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骨膠

  商定好合力掙錢的事，霍雲朝開始指揮陳氏等人熬製骨膠和骨粉，工藝算不上複雜，就是耗費大量的人力。

  好在霍家人多，個頂個勤快，這些費人工的活計倒是不難應付。

  霍雲朝趁著看火的功夫恢復元氣，到家門外的空地圈出一個製作石舂的區域，骨粉需要舂碎，單靠普通的工具費時費力，損耗太大，不利於長期製作。

  骨粉的製作方法是直接將雜骨放入鍋內加水熬煮，或用一份生石灰、二份草木灰加水攪拌，再取用其澄清液熬煮雜骨。

  在鍋中邊熬邊撈去從雜骨中脫下的脂肪和膠質將畜骨清洗乾淨，砸成小塊，為除去骨上的脂肪，將碎骨放火鍋內煮沸3-8小時，撈出瀝水，晾乾，再用舂成粉狀即可。

  骨粉的製作耗時久，工藝複雜，一晚上是搞不定的。

  所以，霍雲朝這次主要做的是骨膠：「二弟，骨膠熬得好，咱們的墨塊就能做得更好。墨塊做得好，就能賣出高價。」

  他沒打算做四大名墨，主要原因是耗時長，一塊上好的墨從製作到成型再到使用，周期長達三年，有些特殊材料更是得等上五年。

  霍雲朝只想賺快錢，他也沒那麼多時間來折騰，所以他要做的墨不追求多上乘的質量，目標就是平價好物。

  骨膠是一種傳統食材，它是從動物骨頭中提取出來的膠質，具有黏性和稠度，因此被廣泛應用於製作糕點、湯和醬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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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雲朝製作骨膠的目的是用來當做墨塊的粘合劑，使墨塊得以成型。

  骨膠的製作耗時耗力，要先將豬骨頭用一份生石灰、二份草木灰的澄清液熬煮，煮沸至膠液溶出，每煮數小時後就取出一次膠液，再加水煮沸，反覆5-6次後，將所有膠液集中加熱，蒸發去水，使其濃縮，冷卻形成凍膠，切成薄片，乾燥即成。

  霍雲朝打算搞個三班倒，隔兩個時辰換一次人來看火，取膠。

  熬製骨膠的重點，就在於取膠。

  聽完霍雲朝的熬膠注意事項，霍雲海自告奮勇道：「大哥，我睡得早醒得早，雞叫時喊我起來看火取膠！」

  霍雲朝笑道：「行啊。」

  霍雲澤暗暗搖頭，他可不信霍雲海這睡得不知白天黑夜的小豬崽能被人喊醒。

  陳氏從後院喊道：「朝兒，你爹說今晚殺老母雞，問你要怎麼燉才香。」

  霍雲朝回答：「干蘑菇洗乾淨，跟老母雞一塊兒燉，再放些姜塊和鹽就行。對了，後娘，有紅棗嗎？有紅棗放進去，紅棗燉雞能補生孩子的虧空，對女人特別好。」

  「有的有的！」

  陳氏使喚霍雲海：「海兒，你去族長家討些紅棗子回來！」

  「這豬膻味真重啊！」

  霍雲朝掀開木蓋子，差點沒被豬的膻味送走，他揮舞著手，試圖將那股臭味扇掉，不曾想越扇越熏人。

  古代的豬沒經過閹割，肉吃起來難免帶著一股子膻味，其口感遠不如現代的飼料豬。

  霍雲澤見狀笑道：「大哥，書里有沒有讓豬沒膻味的辦法。」

  霍雲朝一點沒含糊，給出讓霍雲澤夾緊褲子的回答：「你別說，書里還真有教怎麼去除豬的膻味，那就是給豬去勢！」

  「啊？」霍雲澤目瞪口呆，見霍雲朝笑了，忙不迭問道：「大哥，你是不是故意跟我說笑啊？」

  霍雲朝斂了笑，認真給霍雲澤傳授養豬技巧：「不不不，我說的是真的。豬仔去勢後，它的膻味沒了，個頭長得快，肉也是一天一斤的漲。書里說，用魚做成的魚粉來餵豬。魚粉做法跟骨粉差不多，雜魚清洗乾淨，放入鍋中蒸煮再壓制去水，最後曬至一定程度再粉碎即可。」

  霍雲澤一臉震撼我家的表情聽完，指著鍋里的豬骨頭問：「大哥，豬飼料非得用魚粉嗎？用骨粉行不行？」

  「你這麼問我，我也不清楚。書里沒寫太多配方，我就記得一個魚粉+發酵過後的青草（青糖）+石粉的飼料配方。」

  「大哥，發酵過後的青草是什麼？是像你先前說漚肥那樣把青草漚過嘛？」

  「差不多吧。青草發酵後自帶酸香味正是豬所喜歡的，能很好的刺激豬和牛等動物的食慾，讓它們吃的更多，長得更快。」

  兄弟二人邊幹活邊聊天，兄弟十幾年，今天是處得最融洽的一天。

  霍天祥時不時路過灶房門口，見他兩個親兒子頭挨著頭說話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愛。

  陳氏注意到霍天祥的反應，心裡五味雜陳，酸甜苦辣咸，最終是「甜」占了上頭。

  她的苦難生活中，開出了一朵希望之花。

  「出膠了出膠了出膠了！」

  霍雲海去族長家討了些紅棗回來，便是他負責熬製骨膠的火，他第一時間發現出膠，興奮異常。

  霍雲朝進行手把手教學，小心翼翼地將膠液取出來，倒入事先放好的木盆里，拍拍霍雲海的肩膀：「三弟，這是第一次出膠！餘下還有五次出膠呢。」

  霍雲海興沖沖道：「大哥，我算了下時間，到雞叫時是第四次出膠。到時候你喊我起來取膠啊。」

  霍雲朝沒打算壓榨童工，但他嘴上卻說：「行啊，就怕你睡得太沉，喊不醒你。」

  霍雲海一臉不服氣：「大哥，只要你喊我，我一定會醒的！」

  霍雲澤在一旁吃瓜看戲，聽著大哥和小弟的幼稚對話，沒覺得好笑只覺得溫馨。

  昔日眼高於頂的大哥，他不再高高在上，放下讀書人的清高重回人間，跟骨肉至親攜手並進。

  大哥是因為有了心愛的姑娘，才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這麼想著，霍雲澤不由得幻想：我將來會不會遇到像大嫂這麼好的姑娘呢？

  如果有幸遇到，我能不能像大哥那樣給那位姑娘過上吃穿不愁的好生活呢？

  霍天祥進灶房交代道：「朝兒，雞燉得差不多了，你去徐家把徐屠戶和寧娘請來家裡吃飯。」

  「好咧！」

  霍雲朝熟門熟路地來到徐家門口，推門而入卻見徐屠戶臉色十分難看：「徐爹，發生什麼事了嗎？」

  徐屠戶拳頭攥得嘎吱響，仿佛在捏陸八的腦袋：「朝兒，陸八那王八犢子被姓周的給全須全尾送回村了。」

  聽到這麼氣人的消息，霍雲朝往他的小黑帳上又給周大少爺添上一筆：「果然是姓周的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