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一桶金

  霍雲海本以為二哥讀書無望，驚喜不已：「娘，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有十兩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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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點頭。她是霍天祥為了找人照顧霍雲朝而續娶的，家裡的銀錢大半是霍天祥掙的，所以她沒有掌家權，可支配的銀錢不超過百文。

  得到確認，霍雲海開心地蹦了幾下，緊緊拉住霍雲澤的手：「娘，那十兩銀錢就用來供二哥讀書！二哥，你一定要去讀書！」

  霍雲澤眼眶發紅地看看胞弟又看看陳氏，看他們眼中對他的殷殷期盼，到底沒說出拒絕的話。

  他真的很想讀書啊。

  陳氏母子三人的決定，霍天祥和霍雲朝一無所知。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霍雲朝給他洗頭，收穫誇讚無數，霍天祥既高興又自豪，為長子風評變好感到高興，為自己的機智應對自豪。

  霍天祥在人群里搜尋著劉癩子的身影，劉癩子比不過他就戳他痛處，到處散播他家朝兒的壞話，他要狠狠打臉回去！

  可惜，劉癩子素來是欺軟怕硬的慫包，他見霍家父子這般出盡風頭，選擇暫避風頭，不敢再與霍天祥針鋒相對。

  沒能狠狠打臉劉癩子那鱉孫，霍天祥頗有幾分遺憾，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洗髮水的使用效果吸引。

  姚大嘴不顧男女大防，湊過來看，發現霍天祥剛洗完的頭髮清爽飄逸，頭皮乾乾淨淨，沒一丁點殘渣，效果簡直太棒了！

  姚大嘴對洗髮水眼饞不已，亮出她的大嗓門：「霍大郎，你這洗髮水賣不賣？打算怎麼賣？」

  此話一出口，與姚大嘴一樣眼饞洗髮水並想趁機索要洗髮水的村民紛紛閉嘴。

  姚大嘴是愛在背後說人長短，但她沒那麼無恥要白拿洗髮水，無視掉那些不滿的目光，眼巴巴等著霍雲朝的回答。

  霍雲朝怔愣片刻，回過神來便扭頭看向霍天祥：「爹，咱這洗髮水賣不賣？怎麼賣？咱家是您當家做主，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他做洗髮水的初衷不是為了掙錢，而是他身無分文，只能挖空心思給自己添「嫁妝」。

  霍天祥原本只打算讓所有人親眼見證霍雲朝有多孝順，沒想到竟會有意外收穫！

  姚大嘴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急性子，催促道：「霍三哥，你快給句準話，要現錢，還是別的什麼來換？具體怎麼換？」

  霍天祥想了想說：「口說無憑，姚大家的，你給一文定錢，我讓朝兒勻你洗一次頭的量，你回去試試看。如果你覺得好用，再來買。若是你覺得不好用，不願意買洗髮水，那這一文錢定錢，我是不會退你的。」

  「成！」姚大嘴從兜里掏出一枚銅板，塞給霍天祥：「霍大郎，你且等等，我去摘片芋頭葉。」

  「霍三哥，我也要試用！這是一文定錢！」

  「我也試試看！」

  ……

  姚大嘴開了個好頭，心動的村里人紛紛掏錢，跟霍雲朝買一次洗髮的量。

  霍雲朝一人給二十毫升，他做的洗髮水很是濃稠，二十毫升差不多是一掌心的量。

  姚大嘴見大夥跟風購買，心裡很是得意，嘴上卻說：「霍大郎，咱莊戶人家掙錢不易，你莫要定價太高。」

  霍雲朝點頭應道：「姚大娘，我這也就是收個成本錢。大夥試用後，好的不好的意見都可以跟我提，我再琢磨琢磨，改良方子。」

  姚大嘴捧著花一文錢買來的洗髮水，沒了昔日彪悍農婦大刀闊斧的虎型步，變成小心翼翼的貓步，惹得眾人好笑不已。

  霍天祥在一旁看著，與有榮焉地同其他圍觀的漢子說：「你們可以過來看看我的頭髮。口說無憑，單是我一個人吹噓，你們指定不信我家朝兒做的洗髮水有多好。效果好不好，你們的眼睛能看得到，手也能摸得到。」

  有霍天祥這張「活招牌」，霍雲朝揣著十枚新鮮出爐的銅板，心裡熱乎得不行，這是他穿越至今，第一次靠著自己的雙手掙來的十文錢！

  於他而言，這不僅僅是十文錢，而是他的第一桶金，意義重大！

  父子倆在回家半路上分開，霍雲朝摸著熱乎乎的第一桶金，說：「爹，我想去找寧娘，跟她說我掙到錢了！我想讓她也開心開心！」

  「去吧去吧！兒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霍天祥目送著長子歡快離去的背影，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嗐，兒孫自有兒孫福。

  霍天祥拎著水桶歸家，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找陳氏：「澤兒，你娘呢？」

  霍雲澤正在處理徐寧砍的那棵樟樹，聞言回道：「娘在後院掃豬圈。爹，你找娘有什麼事？」

  在村里出盡風頭，霍天祥噼里啪啦一通夸：「你大哥做的洗髮水非常好，趁著有大太陽，你喊上海兒還有你娘用陶罐里的洗髮水洗頭吧！之前用草木灰洗完頭，我總覺得頭髮太干，還會覺得頭癢，現在不覺得干，頭皮也不癢了。澤兒你看我這頭髮是不是比往常順滑了？」

  霍雲澤拍掉掌心裡的木屑，上前摸了下他爹的頭髮，手感的確順滑很多，又撥開頭皮查看，頭皮洗得乾乾淨淨，沒有殘留物。

  霍雲澤發自內心地讚嘆道：「爹，你這洗出來的頭髮又順又滑，頭皮清爽乾淨，不像之前還有草木灰。我等會給娘洗頭，就用大哥做出來的洗髮水。」

  「澤兒，你真是好樣的，跟你大哥一樣孝順懂事！」

  三句話不離長子，霍天祥隨口誇了霍雲澤一句，下一句話又夸霍雲朝：「你們大哥又從古書里學到該怎麼對付水稻的害蟲。這不，我和你大哥等會兒就去給稻子噴藥！」

  霍雲海低著頭翻了好幾個大白眼，他埋頭繼續認真給霍雲澤打下手，權當沒聽到偏心爹的誇讚。

  霍雲澤驚奇不已：「爹，大哥又琢磨出什麼法子？」

  「你大哥說是在書里找到的古方，既不傷水稻又能殺害蟲咧。」

  霍天祥沒說古方的內容，倒不是擔心霍雲澤外傳，單純就是沒用過茶枯液殺蟲，心裡沒太大的把握。

  霍雲澤也沒把他爹想得太壞，他主動提到：「爹，用不用我一塊去？」

  霍雲海狠狠咬牙，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怪他親二哥太過忠厚老實，嫌他二哥上趕著給自己找活干，儘是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