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霍雲朝的預判
2024-10-09 08:15:32
作者: 顏笑
徐安盛頭也不回:「你們自己進去看不就知道了?」
自從地主家來家裡下聘後,陸氏的氣焰愈發囂張,聽到徐安盛這話就想嗆回去,被一旁的徐大墩制止。
徐安盛不必回頭看也能猜得到陸氏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他壓根不把小人得志的陸氏當回事兒。
更何況,徐英已跟陸氏母女離心,地主家大少爺又是連殺兩任妻子的慣犯,誰知道徐英能在地主家活幾日?
徐安盛不管身後的徐大墩和陸氏,徑直進入徐寧家的院子,高聲道:「爹,我把人叫來了。賊人呢?他盜竊的贓物呢?」
請記住𝚋𝚊𝚗𝚡𝚒𝚊𝚋𝚊.𝚌𝚘𝚖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里正:「賊人就在院子裡,人贓並獲,偷來的東西全裝在布袋子裡。」
陸氏緊隨其後,聽到里正父子二人的對話,第一時間衝過去扒拉裝有被盜走的財物的布袋子。
不等陸氏檢查丟失財物的情況,里正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布袋子,警告她:「陸氏,布袋裡的每一樣財物,我白紙黑字全記錄在紙上。賊人是簽字畫押了的,你和徐大墩也得簽字畫押,不然你別想碰這些東西。」
賊人入室盜竊已是定局,陸氏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她的財物被裡正等人昧下,急聲問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把我家的東西偷偷藏起來?」
徐安盛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忍了又忍,到底忍住了沒出聲。
里正早知道陸氏是什麼樣的人,他早已見怪不怪,轉頭見安靜如雞的長子,嘴角上揚:「安盛,你來,布袋裡的東西一樣一樣報出來,讓陸氏確認。確認過後就讓陸氏按手印,白紙黑字加紅手印,報官的時候用得上。」
賊人被蒙頭蓋面,堵住嘴巴,如同五花大綁的肥豬待遇,整個人蜷縮在光線陰暗的角落裡,猶如一條喪家之犬,可憐無助弱小。
驟然聽到親生姐姐的聲音,賊人扭得跟從糞坑裡爬出來的蛆一樣,嗚嗚啊啊哇哇地一通亂叫。
霍雲朝惡意滿滿地盯著賊人和陸氏的反應,心中無比期待,即將登場的由陸氏姐弟為主演、傾情演繹「扶弟魔手撕親弟」的抓馬喜劇。
霍天祥看都不看徐大墩一眼,徐寧和霍雲朝年紀小不懂當年徐屠戶分家時,陸氏鬧得有多過分。
徐大墩作為一家之主,又是徐屠戶的親兄弟,放任陸氏對徐屠戶父女倆落井下石。
如此不講兄弟情分的人,霍天祥打從心底里瞧不上裝聾作啞、推鍋到陸氏頭上的徐大墩。
徐大墩進門先跟里正問好,敏銳發現霍天祥對他的不待見,以及里正對待他的態度不復先前熱絡,只當是陸氏數次口出狂言惹惱了霍天祥和里正父子。
里正懶得跟徐大墩廢話,指著被五花大綁的賊人跟徐大墩說:「大墩,那賊人闖入你家盜竊又放火,逃出來後意圖闖入徐屠戶家躲避。幸好霍三和他家大郎及時發現賊人蹤跡,又有寧娘出手才能將這壞事做盡的賊人降服。我叫你們來,就是通知你們一聲。讓你們看看賊人長什麼模樣,姓甚名誰,再扭送賊人去官府。」
徐大墩連聲應道:「聽里正安排。」
徐安盛從布袋子裡將財物全拿出來讓陸氏確認,讓她按手印。
陸氏不干,她振振有詞道:「少了兩個銀手鐲!地主家大少爺寫在禮單上的銀手鐲!里正,那兩個銀手鐲是英娘要帶回地主家的嫁妝!徐寧是不是你偷偷把兩個銀手鐲給藏起來了?肯定是你偷藏起來的!那可是你親堂姐的嫁妝!你不給英娘添嫁妝就罷了,你還要偷偷昧下她的嫁妝?你快拿出來還給我!」
徐安盛不出聲了,他怕自己一出聲就要噴陸氏一頭口水!
陸氏果真像霍雲朝預料的那樣要趁機訛人,饒是早就有心理準備的霍天祥,聽到陸氏不去管入室盜竊又放火的賊人,反而是不分青紅皂白要找徐寧的茬,怒火中燒。
徐寧看也沒看陸氏一眼,只問里正一句:「里正叔,您親自從布袋裡一件一件拿出來跟賊人確認過的,您能替我作證吧?」
「徐大墩,陸氏,如果你們連我都信不過的話,大可以自己扭送賊人到官府報官。我可以給你們寫文書。」
里正以前覺得徐屠戶太過護犢子,甚至到了不講兄弟情分的程度,他一度覺得徐屠戶腦殼壞掉了。
現如今,里正親眼見識到陸氏的胡攪蠻纏以及徐大墩的裝聾作啞,只需把自己代入到徐屠戶和徐寧身上,他徹底能理解到徐屠戶火大到想砍人的糟糕心情。
徐大墩不當出頭鳥,實際上他和陸氏的想法是一樣的,生怕里正等人昧下他家財物。
不過,他比陸氏稍稍圓滑一些,忙不迭表示道:「里正,我們自然是相信你的。」
說罷,徐大墩使勁拽了拽咄咄逼人的陸氏,硬是拽著她的手簽字畫押:「里正,你看我們也簽字畫押了,讓我們跟賊人確認一下。」
陸氏大力甩開徐大墩的手,她不敢招惹里正父子倆,也不敢把矛頭對準霍天祥父子倆,繼續朝徐寧發難:「徐寧,我勸你最好把昧下的銀手鐲還回來!快還回來,我讓官差來抓你去蹲大牢!」
確認陸氏已簽字畫押,霍雲朝不再隱忍,大聲嘲諷道:「陸氏,你別光顧著誣賴人,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偷你家東西的人是誰!」
霍雲朝一出聲,徐大墩沒來由地一陣心慌。
陸氏看向里正等人,很快意識到不妙,奪過徐安盛手中的油燈衝過去,一下扒掉套在賊人頭上的布,先是一怔接著尖叫:「八郎怎麼會是你?」
「嗚嗚嗚……」姐,快救我!
陸八得以見天日,激動害怕喜悅等多種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見到陸氏如同見到救世主一樣。
打死陸氏也想不到入室盜竊的人竟是她的親弟弟,一時間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徐大墩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疑惑再到憤怒,只花了幾次眨眼的功夫,厲聲質問道:「八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八權當徐大墩不存在,他眼裡只有陸氏這親姐姐,希冀著她能鬆開他:「嗚嗚嗚……」姐,先鬆開我!
天知道徐家棺材子用什麼特殊的繩法來綁住他,他越是掙扎勒得越緊,甚至有種繩子嵌入身體裡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