出去。

  .....

  「夷兒——」

  聽見聲音，沈歸荑肩膀一沉，腳步加快。

  司顯洲長得高大，幾步便追了上來，他眼神里滿是慌亂。

  「夷兒，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為了其他女人忽視你了。」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不會了。」

  見他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只是說的氣話，沈歸荑譏諷一笑。

  「司顯洲，晚了，你知道嗎，真的晚了！」

  「從你把我當做塵埃一樣欺凌起，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聽見這話，司顯洲臉色發白，胸口忽然仿佛被鋒利尖刀扎過般疼痛。

  前世沈歸荑分明為了嫁給他做了那麼多，現在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到底是哪裡出了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你那麼愛我.....」

  「呸!」沈歸荑被他噁心壞了。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有什麼值得我愛的.....忘了你對我如此殘忍嗎？」

  司顯洲不過是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看著人模人樣的，內里卻是糠渣。前世她竟一葉障目，為他做那麼多事，現在想想都覺得噁心。

  若說沈雁凝是為了向上爬而對她折磨，司顯洲對她的惡卻沒有半點理由，她要是多看他一眼都是天理不容。

  「你——」

  司顯洲被他沈歸荑語氣里的冷意，驚的踉蹌後退。

  他仿佛見到了沈歸荑臨死前，看著他滿是仇恨厭惡的眼神，那樣的讓他無地自容，那樣的尖銳刺目。

  「夷兒妹妹——」

  「你別怪世子哥哥了，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才害的你們吵架，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沈雁凝匆匆趕來，盈盈弱弱地跌跪在地上，扒著沈歸荑裙角，眼淚直流。

  司顯洲也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要去拉住沈歸荑的手，深情道。

  「夷兒，我真的很愛你，除了你我不想娶別人，你原諒我好不好？」

  沈歸荑一個不備，猛然被兩人一上一下的拉住。

  氣得她一腳把沈雁凝踢了出去，另一隻手順手「啪」的甩了一巴掌。

  「滾，別碰我！」沈歸荑面色泛寒。

  她睨了身旁的丫鬟如蘭一眼，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如蘭被這泛寒的視線嚇得肩膀一縮，見沈歸荑已走遠，趕忙小步跟上。

  「妹妹，你繼續踢我吧，只要你能解氣。」

  「碰碰碰！」沈雁凝磕頭的聲音響亮。

  司顯洲感覺自己好像忽視了什麼，但是被吵的怎麼也想不起來。

  「起來吧，她走了。」司顯洲捏了捏眉峰，語氣里滿是疲憊。

  他看也沒看地上的沈雁凝一眼，轉身走了。

  沈雁凝頭抬起來，見到司顯洲毫無留戀的背影，楚楚可憐的淚眼裡瞬間被不甘填滿。

  司顯洲，我已經做了這麼多，你想甩開我，沒門。

  .....

  沈歸荑回到院子，便回房休息了，如蘭鬆了口氣。

  「如蘭姐姐，外邊有人叫你。」同房的小丫鬟叫她。

  突然聽見聲音，如蘭驚了一跳：「啊，好。」

  到院門口見到熟悉的人，她才沒了緊張：「沫兒姐姐，你怎麼來了。」

  沫兒塞了個荷包到如蘭手裡，笑著附耳說道：「我來自然是有好事了，你等會.....」

  聽著完她的話，如蘭越笑越開，信誓旦旦道：「放心吧，交給我。」

  如蘭進屋，就見到沈歸荑不怒自威地坐在椅子，不自覺有些背脊發涼。

  「.....小姐，我給你倒杯茶。」

  「如蘭，你是我身邊的大丫鬟，我對你怎麼樣？」

  「.....小姐待我極好。」

  「那作為一個丫鬟你應該做什麼？」

  「我.....」如蘭知道沈歸荑是要秋後算帳，立馬跪了下來。

  「小姐，是我的疏忽，我剛剛不該讓成王世子近了您的身，我再也不敢了。」

  沈歸荑哂笑，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主子被人欺負了，丫鬟還在旁邊看戲，真是該死。

  她身邊這些丫鬟都是鄭氏安排的，最近她們還算老實，倒讓她忘了這件事。

  「如蘭，背主的丫鬟賣出去，會是什麼下場，不用我說吧。」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如蘭戰戰兢兢，哪裡還敢隱瞞，趕緊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到沈雁凝讓如蘭去用自己名義，將司顯洲引去廂房，沈歸荑瞬間明白了她想幹嘛。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沈歸荑眉毛微挑，淡淡說道：「你去按她說的做。」

  半響後，廊道邊。

  「你說夷兒讓你叫我過去？」司顯洲語氣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小姐腿腳不便，就讓我來叫世子。」如蘭低頭道。

  司顯洲眉頭皺了皺，疑問道：「她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