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理寺少卿遇刺
2024-10-10 03:41:31
作者: 彎彎小月
是夜,大雨,官道泥濘不便於快馬加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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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其湛披著蓑衣躲在樹下,還不忘攤開雨布蓋在身旁的馬身上,風高雨急,他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思及此,他下意識的把手伸進綁在腰間的兩個竹筒上,細細摩挲著,好似只有這樣才能平復他不安的心。
隨後他拍了拍胸前,確保腰牌還在,這才安下心來等待雨停。
「啪嚓——」
天上划過一道驚雷,明亮的爆閃似乎要刺傷人的眼睛,不過這短暫的明亮卻讓莫其湛的身影暴露在了出來。
只見他面容堅毅,神情緊繃,雙眼裡還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許久沒有好好休息過的樣子。
不過更叫人驚訝的應該是他胸前吊著的腰牌,沒什麼原因,只是那腰牌上明晃晃的大理寺三個字在雷電的爆閃中熠熠生輝。
有了這塊腰牌,他才能暢通無阻的通過京城的門,只要進了城門他就安全了,生怕快馬加鞭的時候把腰牌跑掉了,他就在腰牌上串了根繩子吊在胸前。
回憶了一番地圖,這裡大概是安邑郡的官道,過了安邑郡,前面就是京城了,這大雨來的叫人心煩。
他必須儘快回到京城,把腰間竹筒里的帳本送到皇上面前,不然,這大蕭恐怕就要變了天。
越往深處想,莫其湛心越慌,雖說線索還不明朗,可他隱隱覺得,鹽運司總督暴斃一案,恐怕和京城裡的人脫不了干係。
這京中啊,恐怕不日就要變天了。
他在危機感這一方面總是極其敏銳,憑藉著這一敏銳,他無數次的從危機四伏的暗潮中脫身,這次也一樣,為了保險起見,他沒有和護送帳本的隊伍同行,而是使用了障眼法,找了個與自己外形相似的人作為替身,跟隨大部隊進京。
大部隊所護送的帳本是假的,而他腰間竹筒里的才是真的,他日夜不眠,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一路上甚至跑死了兩匹馬。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一樁,這個帳本之後掩藏的秘密,可能關係到整個大蕭,所以這兩匹馬的死亡所帶來的影響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
「沙沙沙——」
呼嘯的風吹亂樹葉,眼前的雨夜卻不及莫其湛心中的震撼來的猛烈。
待的越久,莫其湛心中的不安越膨脹,雨勢一小,他就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馬,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乘著風雨疾馳向遠方。
馬蹄跑在官道上,踩得地上的雨水四處飛濺,莫其湛空出手抹去臉上的雨水,眼神愈發幽暗。
就在這時,變相突生。
「歘——」
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莫其湛耳畔微動,瞳孔震顫,雙手卻比大腦來的敏捷,他緊緊拉住韁繩,身下的馬兒被扯得立起前腿朝著瓢潑的大雨嘶吼。
說時遲那時快,莫其湛剛剛拉住馬,從暗處飛來的利箭正好扎在馬腿前方,要不是他反應迅速,恐怕這時候馬兒的腿已經被射中了。
有敵人!
他來不及思考,甚至連觀察四周的時間都沒有,又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方向一轉的衝進了官道旁的林子裡。
果然,在他沖向林子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箭雨向著他襲來。
不知道多少利箭扎在馬屁股或者馬腿上,莫其湛看見馬嘶吼著,吃痛的往前賣力狂奔。
莫其湛摸了摸腰間的竹筒,堅毅的臉上扯出苦澀的笑,恐怕他回不去京城了……
這個敏銳的危機感,這一次沒有把他安全的帶回家啊。
漸漸地,雨小了不少,莫其湛聽見身後窮追不捨的馬蹄聲,回頭一看,他心下更加絕望,林海里放眼望去,儘是一片黑壓壓的追兵。
果然啊,他腰間的這個帳本,真的是非同小可。
林子很快就要跑到盡頭,莫其湛抓住機會在一個三個人都和抱不過來的大樹後縱身一躍,落到了地上。
「追——」
他的身影被人發現,那些追兵頓時放棄了馬匹,將刀鋒轉向了地面狂奔的莫其湛。
莫其湛咬著牙關,忽略喉間泛起的血腥味,絲毫不敢停下的向前跑。
但兩條腿那裡跑得過四條腿,他很快被追上,但就在追兵即將碾上莫其湛的時候,莫其湛操刀斬斷馬腿,竟然反殺了一個追兵。
但他很快就被追兵團團圍住,敵眾我寡。
「啊——」
利箭扎進莫其湛的腿上,他吃痛,順勢跪在地上,這時,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走上前去,看起來像是追兵里的頭頭。
追兵三兩下把莫其湛踩在腳下,「帳本在哪裡?」
那人聲音低沉沙啞,就像是喉嚨里塞滿了沙子一樣,讓人聽起來十分難受,莫其湛說不清自己受了多少處傷,只知道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雨水打在身上像是撒上了鹽水一樣的刺痛。
「呵呵。」莫其湛冷笑,「你們究竟是誰?鹽運司總督也是你們殺的。」
「你不需要知道,帳本在哪?」
比雨水還冷的聲音響起,隨後踩在莫其湛脖子上的那隻腳更加不留情了。
「說不說!」
莫其湛痛苦的呻吟,可偏就一言不發。
但追兵似乎沒了耐心,三兩下就把莫其湛翻了過來,扯掉蓑衣抽出兩個竹筒。
追兵打開竹筒的蓋子,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什麼,是空的?」
追兵氣怒目圓睜,看見這一幕的莫其湛放肆大笑,「哈哈哈,你們完了,你們完了,不管你們背後的主子是誰,你們的陰謀都不會得逞了!」
原來就在他翻身下馬之前,他早就把竹筒里的帳本塞進了馬鞍里,只要馬兒一直往前跑,就能到達離京城最近的驛站,驛站里的人識字,一定能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他沒時間思考會不會如他想的這般順利,可已經別無他法。
老天啊,你要是保佑大蕭的話,就讓馬兒跑進驛站里吧。
莫其湛在心裡祈禱,還未收回笑容,閃著寒光的利刃就劃破了他的脖頸。
追兵在莫其湛的屍體上摸索,卻發現他的腰牌也不見了,追兵頭子站在原地,表情像來自地獄得惡鬼般變化。
「腰牌和帳本都不見了?」他冷笑,「不可能,那人說了,帳本一定在他身上,那匹馬,一定是那匹馬,帳本和腰牌一定被他綁在馬身上,走,去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