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麼麼噠

  虞夏抱著貓過去，蹲下，跟師兄一塊拆煙花的外包裝。

  小傢伙還想伸爪子去夠，被虞夏及時摁住。

  拆完外包裝，唐映南把蜂巢狀的煙花筒挪到院子靠外邊一點，用四塊磚頭固定前後左右。

  「師父幫忙看著點時間？」唐映南懶得拿手機。

  聶莊嘴角一抽，「行。」

  虞夏抱著貓往後撤了兩步，退到屋檐底下。

  別說貓，她都有點害怕這種偏大的煙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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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莊看著手機上精確到秒的時間顯示，在離零點還是四十秒的時候，輕咳開口，「點！」

  唐映南一秒沒猶豫，彎腰把手裡的香對準垂在地上的引線。

  滋啦一聲響，引線冒出噼里啪啦的火光。

  唐映南三步作兩步快步走到屋檐下。

  虞夏立馬捂住懷裡小金漸層的耳朵。

  「biu——嘭——」

  伴隨著巨大的聲響，煙花在半空炸開一個團圓的圓。

  「哇哦——」虞夏覺得好玩，煙花炸開的那一瞬，把周圍渲染得更亮了。

  而且，不止他們這一處在放煙花，她聽見了遠處傳來的嘭嘭聲，以及遠方的天空也能看見煙花爆開的燦爛。

  「新年快樂！」

  分辨不清是誰先開的口，他們一家五口在煙花底下，大聲嚷出新年的第一句祝福。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發自內心的笑意。

  「這個煙花這麼漂亮，怎麼沒拍給我徒婿看看呢？」聶莊隨口揶揄。

  他看她十一點多的時候一直抓著手機，要不就是仰頭錄視頻，要不就是低頭髮信息，這個最大最漂亮的煙花，她反而沒拍到。

  虞夏顛了顛懷裡被煙花的動靜震驚得炸毛的小傢伙，「這不，之前的都給他拍過去了，這個煙花，我想跟就在我身邊的家人一起看。」

  她是想和周言禮分享放煙花的快樂，可也沒打算忽略這些陪在自己身邊的親人。

  最大最絢爛的煙花，她想與他們一起看，第一句『新年快樂』，她也想先跟他們說。

  她真不是那種會因為喜歡的人忽略家人的戀愛腦。

  聶莊被這句話說得心都軟了，「你啊你。」

  看完零點的煙花，虞母掩嘴打了個哈欠，回房間睡覺。

  師徒三人還不想睡，但也沒留在院子，而是回客廳玩牌。

  夜晚的院子，吹得人後脖頸冷嗖嗖的，還是室內暖和。

  以守歲的名義玩牌玩到兩點。

  聶莊熬不動了，「睡覺吧睡覺吧，不然大年初一的白天得浪費在補覺上。」

  「成。」虞夏抱起在她腿上癱成餅的貓。

  唐映南把牌裝進盒子放回原位，撐著茶几起身，「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虞夏跟聶莊異口同聲，說完對視一眼，齊齊笑了起來。

  師徒三人默契地用『新年快樂』代替『晚安』。

  說完便各回各的房間。

  虞夏把貓放到貓窩裡，換上睡衣，這才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

  手機的未讀信息多到她點開微信，映入眼帘的是滿屏的小紅點。

  群聊的信息她是顧不上了，虞夏挑著私信發來的新年祝福一一回復。

  周言禮是沒想到，他都準備睡了，竟然會收到虞夏回復的『新年快樂』。

  他還以為她玩high了，沒空看手機，得明天睡醒才能看得到他幾乎是卡點發的『新年快樂』。

  小姑娘這是熬夜守歲熬到了這個點？

  心裡還在思考要不要打電話，周言禮的動作比腦子快。

  等他反應過來，手機屏幕上已經顯示出語音通話的撥打頁面。

  虞夏還在回信息，手機在手裡，當即秒接，「歪？」

  周言禮聽到那道聲音，笑意控制不住地染上眉梢，「夏夏。」

  「嗯哼，你怎麼還沒睡啊。」虞夏按了一下免提。

  傳進耳朵的聲音似是攜裹了幾分倦意，軟乎乎的，聽得周言禮恨不得閃現出現在她身邊，擁他入懷中，「我這邊的時間可還沒有特別晚，倒是夏夏那邊都凌晨兩點多了。」

  「對哦。」虞夏又差點忘了周言禮在國外，和國內有時間差，「我是跟師父師兄一塊守歲來著，剛回房間不久，打算回復完信息就睡了。」

  「那現在回完了沒？」周言禮眉目溫和。

  「回完了。」虞夏回復的最後一個人是郭少瑜，為了避免他們吵起來，她發了個新年快樂跟一個放鞭炮的表情包，多餘的什麼都沒發。

  「那就躺下睡覺？」周言禮笑了笑。

  虞夏拉了拉身上的棉被，「嗯哼，已經躺下了。」

  周言禮瞥了眼床頭櫃的鬧鐘，已經凌晨兩點四十了，「睡覺吧，時候不早了。」

  「好——」虞夏拉長尾音，聲線黏黏糊糊的。

  沒刻意撒嬌，但又確實軟和。

  周言禮垂眸淺笑，「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虞夏懶得動腦子思考，順著男人的話重複。

  「晚安。」

  「晚安。」

  「麼麼噠。」

  「麼——」話出了口，虞夏意識到不對勁，及時剎車，「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我好像被套路了！」

  沒聽到完整的『麼麼噠』，周言禮頗有些惋惜，「沒有，這是晚安吻。」

  「大過年的，我難道連晚安吻都不能擁有嗎？」

  聽著手機里傳出來的故作可憐的調調，虞夏小臉一紅。

  明明他們面對面的時候吧唧一口親在對方臉上，她都不會不好意思，隔著兩個手機屏幕來這個，她總覺得羞恥。

  深吸一口氣，虞夏捂著臉，瓮聲瓮氣啟唇，「麼麼噠。」

  她說得小聲，但周言禮還是聽見了，唇角的弧度又往上翹了幾分。

  「真好，我收到了來自夏夏的晚安吻，不鬧你了，早點睡吧，晚安。」

  「晚安。」說完，虞夏掛斷電話。

  —

  大年初一。

  虞夏熬完大夜，十一點多才醒。

  作為起得最晚的崽，看她打著哈欠走出房間，虞母動身進廚房準備開年飯。

  吃完飯，他們四人一貓慢悠悠順著山路往鎮上走。

  大過年的，鎮上的商鋪沒幾家是開的，但人還是不少。

  基本都是吃完開年飯，出來行大運的。

  —

  大年初二。

  他們也沒什麼去娘家的任務。

  在家摸了一天麻將。

  虞夏輸慘了，把周言禮昨天發她的新年紅包輸了個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