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她那張臉要不要還有什麼關係

  手術室里的錄像很快被放出來。

  大多數網友都是外行，看不出什麼，偶爾有幾個評論的，也都是夸黎安然的手好看，做手術的時候動作行雲流水。

  

  季珊珊的支持者立刻和那幾個人爭吵起來：

  「這是在治病救人，博主能不能不要將注意力放在外表上。」

  「怎麼還不讓人說實話了？我覺得博主沒有說錯啊。人家黎安然的手就是好看。我要是能有她拿了一雙手，做夢都能笑醒。」

  「樓上真是冷血無情。現在假醫生都害死你了，你還在那裡做夢呢！祝你以後每次看病都遇上假醫生。」

  「誰說黎安然是假醫生了？你看看人家這動作也不像假醫生啊。如果她真的是假醫生，周圍那群醫護站著吃屎的啊！我看有些人就是妒忌黎安然人美技術高。」

  「樓上那幾個是黎安然請的水軍吧。別的事情請水軍也就算了。人命關天的事情請水軍，也不怕天打雷劈！」

  「誰是水軍誰死全家。」

  「誰維護假醫生誰死全家。」

  「誰亂造謠誰死全家。」

  ……

  這邊正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網絡上關注這件事的醫療大V、醫生群體開始發表看法：

  某三甲醫院神經外科主任：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黎安然走進手術間，穿手術衣，我根本就不敢相信這居然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能主刀的手術。很慚愧，浸淫醫學數十載，我做不到她這個程度。

  某醫學院經外科教授：我從來沒見過如此完美的手術。

  某苦逼讀博的醫學生：臥槽！我看到了什麼！同樣是二十多歲的年紀，我還在為博士論文掉頭髮，別人已經能將手術做的如此絲滑。同人不同命啊！

  ……

  一開始很多人還不相信，可等越來越多的醫療從業人員、醫學生，乃至赫赫有名的醫療大V出來支持黎安然，網絡上的風向就變了。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季珊珊一直低頭刷著手機，想要嘲笑黎安然，期待著她親自剁手，可是網絡上風向卻不是她想像中的模樣。

  她抬頭想找父母幫忙，他們一起多找幾個醫學大拿來挑黎安然的刺，沒想到抬頭看到父母抱著手機，臉色越來越蒼白：

  「真的是……」季母喃喃。

  「你說這……我們可怎麼跟老爺子交代啊！」季父愁眉苦臉。

  「爸，媽，你們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季珊珊關切的問。

  季父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季珊珊的眼神恨不得親手將她撕了：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麼會……」季父抬手就要給她一個巴掌。

  季母哽咽著阻止：「姍姍已經夠慘了，你不能再對她動手了。如果你這巴掌打下去，你女兒這張臉就真的徹底不能要了！」

  「如果我們這個家都完了，她那張臉要不要還有什麼關係！」

  「爸，媽，你們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聽不明白？」

  季珊珊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父母。

  雖然目前的狀況好像對她不利，但是她相信，只要找到權威醫生挑出黎安然的毛病來，她就是穩贏的局面。

  父母為什麼一副她闖了大禍的模樣？

  季父轉過臉去不搭理她，季母的唇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嘆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只抓著她的一邊掉眼淚一邊喃喃自語：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不帶你來就好了。都怪我。」

  季珊珊想要繼續追問，卻見周圍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原來，在她和父母爭執的短短時間裡，Norman博士發了兩條微博，一條是對季珊珊誹謗發出的律師函，一條是維護黎安然的：

  安然小師妹從跟著我導師的那一天開始就是導師的驕傲，也是我們這些師兄弟師姐妹的驕傲。我們導師曾經說過，安然小師妹是最有可能在醫學領域創造奇蹟的人。我們如此寶貝的小師妹，絕不允許任何人侮辱詆毀。

  此條微博中，Norman博士艾特了一大堆國際醫學上的權威人物，被他艾特的，以及很多沒有被他艾特的權威人士都出來發表意見。

  這些意見里，無一例外的都是誇獎黎安然如何如何優秀的。

  Norman博士的微博發出去一分鐘，仁和醫院的官方微博立刻更新了一條微博：仁和醫院始終堅持和維護醫護人員的合法權益。

  至此，網絡上的輿論徹底反轉，之前許多打著如果黎安然是真醫生就懸賞多少多少的博主悄悄刪博撞死，眾多網友的注意力轉移到黎安然和季珊珊兩人最初的賭約上來。

  「賭約是你輸了，你應該按照約定接受懲罰了。」

  如之前一般，不用當事人自己開口，已經有熱心的圍觀群眾開始督促季珊珊履行賭約，想得周全的還熱心的給季珊珊遞上了喇叭。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不可能會輸。你們都是一夥的！」

  季珊珊後退著搖頭。

  退著退著撞到人身上，回頭，才發現她的退路也被熱心群眾給堵住了。

  「懲罰！懲罰！懲罰！」

  在場的人一起喊起來。

  氣勢如之前一般恢弘熱烈，只是之前是針對黎安然的，她覺得很爽。現在是針對她的，她很害怕。

  「爸。媽。」

  季珊珊害怕的想往父母身後躲藏，季父直接往人群外走，季母想要幫她，也被季父一把拉走了。

  「爸，媽，你們等等我。」

  季珊珊焦急的想要跟出去，不知道被哪裡伸出來的手一把推回去。

  「接受懲罰！接受懲罰！」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大。

  普通民眾對假醫生深惡痛絕，但是同樣的，他們對污衊、殘害好醫生的人也是深惡痛絕。

  這兩種人都在破壞社會規則，給普通民眾的求醫路上放絆腳石。

  季珊珊嚇得眼淚都掉下來，她爬起來想要去找黎安然求情，黎安然直接將臉轉向一邊。

  季珊珊：「……」

  周圍讓她接受懲罰的聲音越來越大，向她遞喇叭的人也越來越多。

  季珊珊對周圍的這些人恨的厲害，可……

  她猶豫著是不是先接受懲罰，等事情過後再去報復黎安然。

  就在這個時候——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