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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告一段落

2024-10-10 03:51:03 作者: 彎彎小月

  距離兗州城發喪已經過去三天了,因為牽連了太多人,百姓們把這沉重的夜晚稱之為發喪夜。

  「王二爺怎麼在這?」

  一個挎著竹籃的婦人問,她看見王二爺本就彎曲的脊背更彎了,此時,王二爺正蹲在太陽照著的地上,一雙凍得通紅的手慢悠悠的編者竹筐。

  她身旁繡鞋的老太太告訴她,「發喪夜之後就一直這樣,有官爺上去叫他回屋裡坐,王二爺誰也不理,嘴裡念著等靈丫頭回家呢。」

  年輕的婦人不解,「靈丫頭是誰?」

  「王二爺死在那狗賊手裡的孫女。」

  聽到這,年輕婦人臉上划過羞愧,兀自嘆了口氣,最後過意不去的走到王二爺身邊,在他身側放下幾個銅錢,「二爺,太陽下山就冷了,快回屋裡去吧!」

  王二爺伸手一推,「去去去,我不是乞丐,不要你的錢,我家靈丫頭最有本事,能賺不少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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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婦人噎住,一會又道,「就是靈丫頭讓我給二爺的呀,二爺,丫頭她出城啦,說是去隔壁的鎮子上學習繡花,等學成就回來給二爺賺更多的銀子呢!她要我跟您老說,回屋去吧,凍壞了丫頭該傷心了。」

  王二爺半信半疑的接過銅錢,呢喃道,「真的嗎?靈丫頭也真是,怎麼臨走前也不跟我說一聲……」

  不遠處,沈妙楚看著這幅畫面,心裡一直化不開的沉重在這一刻渙然冰釋,原來無論多艱難,有些東西都能夠驅使人們走下去,她長出一口氣,好像把這三天以來的陰鬱都吐了出來。

  正午,城裡敲響銅鐘,到了午飯的時候,虬彥拿著一封信從屋外進來,臉色算不上輕鬆。

  青魚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問,「虬彥叔這是怎麼了,誰惹得您如此發愁?」

  虬彥嘆了口氣,把手裡的信放在桌上,目光轉向沈妙楚,說道,「我們怕是來不及把阿子送回桐林府了,龐校尉收到一封京城來的信,你們都看看。」

  聽到這話的阿子眼前一亮,把頭從飯碗裡抬起來,驚喜的問,「真的嗎?」

  剛說完,他又覺得自己的表現似乎有些明顯了,清了清嗓子,故作遺憾的說道,「京城來的信肯定重要,虬彥叔,送我回家的事不要緊的,我可以再等等。」

  青魚聞言一笑,也不拆穿他的小心思,這才拿過信讀了起來,「汴州府府丞南建文因無法控制城內鼠疫,以於臘月廿二向南蕭王投誠,汴州府內餘一石塘郡未降,汝陽城長寧公主已派出親衛馳援,缺糧草藥材兵馬無數,見此信者,速速支援石塘郡。」

  讀完,青魚的視線落在信封底部的印章上,這是攝政王的私印,看來王爺雖然遇到了麻煩,但是人還是安全的。

  沈妙楚放下筷子,「如此說來,那龐校尉他們豈不是很快就要離開兗州了?」

  可兗州的情況才剛剛好起來,因為開放了城門,雖說有不少醫者趕來,但遠遠比不上患者的數量,棚戶一直人滿為患,前些日子處決了主簿,衙門裡的事務還積壓著處理不完,就連副使都禁軍衙門兩頭跑,忙到恨不能把一個人掰成兩個用。

  「是啊。」虬彥點頭,他拿著信離開的時候,已經在和副使商量重新選一個府丞的事了,他想起什麼,目光一暗,表情凝重地說道,「不光龐校尉,恐怕我們也得離開了。」

  這句話一出,吃著飯的幾人都愣住了,沈妙楚先是一愣,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竟然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投誠的是汴州府,汴州府旁邊就是汝陽城,可是根據那六個水匪所說,很有可能浮屠寒山的女兒浮屠珈已經到了汝陽城,如果汴州徹底淪陷,那汝陽城就和南蕭接壤了,南蕭王蕭文淵一直都知道蕭福儀在汝陽城,難保他不會對這個曾經的侄女下手。

  這樣的話,那蕭福儀不就危險了,更何況,還有浮屠珈這麼一個變數在,她不敢想像,南蕭王在知道浮屠珈之後會有多欣喜若狂,抓住了浮屠珈,那不是就抓住了浮屠寒山的軟肋嗎!

  兗州的百姓固然重要,但在沈妙楚的心中也遠遠比不上蕭福儀和浮屠珈,不是說她跟蕭福儀或者浮屠珈關係有多好,而是如果她們二人的其中一個落在了南蕭王手裡,那麼北蕭的局勢都會變得雪上加霜。

  前有狼後有虎,北蕭在其間夾縫求生,任何一場災難都足以傾覆他們的國,鼠疫過後的北蕭,可以說是再也經不起一絲折騰。

  沈妙楚看了眼青魚,實話說,要她現在即刻啟程也是可以的,但她擔心青魚,因為是穿越來的,所以她對北蕭並沒有太大的歸屬感,只是覺得在京城度過的那段時間挺充實的,至少讓她在幾年之後想起來是也會感到些許的快樂。

  可青魚不一樣啊,生在這裡長在這裡,如果到時候南北蕭真的打起仗來,她想跟著虬彥去看看溫知行,到了那時青魚還會跟著她嗎?

  青魚皺起眉頭,並沒有注意到沈妙楚的目光,「汴州投誠的話,只怕臨近南揚十九州的府州都會動搖,如果南蕭王來者不拒,只怕事情會變得更加棘手!」

  似乎是感受到青魚話里的嚴峻,阿子和阿妮吃飯的動作都小心翼翼起來。

  「說到底都是北蕭皇帝太剛愎自用。」虬彥搖搖頭,「本來反賊魏王叛變之後,該死的都應該立即斬首,留下來的大臣也該委以重任,鼠疫來了也不知道防範,非要等到大難臨頭,唉!」

  他嘆了口氣,北蕭並非他的生他養他的土地,漂泊慣了的他對北蕭更加無感,只是覺得苦了的都是百姓。

  對於皇帝為什麼當機立斷的斬首那些跟魏王有來往的臣子這一點,沈妙楚也覺得很疑惑,不過那是皇帝的事,她也懶得思考。

  「那我們五天後再出發?」她試探得問,眼神無意識的飄向青魚,「等把兗州的衙門安排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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