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另一種開始

  要不是慕晚悠勒令他春節必須在家過，季斯帆真的準備送她回去準備一起在那過年。

  沈莞寧回到外婆家，剛到門口就看到房檐下喜慶的掛著幾個燈籠。外婆今年怎麼這麼有雅興。

  「回來啦？」知道她要回來，外婆老早就在盼著了。她忘了眼後面，看到沈莞寧背後空無一人，眼中的失望不言而喻。

  「別看啦外婆，我一個人回來而已，人家也要自己在自己家過年。」

  「外婆也沒那個意思，快進來吧，外面冷。」

  兩人聊了幾句家常，沈莞寧去到廚房，才發現外婆做了不少他們愛吃的食物。

  難怪剛剛沒看到他們心裡那麼失望呢。

  外婆怕是把季家兄弟當成自己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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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春節那天，家裡來了些客人。沈莞寧自然被問了幾句婚姻狀況，有親戚準備跟她介紹男朋友時，沈莞寧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已經在談戀愛了。

  外婆表面上沒說什麼，但心裡自然十分高興的。

  家裡這一排燈籠，年底的大掃除，都是小季叫人來弄的。她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如今的關係。想到這裡，外婆嘴角忍不住揚起笑容。

  「外婆，你笑什麼？」

  外婆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高興。」

  沈莞寧還以為是老人家過年高興呢。

  過了幾天，沈莞寧才知道，外婆具體高興的是什麼了。

  季家，來提親了。

  季爸爸季媽媽帶著大兒子親自登門拜年，當然目的也不止拜年這麼簡單。

  慕晚悠溫柔的拉著沈莞寧的手：「最近是不是瘦了，要是季斯帆欺負你，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

  季媽媽還是那麼年輕好看，孩子都可以成家了，她的一顰一笑依舊宛如少女。沈莞寧真心羨慕了。

  上了年紀的季爸爸多了幾分溫文爾雅的氣質，都說季斯帆就是年輕版的季爸爸，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他們的到來讓沈莞寧措手不及，季斯帆過去握住她的手，才發覺她手心都是汗。

  他俯下身道：「不用緊張，保持微笑。」

  「這是什麼情況？你為什麼都不提前告訴我！」

  季斯帆挑了挑眉：「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早上才知道這件事。」

  老媽親自聯繫了人家外婆，具體怎麼說的季斯帆也不清楚。

  但隨著幾個長輩越聊越深入。兩個年輕人才知道，今天不僅僅是拜年那麼簡單。

  「我跟他爸常年在外，現在還在也不需要我們陪伴了。今天特地過來，還是想給莞寧一個名分，不然等我們這大兒子開竅還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

  名分？

  沈莞寧望向季斯帆，用眼神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啊。

  緊接著又聽難得開口的季爸爸道：「是啊，既然他們都喜歡彼此，我們季家也希望他們能夠早日安定下來。」

  外婆心裡滿意至極，季家是什麼樣的背景她是打聽過不少的。他們並沒有仗著自己的勢力目中無人，相反，不難看出他們有多重視莞寧。

  「這個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受了多少苦我是最清楚的。說實在的，雖然我們是普通人家，但我這個外孫女本就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別的我沒有要求，我只希望小季這孩子不要辜負她，其它的金錢勢力什麼的，對我們普通家庭來說，根本不重要。」

  外婆這些話醞釀有段時間了，今天趁著這個機會正好表明自己的想法。

  「這個您放心，莞寧以後就是我們家大媳婦兒了，以後他們兩口子的事情，莞寧說了算。」慕晚悠握住老人家的手，讓她放寬心。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季家是大戶人家，家教一向森嚴，小季這孩子就看得出父母從小沒少栽培。人品方面我自然是放心，也希望你們不要給我這個外孫女太大壓力，她畢竟出生小戶人家，跟季家沒辦法比。」

  「說什麼呢，我看莞寧不知道比那些千金小姐溫柔大方多少倍。我也相信我這個兒子的眼光，他的選擇不會錯。莞寧，你過來。」

  慕晚悠招招手讓沈莞寧坐到她旁邊去。

  沈莞寧怔了一下，慌忙走過去。

  慕晚悠笑著拉著她坐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盒子，在沈莞寧還沒有反應的時候，一個鐲子出現在她的手腕上。

  冰冷的觸感讓她瞬間清醒：水頭好足的鐲子，一定很名貴。

  「阿姨...這...」

  「這是我們季家一點誠意，阿姨相信你們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常相伴的。」

  鐲子的季斯帆奶奶留下的信物之一，意義自不必說，季家的長媳，自然是不能虧待的。

  「謝謝慕阿姨。」

  「好了，你跟斯帆出去走走，我們還有話要跟你外婆說。」

  沈莞寧臉一紅，在知道他們要說的是什麼後，心裡又甜蜜又緊張。

  季家這也太著急了吧，雖然只是見父母而已，但有種訂婚的陣仗。沈莞寧一個女孩子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心裡難免混亂。

  她跟著季斯帆走在村裡的小道上，手被他緊緊握著，從溫度上就能感受到他也在緊張。

  「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季爸爸季媽媽他們要過來啊？」

  「實話告訴你，我也是昨晚才知道。」

  「確定不是早有預謀？」

  「如果你要這樣想，倒也沒錯。當然，可能是他們想省事。」

  沈莞寧白了他一眼，心裡又甜滋滋的。

  「莞寧，我很高興，真的。」

  「看出來了。」

  冬日的暖陽撒在兩人身上，給他們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誰也不比誰耀眼，誰也不比誰黯淡。

  在國外的第一年，他通過季斯揚的照片了解她在學校的情況。聽說有男孩在追他，他迫不及待想知道進展，聽說她拿了獎，他也倍感欣慰，聽說她交了新朋友，他擔心會不會遇人不淑。

  第二年，他終於忍不住過來看她一眼。知道她一切安好，最終還是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第三年，國外分公司事業如日中天，他忙得腳不沾地。但只要一空閒就會想起故鄉的月亮，想起她。他再次任性回國，意外撞見他跟別的男生在一起，那一刻嫉妒得發狂。

  第四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出現在她的畢業典禮上，用手機偷偷給她拍了張照片，至今保持在手機里無人知曉。

  第五年，公司的事情多到看不到盡頭，回國的路亦然。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回國，他又見到她跟別的男孩在一起，這次這個男孩看著很不錯。

  第六年，他終於不顧一切放下所有選擇回國，不管她過得怎麼樣，是否有了歸屬。他只想和她呆在同一個地方。

  這些年無數次設想過她如果有了別人，自己會怎麼樣。

  也後悔過當初為什麼選擇離開。

  多少個夜晚彷徨失眠，怕以後成為陌路人，拿起手機一張一張的翻著照片，心裡卻越發覺得空落，好像她在漸行漸遠。

  當初有多難過，現在的季斯帆就有多欣喜。

  「你在笑什麼？」

  沈莞寧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發現他在偷笑了。

  季斯帆的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微熱的觸感告訴他此刻是真實存在的。

  「就是高興。」

  沈莞寧露出不言而喻的笑容，誰不是呢。

  幸好，她還在原地等著他，也幸好，他的初心從未改變。

  兩人漫步在鄉間的小路上，接下來長長的一生他們已經確定，就是彼此了。

  愛情可能會暫時走失，但從未缺席。

  故事的結束代表另一種開始，世上每一刻都在發生相遇，愛情不管是在角落還是康莊大道，該盛開的，總會盛開。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