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喜事前的準備

  霍雲朝光是聽到喜聞樂見的結果便跟著宋媒婆笑起來了，「宋媒婆你好好給我說說，地頭蛇是怎麼被過江強龍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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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媒婆沒說得太多，主要是她也不清楚具體過程，只聽說些皮毛：「姓周的跟過江強龍比試，具體比什麼我不曉得。但姓周的比不過人家嘛，姓周的輸不起，就動手打起來。搞出很大的動靜，很多人都瞧見了，我聽到消息趕過去，正好見到姓周的是被僕從從茶樓抬出來！哈哈哈！」

  霍雲朝語帶惋惜道：「可惜了，缺了副棺材。」

  宋媒婆愣了下，那雙常年帶笑的眼睛迸發出濃烈的恨意：「是啊，如果姓周的是躺在棺材裡被人抬出來的話，那我立馬放鞭炮！可惜，太可惜了。」

  霍雲朝言之鑿鑿道：「宋媒婆，我想那一天離得不遠了。」

  「哦？霍郎君是聽到什麼好消息了？」宋媒婆有些好奇，她自認消息靈通，難道不如不出村的霍雲朝？

  霍雲朝只提醒一句：「宋媒婆，我聽人說咱們要換新的縣太爺。」

  宋媒婆怔了怔，對上霍雲朝充斥著仇恨與快意的眼睛，電光火石之間她猶如醍醐灌頂：「霍郎君，你怎麼知道周家的靠山是當今縣太爺？」

  霍雲朝既是提醒更是警告宋媒婆：「我近日跟一位叫鄭少玄的同窗相交，從他那聽來的。宋媒婆，等換了新縣令，咱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在新的縣太爺站穩腳跟之前，我們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不然就像是拿雞蛋去砸石頭，自尋死路。」

  宋媒婆聽懂霍雲朝的意思，當即斂了笑容：「多謝霍郎君提醒！」

  霍雲朝拉攏宋媒婆與他們一起並肩作戰，目標一致，那就擰成一股繩一起使力：「宋媒婆，不要客氣。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就該齊心協力。一根筷子很容易被掰斷，十根一百根就不會被人輕易掰斷。」

  宋媒婆心裡卻不以為然，她不認為霍雲朝有多大的本事能讓新來的縣太爺青睞他。

  周地主不是個好東西，但他經營那麼多年，豈是那麼容易被人打敗的？

  不過話說回來，霍雲朝說得對，她們有共同的敵人，一起合力攻擊效果更好！

  宋媒婆想得出神，等她回過神來發現已來到霍家門口。

  「爹，後娘，宋媒婆來了！」

  霍雲朝惦記著一大早不見蹤影的徐家父女，沒全程在場旁聽，他是「出嫁」的那一方，又是新人，長輩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他沒意見的。

  霍雲朝沒意見，霍天祥的意見不小，他聽宋媒婆說讓徐寧背著霍雲朝繞村一圈，他的臉氣白了，怒聲反駁道：「宋媒婆，我家朝兒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

  宋媒婆的笑容不減，她軟軟地刺了一句：「霍郎君是入贅徐家呀。」

  霍天祥：……氣死了！

  陳氏見不得宋媒婆故意刺痛丈夫脆弱的男性自尊心，大聲反駁道：「就算朝兒是贅婿，他也是個好手好腳的大老爺們！哪能讓徐寧背著朝兒繞村一圈？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將來朝兒和朝兒的孩子會被人嘲笑死！這怎麼行？」

  霍天祥怒不可遏：「宋媒婆，是徐家父女跟你提的要求嗎？」

  宋媒婆浮現出幾分恰到好處的惶恐不安：「哎喲！霍老爺，你可別這麼想！我連徐家門都沒能踏進去呢！我就是按照習俗來跟你們商量流程嘛，我當了這麼久的媒婆，頭一次接這樣的活兒。若是有不對之處，還請兩位多多擔待啊。」

  霍天祥怒瞪提餿主意的宋媒婆：「我不答應你剛剛的提議！我家朝兒再怎麼樣也不能讓寧娘背著繞圈！」

  宋媒婆連聲道歉，試探著問：「那霍老爺有沒有別的辦法？咱們得按風俗走啊。」

  霍天祥想了半天，想出一個主意。

  宋媒婆啪啪鼓掌：「還得是霍老爺您出馬！得虧我今天來提前跟你們對一下流程，不然大喜當天得出不少簍子呢。」

  解決這個流程，還有別的流程，一個個大小流程對下來，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桌上三人說太多話，俱是口乾舌燥。

  在徐家蹲守的霍雲朝總算見到往家裡挑石灰石的徐家父女。

  「徐爹，寧娘，你們上哪去了？宋媒婆來家裡說要商量大喜之日要走什麼樣的流程……咦？為什麼又挑石灰石回來？」

  霍雲朝邊說邊迎上前去，見到竹筐里是熟悉的石灰石。

  徐屠戶說：「寧娘說燒了生石灰出來，加水做成抹白牆的那個什麼材料。你們讀書人看太多書費眼睛，屋裡亮堂些對你們眼睛好。」

  他說得太快，徐寧想阻止都來不及，對上霍雲朝亮晶晶的雙眼，她羞得將頭低下來，不敢與之對視。怕被融化。

  霍雲朝樂呵呵說：「燒制出生石灰後，還得專門挖個坑加水弄成熟石灰，熟石灰得放置一段時間，至少半個月才能用來混合泥沙來抹白牆。」

  徐屠戶不殺豬的時候也不閒著，「沒事，我這兩天不殺豬，有的是時間。」

  徐寧對大喜之日有多忙碌是一點概念也沒有。

  她家沒什麼來往的親戚，跟徐氏族人也不來往，又不會操辦大場面，辦喜酒也只請兩桌客人，人少事少。

  霍雲朝領著徐家父女回到霍家，一起商量大喜之日的流程。

  徐屠戶聽著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他不是那麼在意儀式和他人看法的人，追求的是他家獨苗苗開心舒服。

  徐寧不提出反對的意見，徐屠戶就覺得沒問題，完全尊重獨生女的意見。

  宋媒婆頭一回見到這麼省心的客人，尤其是徐家父女，幾乎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徐寧全程都沒反對，只提了個小小的要求：「宋媒婆，我想改一下繞村的路線。」

  關於喜事的流程和細節商定好後，宋媒婆臨走前跟徐寧提醒一句：「寧娘，姓周的畜生一遇到不高興的事發瘋就會拿身邊人撒火。」

  宋媒婆之所以提這麼一句，主要是想著徐寧跟徐英到底是親堂姐妹。

  徐寧搖搖頭說：「宋媒婆，我勸不動也不會勸。當初姓周的先看上我，徐英心裡有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