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2024-10-07 01:41:06
作者: 年年糕糕
「心?什麼心?」
「都行。」趙逢雲眯著眼,笑的意味深長,「蒸煮烹炸,反正出自你的手,再加上有實意作佐料,味道自差不了的。」
這才明白他暗搓搓的表達的意思,姜皎瞪過去一眼,沒好氣道:
「這麼喜歡的話,趕明個你做一份,讓人送到西域,給小蠻也嘗嘗少爺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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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算我說不過你。」
一提起小蠻,趙逢雲頓時毫無抵抗之力,連連擺了幾下手,不敢再招惹她了。
馬車繞開趙府正門,停在側方一處不起眼的小門外。
趙逢雲率先跳下了馬車,左右張望一圈後,忽用力咳嗽了兩聲,提高了嗓門,莫名其妙地道了句:
「她來了。」
不知他在發生了瘋,姜皎疑惑地瞥去一眼,不等瞧清楚趙逢雲的神情,倒是先見得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身邊,戴著一頂斗笠,著最為尋常不過的粗衣布衫,袖口挽起一寸,露出小麥色結實的手臂。
分明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姜皎卻睜大了眼睛,低聲問:
「你怎麼來了?」
「小老闆,你的意圖,連我都能猜得到,更何況是他了。」
趙逢雲推開側門,邊鬼鬼祟祟地邁進去,邊道:
「祖母人雖好,可事關我的婚事,是絕不會輕易鬆口的。你不想他冒風險,他也不願意讓你一人,去面對為難,即使這可能性微乎其微。」
小門關緊,四下見不到半個人影,然雖是自家府邸,趙逢雲依舊放不下心,連連叮囑:
「小心點,我家府裡面,可是藏了不少的蛇蟲鼠蟻,一雙眼睛時刻尋著我呢。」
姜皎默默點頭,既然楚贏已經出現在此,那在多問什麼,已是沒有意義了。
楚贏走在她身側,忽輕聲道了句:
「抱歉,我不該瞞著你。」
「是我要道歉才對。」姜皎搖搖頭,心裡沒有絲毫的怪罪,反而是隱隱有些愧意,「我沒有問過你的想法,擅自替你下了決定。」
「但我很高興。」
抬起斗笠的一角,露出楚贏瀲灩的桃花眼,眸底噙著幾乎要溢出的柔情,他牢牢注視著姜皎,道:
「我亦十分願意,你能替我做決定。」
姜皎眼睫顫了顫,耳垂浮起淡淡的紅,避了他的視線,她略帶急躁地伸出手,重新壓低了他的斗笠。
「藏好。」
「我的事情,無論大小輕重,你若能可參與其中,我自榮幸之至。」
楚贏低沉的嗓音穿過斗笠,落進姜皎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像被長了乳牙的毛團,輕輕咬住了心口。
不等她回身,他又道:
「你能不和我生分,比什麼都好。」
「那個,我還在這呢。」
趙逢雲餘光瞄見姜皎,連走路都開始順拐,強做出的鎮定,眼看要掩飾不住,他撫了撫額,嘀咕道:
「至少先把我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你們回去愛說什麼說什麼。就在前面了,你們先等等我,我帶祖母過來。」
推開一扇門,讓姜皎楚贏稍等片刻,之後他便匆匆離去。
姜皎雖緩和了些,卻仍不知該如何面對楚贏的好,乾脆和他隔開幾步遠,裝作對房間很好奇的樣子,來回四處打量。
青簾畫卷俱全,除了有些冷清外,倒不失為一間裝點上佳的書房。
視線掃過牆面上的畫,從無數精妙的大家筆跡,落至角落裡,明顯畫技生疏的一副。
繪的應是牡丹圖,只是寥寥幾筆歪歪扭扭的線條,不僅沒有富麗的神韻,反而顯得有些好笑。
「趙逢雲小時候畫的。」
楚贏忽然出聲,姜皎猛地回過頭,卻沒想他也正好上前,意外之下撞了個滿懷。
鼻尖磕上他堅硬的胸膛,酸楚瞬間上涌,眼中浮起朦朧的水霧,姜皎踉蹌著後退,捂著鼻子半天沒能恢復。
「姜皎!」
楚贏一時心急,竟也忘記了分寸,追過去俯身握住她細瘦的腕,輕聲細語地道:
「沒事吧?讓我看看。」
「沒...」
姜皎的嗓音有些悶,其實痛意本就微薄,此時更是散去了大半,唯獨淚花未散。
不屬於自己滾燙體溫,沿著袖口處的布料,一點點刺入肌膚,她有一瞬間的怔忪,在貪戀感泛起前,當機立斷道:
「趙逢雲應該快回來了。」
楚贏如何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意識到失了態,他慢慢鬆開手,重新退回到最規矩不過的位置,應說:
「是差不多了。」
他話音落下不久。
門前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緊跟著,有趙逢雲故意提高的嗓音響起。
「你們都在外面等著,我和祖母進去觀賞畫作,暫時不要來打擾。」
隨著房門被推開。
老夫人率先邁過門檻,未曾留意到姜皎楚贏,而是待地趙逢雲關上門後,回過神既無奈又寵溺地道:
「做什麼呀?神神秘秘的,你對畫藝一道,不是沒什麼興致了嗎?怎還帶我來,看你小時候畫的小花小草了?」
「哎呦,我的祖母,兒時的事可莫要再提了。」
被提起了曾經的丟人事,趙逢雲緊忙搖頭,生怕老夫人說的更多,讓姜皎聽了笑話去。
「祖母,我帶你過來,實際上是有個人,想要讓你見見的。」
「什麼人不能正大光明的見,還要偷偷摸摸的...」
一句話沒說完,老夫人餘光瞥見一道人影,當她定睛望去,見到了取下斗笠的楚贏時,當即身軀一顫,宛如遭了個晴天霹靂般,指著楚贏半晌說不出話。
「你..你...」
楚贏主動迎上前,溫聲道:
「趙老夫人,多年不見了。既是趙家的宅邸,再者我已是一個死人,無需再多客氣,直接喚我的名字即可。」
「這...這哪裡能行呢?」
趙老夫人終於回過神,眼眶卻是紅了個徹底,牢牢抓住楚贏的手,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兩眼眼淚沿著蒼老的面頰滾落,她顫聲道:
「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又有你娘在天上護著,你是絕不會有事的,怎可能會不明不白的戰死沙場,HIA連個屍首都不見蹤影...」
她口裡說出的話,但凡落到外面一個字句,都會掀起一陣足以顛覆大越,使得朝堂動盪,人心難安的驚濤駭浪。
但此時站在書房內的幾個人,卻僅僅是面露悲色,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