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什麼是鴻蒙？我就是鴻蒙

  太初的光輝席捲了下界。

  無窮無盡的世界，在太初的光輝之中分解消散，化為靈光融入了太初光輝之中。

  

  當太初之光來到九幽垚伯所在的家園世界的時候，趴伏在湖畔大柳樹下的垚伯，抬起了頭。

  「太初……歸位了？」

  九幽垚伯笑了笑，「沒想到，當年結識的一個小修士，如今已經走到了這等境界。一切歸於太初麼？這當然沒問題。」

  「只是……於下一個紀元重現，就不必了。」

  那個叫他「小黑」的人已經不在了，九幽垚伯已經不願意在下一個紀元里重生了。

  「太初，我的那一具化身，還跟在你的身邊。希望他也能成為你的小黑，延續我的故事。」

  九幽垚伯笑了笑，念頭一動，散去了自己的元神，散去了自我意識，整個人化成一道靈光衝起，循著對狗子的本源聯繫，破空飛出。

  片刻之後，正在證道的許恪，感知到了九幽垚伯散去自我意識之後，飛掠而來的那一道靈光。

  「垚伯……這就是你的選擇麼？」

  許恪嘆息了一聲，念頭一動，把垚伯消散意識之後化成的本源靈光，納入了道果之中的「昆吾界」。

  昆吾界內，正在跟猴子、紫雲雀和李慕梓漫遊星海的狗子，突然渾身一僵，扭頭看向天外。

  一道暗紅的靈光破空而來。

  看到這道靈光，狗子心頭一痛，眼中滾出了兩行淚水，「我的本體……自散元神，殞落了。」

  下一個瞬間，暗紅色的靈光落到了狗子身上，瞬間融入體內。

  這一刻，狗子身上爆出了滔天氣勢，龐大的靈壓攪動風雲，讓四周狂風呼嘯，飛沙走石。

  「啥情況啊？」

  猴子、紫雲雀和李慕梓，連忙運轉仙力護體，卻仍然被這股靈壓逼得不斷後退，直到退出數百里之外，才堪堪站穩了身形。

  狗子心頭也十分震驚。

  大羅道果？我這是直接繼承了本體的一切，直接成就了大羅道果？

  只不過……這是什麼道果？

  下一刻，狗子心頭一聲怪叫，「臥槽！食穢之道？你怎麼會走這樣一條道途？說出去，我特麼都沒臉見人了。」

  好在狗子的大道源於許恪，也屬於太初之道的一部分，仍然具備煉化吸收外來道果的能力。

  太初仙光閃耀而起，狗子全力煉化「污穢道果」，轉化為自身的「千變萬化」之道。

  九幽垚伯跟狗子的關係本就源於一體，狗子煉化垚伯的道果，自然輕鬆順利，不到片刻就徹底煉化完畢。

  藉助九幽垚伯的一身積累，狗子一步登天，當場踏入了大羅境界，成就了帝君之位。

  「狗子，可以啊！眼睛一眨，你居然證道大羅了？」

  當狗子煉化完畢，收斂了一身氣息之後，猴子、紫雲雀和李慕梓一齊圍了上來。

  狗子嘆了一口氣，「只不過是繼承了本體的力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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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界，太皇天。

  月桂仙子、玉兔仙子、冰蟾仙子，還有黑水帝君，齊聚一堂，來到了大衍道君面前。

  「許道友，時候到了，請為我等打開通道。」

  月桂仙子朝大衍道君笑了笑，「我們……該去你的昆吾界了。」

  「當然，這是早就說好的嘛！」

  大衍道君笑了笑，隨即靈光一閃，化為「混元一氣太初神符」形態，撐開了一個巨大的空間門戶。

  下一刻，五行宗眾人駕起五行山，廣寒宗眾人登上玉蟾宮，駛入空間門戶，踏入昆吾界。

  山海界，東海龍宮。

  混元子開啟空間門戶，率領四海龍族，踏入昆吾界。

  歸元子開啟空間門戶，率領歸元島上的劍修，踏入昆吾界。

  箕山城。

  桃花妖聖陶瓔，禍斗大聖，率領願意跟著走的妖族各部，通過箕山洞府門口的空間通道，踏入了昆吾界。

  等到願意走的人都走了之後，箕山洞府附近的空間通道瞬間湮滅。

  岷山城裡。

  呲鐵帝君開啟許恪送給他的符咒，打開了一條空間通道，率領呲鐵一族的各部族人，一齊踏入空間通道，進入昆吾界。

  太初，渡厄之舟也！這便是渡厄之舟。

  等到所有空間通道徹底關閉之後，許恪嘆了一口氣。

  造化天尊和命運天尊沒有走，廣寒天尊只送走了廣寒三仙和廣寒宗眾人，她自己也沒走。紫宵娘娘同樣沒有走。

  至於冥界兩位天尊、魔界兩位天尊，還有昊日天尊，許恪從來沒有抱什麼希望，自然也談不上個失望了。

  看來……他們都想著把我分而食之，以成自身的鴻蒙大道了。

  形勢在變化，曾經的盟友並不是永遠的盟友。一個打九個，本就在預料之中，也沒有什麼好失望的。

  太初歸位的儀軌，還在運行。

  浩蕩的太初神光席捲天地，無數下界天地紛紛化為光輝，融入了太初大道之中。

  直到所有的下界全都消散，全都化入太初光輝之後，天尊們就開始行動了。

  「下界已經全部歸於太初，足夠了！」

  昊日天尊站起身來，周身閃耀起炫目的光輝，整個昊日永曜天化為一輪烈日，光輝燦爛，赫赫煌煌。

  「正該如此！」

  無相天尊和永夜天尊也放出了自身的大道神輝。

  三位天尊一齊出手，阻擋了許恪的太初神光席捲仙界、冥界和山海界，讓他無法把三大上界也納入到太初歸位的儀軌之中。

  這明顯是不希望許恪太過強大，吞噬了下界和魔界混沌之海的太初，已經足夠了，再強大一些，就不好對付了。

  對於昊日天尊的舉動，冥界的寂滅天尊和輪迴天尊，仍然一副毫不理睬的模樣。

  廣寒天尊，紫宵天尊，造化天尊和命運天尊，這四位曾經的盟友，卻全都沒有出手攔阻的意思。

  許恪嘆了一口氣，果然，盟友已經不再是盟友了。

  到了如今這個局面，太初歸位的儀軌已經運轉起來了，中斷是不可能中斷的，卻也收納不了剩下的三大上界。

  缺少了三大上界，許恪成就太初天尊道果，底蘊就要弱了很多，實力也會低了很多，卻並不影響太初大道的規則圓滿。

  好吃而又不扎手，這就是天尊們的打算了。

  對於這種情形，許恪也曾預料過，並不覺得意外。雖然底蘊差了一些，百倍收穫之後，也不一定干不贏！

  再說……成就太初天尊之後，也不是沒有機會繼續收回三大上界。

  想到這裡，許恪不再執著於收納三大上界，而是開始收回覆蓋了下界無量世界的太初神光。

  一切歸於太初的儀軌，已經完成了。

  無盡的流光匯集於原本的魔界混沌之海，使得這片被許恪吞噬吸納一空的虛空之地，變成了光輝的海洋。

  神輝不斷匯集，不斷凝聚，不斷收縮，不斷坍塌。

  直到無盡的光輝之海，徹底化為虛無，坍縮成了一個不可知，不可察，存在又不存在，無窮大又無窮小的一個「點」。

  太初，有氣而無形，先天之象也。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如同開天闢地。

  道韻流轉，萬象衍生，無盡的光輝之中，許恪的身影重新顯化。

  這一刻，許恪已經完成了太初歸位的儀軌，正式踏入了混元之境，成就了天尊之位。

  與此同時，歸元子、混元子、神機子和大衍道君，也一齊凝結混元道果，踏入天尊境界。

  四道靈光一閃，四大化身匯集於許恪身邊。接下來，就是成道之劫，就是一場大戰了。

  「成了！」

  無相天尊一聲歡呼，「動手！」

  靈光一閃，無相天尊朝著許恪和四大化身所在之處，衝殺而來。

  與此同時，永夜天尊、昊日天尊，一齊朝許恪殺了上來。

  讓許恪意外的是，廣寒天尊，紫宵天尊、造化天尊和命運天尊，還有冥界兩位天尊，竟然……站著不動，沒有出手。

  嗯，也不是完全沒動。

  廣寒天尊和紫宵天尊一起出手，一個化為無盡的嚴寒，另一個化為兩儀神光，席捲了仙界。

  寂滅天尊和輪迴天尊一起出手，神輝覆蓋冥界。

  另一邊的造化天尊和命運天尊，則聯手放出神輝，覆蓋了整個山海界。

  只是一瞬間，仙界被紫宵天尊和廣寒天尊煉化吞噬，冥界被寂滅天尊和輪迴天尊煉化吞噬，山海妖界則被造化和命運兩人一起煉化吞噬。

  這是……啥情況？

  朝許恪衝殺而去的昊日天尊等人，完全看不懂廣寒天尊等人的操作。

  此刻卻也容不得他們多想了，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對著許恪瘋狂的發起了攻擊。

  只有三位天尊出手，人數少於許恪預料中的九個，這讓許恪暗暗鬆了一口氣。

  沒什麼好說的，殺！

  四大化身加本體，五個打三個，優勢在我啊！

  剛一交手，許恪和四大化身表現出來的力量，就讓三大天尊心頭震驚不已。

  不是大幅消弱了太初的底蘊嗎？為何還如此棘手？

  許恪一聲冷笑，百倍收穫，聽說過沒？

  就算缺少了三大上界，底蘊不足，加持了百倍收穫之後，仍然強得離譜。

  三位天尊聯手，完全奈何不了許恪，甚至還被許恪壓著打！

  這下……就不好辦了。

  無相天尊暗中引動了「自在心燈」，試圖通過預先埋下的暗手，偷襲許恪一波，卻發現……他徹底失去了對「自在心燈」的掌控。

  多簡單個事？煉化自在心燈的效果翻一百倍，什麼暗手都沒用了。

  「你們還在等什麼？一起出手，要不然，誰都證不了鴻蒙！」

  久戰不下，無相天尊只能朝煉化了三大上界的廣寒天尊等人大喊，招呼他們一起出手。

  「證道鴻蒙？」

  廣寒天尊笑了笑，「我證道鴻蒙的方法，跟你們可不一樣。」

  「呵呵！我也這麼覺得！」

  紫宵天尊也笑了起來。

  旁邊的造化天尊和命運天尊也微笑了一下。

  冥界的兩位天尊仍然面無表情，什麼表示都沒有。

  下一刻，六位天尊攜帶煉化之後的三大上界，連同自身一起，化成一道光輝，瞬間沖向了許恪。

  沒有絲毫殺意，也不是任何攻擊神通，就仿佛……六位天尊把煉化的三大上界，以及自身的存在，徹底投入了太初。

  一切歸於太初。

  六位天尊的大道，三大上界的天道本源，只是一瞬間，就完全融入了太初道果之中。

  這一刻，許恪突然明白了什麼是「鴻蒙」！

  當初，在許恪無意中說出大道誓願的時候，得到了天地的禮讚，有一個道音在許恪耳邊迴響：混元無極，鴻蒙祖炁，太初大道尊。

  原來如此！

  太初從來就不是天尊位格，而是道尊位格！

  什麼是鴻蒙？我就是鴻蒙！

  浩蕩的神輝沖天而起，收攝了整個無盡虛空的所有一切，收攝了廣寒紫宵、造化命運，寂滅輪迴六位天尊，許恪一舉踏入了鴻蒙境界，成為了「鴻蒙祖炁」。

  伸手一揮，鴻蒙祖炁席捲而出，瞬間就把昊日、無相、永夜，三位天尊禁錮了起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

  無相天尊拼命的掙扎著，瘋狂的叫囂著，「你不可能這麼強！」

  「我是太初啊！一切的可能和不可能，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許恪笑了笑，「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伸手一揮，無盡的光輝閃耀而起，許恪張開雙臂，屹立於浩蕩神輝之中，向眾人宣告。

  「你們都想證道鴻蒙，卻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鴻蒙。」

  「何謂鴻蒙？」

  「我就是鴻蒙！」

  許恪張開了手臂，燦爛光輝沖天而起，照亮了整個無盡虛空，照亮了無盡混沌。

  「吾乃……混元無極……鴻蒙祖炁……太初大道尊！」

  「你們想要證道鴻蒙，證的就是我！只要我不答應，你們就證不了鴻蒙！」

  聽到許恪這番話，昊日天尊三人渾身一滯，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難怪其他六個天尊把自己歸入了太初，原來……這才是證道鴻蒙的正確方式。

  只可惜……一切都遲了！

  「現在，我認為，你們還不夠資格獲得鴻蒙大道的認可。」

  「下輩子，轉世再來吧！哦，你們沒有下輩子了！」

  鴻蒙祖炁一卷，昊日天尊三人瞬間湮滅，化成一道靈光融入了鴻蒙祖炁之中，一切歸於太初。

  現在……混沌之中只剩下許恪和四大化身了，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存在，什麼都沒有。

  「混沌無垠，可開闢無數天地。」

  許恪扭頭看了四大化身一眼，「你們……各自找個地方，去開創自己的世界吧！」

  「哈哈！自當如此！」

  四大化身拱手一禮，大笑一聲，隨即揚長而去，踏入了無盡混沌之中。

  許恪站在混沌之中，回想起剛才六位天尊攜帶三大上界，一齊歸入太初的一幕，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

  話說，你們到底是多相信我啊！如果我不幫你們，你們就永遠消失了。

  笑著搖了搖頭，許恪伸手一揮，鴻蒙祖炁翻騰而起，廣寒紫宵、造化命運、寂滅輪迴，六位天尊又重新從鴻蒙祖炁之中衍生而出。

  「拜見混元無極，鴻蒙祖炁，太初大道尊！」

  六位天尊自鴻蒙祖炁之中衍生而出之後，就一齊向許恪躬身行禮。

  此刻的六位天尊，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天尊了，他們都獲得了鴻蒙祖炁，構建了自身的大道循環，已經具備了鴻蒙位格。

  「諸位道友不必多禮。」

  許恪笑著回了一禮，又伸手指了指無量混沌，「混沌無垠，諸位各自選個地方，開創自己的天地吧！」

  「謹遵法旨！」

  六位天尊躬身一拜，隨即各自踏入混沌，消失不見。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許恪伸手一指，一道光輝打入混沌之中。

  下一刻……創世的光輝閃耀而起，一株樹苗自混沌之中誕生。

  只是一瞬間，這株樹苗就變得無比龐大，而且還越長越大。

  這便是建木，這便是世界樹，這便是曾經的無盡虛空。

  仙界、冥界、魔界、山海界，無數下界，以及曾經歸於太初的無量眾生，紛紛於此重現。

  除此之外，建木的枝葉之間，還閃爍著無數的星辰，飄浮著無數的世界，這便是昆吾界了。

  許恪已經是鴻蒙道尊，本體太過強大，無法踏入這方世界之內，於是，許恪化成一道鴻蒙祖炁，覆蓋在這方天地的外圍，只透出一道神念，融入了天地之內。

  下一刻，碧水潭昆吾院裡，許恪的身影重新顯現。

  「師父，回來了！」

  景玥、澄明、林家姐妹、狗子、猴子、紫雲雀，一齊歡呼起來。

  燦爛的星輝閃過，李慕梓落到了許恪身前，周身星河流轉，雍容華貴。

  「本宮，群星之主，列宿之尊，斗姆元君是也，閣下何人，見到本宮為何不上前見禮？」

  「喲？斗姆元君？惹不起，惹不起。」

  許恪一聲大笑，轉身就跑。

  「看你往哪裡跑！」

  李慕梓一聲怪叫，縱身追了上去。

  「哈哈哈哈……」

  歡笑之聲在天地之間迴響，直到……永遠。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