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長遠打算

  霍天祥大字不識：「哎喲！鄭書郎這字寫得真不錯！一筆一划跟印出來的字沒差別！這字寫得太好了！」

  徐屠戶聽得直點頭：「若不是家裡有重病的母親，鄭書郎這一手好字，光是替人抄書，他的小日子就能過得極好。」

  霍雲澤小心翻開鄭少玄送來的書，對鄭少玄與印刷沒差別的字體愛得不行。

  「大哥，鄭書郎的字寫得真好！」

  他還沒正式進學堂讀書，不曉得鄭少玄這幾本書的真正價值在哪裡。

  霍雲朝指著鄭少玄的批註，跟霍雲澤說：「二弟，你看，這是鄭書郎對文章的批註。比方這裡是寫鄭書郎的讀後感，更珍貴的是鄭書郎將書中的道理與時事緊密結合起來。這些批註就相當於是寫文章的珍貴素材。」

  「單從這些批註能看得出來，鄭書郎的學識水平，遠超我的那位學堂夫子。我打算請鄭書郎教我寫文章，以鄭書郎的為人必定會傾囊相授，我不僅能從鄭書郎身上學到書本上的知識，而且能學到鄭書郎不外傳的考試經驗。」

  霍雲澤眼中異彩連連，他想當鄭少玄的學生：「大哥，鄭書郎會願意收我當學生嗎？」

  霍雲朝笑眯眯回答：「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明日鄭書郎必定會再次登門拜訪。屆時我們一起問問鄭書郎的意見，看他願不願意給咱們兄弟當夫子。以鄭書郎的學識水平，足以指導我考取秀才功名，所以讓他給你當啟蒙夫子是綽綽有餘的。」

  霍雲澤興奮不已地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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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雲朝叮囑一句：「二弟，這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你先別跟爹和後娘說。等鄭書郎真答應了，我再跟爹和後娘說清楚。」

  霍雲朝故意說給霍雲澤聽的，他想著鄭少玄的生活窮困潦倒，又沒人願意請他教書。

  反正，鄭少玄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不如乾脆上門來給他們兄弟倆當夫子。

  鄭少玄既沒秀才功名，又被周地主一家潑髒水壞了名聲，他既無法開辦學堂，也不會被鎮上學堂吸納為夫子。

  霍雲朝是愛才心切，也有一點私心：他有愧於鄭少玄，希望能彌補過錯。

  更重要的是，霍雲朝認為鄭少玄有豐富的應試經驗，和非常敏銳的嗅覺，他學富五車，只差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周地主家瘋狂打壓鄭少玄，正是忌憚鄭少玄的過人實力，怕他靠著科舉考試鹹魚翻身，得勢後報仇雪恨，從前周家加諸在他身上的種種障礙，他必將成百上千倍地還回去！

  鄭少玄實力強，人品佳，霍雲朝認為他是非常珍貴難得的良師益友，希望能得到鄭少玄的指點和幫助，爭取在兩年後考上秀才！

  霍雲朝是有博士學識水準，但他沒那麼自以為是，他有原身的記憶，深知科舉考試的難度有多大。

  科舉考試與21世紀的應試教育，乍一聽好像沒多大區別，單看科舉考試的考試內容和方式就大不一樣。

  霍雲朝沒指望自己能考狀元，他的目標就是考上秀才，改換門楣，讓徐寧從「棺材子」躍為「秀才娘子」，讓她成為平樂村第一個秀才娘子！

  作為應試教育里的尖子生，霍雲朝深知要應對好科舉考試，他最好是讓有豐富應試經驗的人給他帶路，指引正確的努力方向，該從哪裡下手努力等等。

  霍雲朝要想順利考取秀才功名，必須得找個水平足夠好的領路人。

  鄭少玄知恩圖報又學識淵博，除了運氣差點之外，沒一丁點不好的地方。

  鄭少玄生活困苦，霍雲朝兄弟倆需要個人品好又願意傾囊相授的好老師，這次合作顯然是互利共贏的。

  霍雲朝提著油燈送徐屠戶和徐寧回家，臨分別前，徐寧主動扯了下霍雲朝的衣袖，忍著羞澀說：「鄭書郎的字寫得極好，我想請他給咱們寫紅雙囍和成親時的對聯。」

  鄭少玄的字寫得那麼好，霍雲朝自愧不如，但他見徐寧那麼痴迷鄭少玄的字，免不得拈酸吃醋。

  這會兒聽到徐寧提出來的要求，霍雲朝腦子靈光一現，反手握住徐寧的手，往下移動與她十指相扣，才開口說話：「寧娘，我才知道你盯著鄭兄的字是在想這些。」

  徐寧的臉紅得滴血，恨不得把頭縮進脖子裡。

  霍雲朝愛極了徐寧的羞澀反應，可愛到爆，讓他總忍不住想要觸碰她。

  啵——

  霍雲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蜻蜓點水的吻落在徐寧的頭髮上，提燈看著驚愕不已的徐寧，一個沒忍住，瞅准徐寧的紅唇，啾了一口！

  「真甜！」

  徐寧回過神來，猛地甩開與她十指相扣的手，哐啷一聲關上木門！

  霍雲朝輕薄她！

  他怎麼能這樣？

  他還說什麼好甜！

  有什麼甜的！她又沒吃飴糖！

  霍雲朝偷得一枚香吻，得意地竊笑一陣，他剛剛側耳傾聽，沒聽到徐寧慌亂離開的腳步聲，猜測徐寧躲在門後整理情緒。

  霍雲朝舔了舔唇，回味著方才的甜美滋味，貼近門縫小小聲說：「寧娘，今晚一定要夢到我哦。我肯定會夢到你的，晚安，好夢。」

  徐寧被霍雲朝撩得小心臟撲通撲通狂跳，她的右手緊緊捂住心口，試圖讓那顆不安分的心臟安靜一些。

  「寧娘，你來，我有要緊事要跟你商量。」

  徐屠戶洗了把臉出來，拍拍院中的椅子，叫徐寧過來談話。

  徐寧儘可能平復躁動的情緒，穩了穩心神：「爹，有什麼要緊事？」

  「我看朝兒是想要繼續讀書考試的，讀書的花費很大，咱家的家底怕是耗不起。我算了筆帳，一年十兩銀子才勉強夠朝兒讀書。我尋思著，滷肉買賣是先跟豬肉一起搭著賣，等做出口碑，再到鎮上支個專門賣滷肉的攤子。」

  徐寧有更為長遠的考量：「爹，霍雲朝從書里學來的滷肉方子裡，最難破解的配方就是那幾味藥材。我想著要不要先囤一些，省得被鎮上的大廚破解出秘方來。滷肉做獨家買賣，收入才比較有保障。」

  徐屠戶欣慰笑道：「寧娘，你考慮得很長遠，咱家的滷肉就做獨門買賣！爭取讓大酒樓都來跟我們定貨！」

  徐寧：「爹，我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