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維勒的挑釁

  「秦，親愛的，來，帶你認識一個人！」

  秦風帶著王可可、剛剛痊癒出院的林星和馮超、焦志和、莊牟、漢娜等人一起，來到波茨坦影視學院大禮堂出席頒獎典禮，維特多就笑眯眯地走過來。

  維特多是商人，精明的商人，他不會因為秦風沒有給他獨家全球發行權以及影碟和流媒體版權就記恨他，再說，以維特多為首的片商小聯盟拿下了《羅拉快跑》的「二區」「三區」和「華夏區」的發行權，可以說戰績斐然。

  這幾天來，拿下發行權的片商們已經開始上映前的準備工作，比如營銷宣傳、製作拷貝等，其實《羅拉快跑》的營銷已經不需要過於造勢了，幾天前差點引起年輕人暴亂的場面，現在仍然高居全球社交媒體上的熱搜榜上呢！

  「真是不可思議，舉辦電影節這麼多天了，你們倆竟然還不認識！這一次來，我總共就拿下了兩部影片，一部是你的，另一部就是他的。」

  維特多一邊說，一邊帶著秦風來到一個棕紅色捲毛頭髮、淺藍色瞳孔的年輕人面前。

  「這位，就是維勒·巴特里。這是秦風。」維特多為雙方介紹，「你們倆，將是今晚的明星！我可聽說了，熱門獎項里，你們的競爭很激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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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特多說著，微微一笑。秦風想：你這是在「拱火」呢吧！

  出於片商的角度，「拱火」可以帶來話題度，維特多拿下他們倆本次參賽影片的發行權，無論拱火是什麼結果，他都幕後的絕對大贏家！

  站在秦風面前的棕色捲毛、一臉稚氣未脫、身上帶著奇怪煙味的年輕人，就是《少年的街頭》的導演了，維勒·巴特里。秦風在從柏林機場到波茨坦的路上，就聽漢娜說過，他的影片很受影評人和學者們的肯定。

  「你好，秦風，很高興認識你。」秦風用英文向維勒打招呼，同時伸出手來。

  「你好。」維拉用法語說，握住了秦風的手。

  兩個熱門獎項的競爭者，很快就吸引來大家的注意，閃光燈圍繞著他們閃爍起來。

  因為維勒身上奇怪的味道，秦風沒有挨近維勒，這讓維勒似乎有些不滿，他嘴角一勾，猛地把秦風一拽！

  秦風猝不及防，向前踉蹌了一步，而同時維勒也向他邁了一步，兩人的臉都差點貼上了！

  兩人的貼近，讓閃光燈閃爍得更加頻繁！

  秦風微微一皺眉頭，有些不快地看著維勒。而維勒則輕笑一聲，仿佛很友好地摟著秦風的肩膀，面向鏡頭，向鏡頭露出自信友好的微笑。

  展示我們的「友情」麼？秦風想著，也面對鏡頭微笑。

  看上去，他們就好像一對認識多年的好友了。

  「秦，我不喜歡你的電影！」維勒一邊向周圍的鏡頭微笑著，讓大家盡情地拍照，一邊低聲對秦風的耳朵說話，在外人看來，似乎是老友之間在竊竊私語一樣。

  「你的電影我都看了，你根本就不懂電影！」維勒繼續說著，用的帶著法國口音的英語，「我承認你很聰明，但是你就是一個投機取巧，譁眾取寵的小騙子！會在街頭變變魔術罷了！」

  「哈哈哈……」秦風等維勒說完，就爽朗地笑起來，在外人看來，就像是秦風剛剛聽了維勒講了什麼笑話而開心地大笑。

  外人鏡頭中，這兩人還真是「親密無間」呢！

  秦風知道，維勒的話就是挑釁，如果自己因此而情緒失控，自然要在全世界的媒體前丟人現眼！

  秦風也很清楚自己沒有惹到對方，所以維勒的話，完全是出於對自己的嫉妒！對此，秦風倒比較理解，年輕人恃才傲物，揮斥方遒，誰也不服，說的好聽是銳意進取，說不好聽就是目中無人，自高自大了。

  所以，就憑這句話想讓秦風情緒失控……逗呢！

  維勒說完，見秦風只是裝模作樣地大笑，不禁皺一下眉頭，又看到閃光燈也閃的差不多了，就輕輕推開秦風，扭身就想走。

  怎麼？罵完人就想跑？

  「嗨，維勒！」秦風維勒轉身之際，高叫一聲，語氣里透著十足的熱情和親密呢，就好像呼叫一個老友一樣！

  眾目睽睽之下，維勒只得轉身看著他。

  秦風緩步走到他跟前，微笑著靠近他的耳邊：

  「親愛的，電影不應該被任何人定義！電影是自由的！」

  秦風的話，點到為止！

  聽了這句話，維勒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一般，渾身顫了一下。

  秦風這句平平常常的話，就好像在緊閉黑暗的密室里，突然扔進來一塊石頭，把牆壁砸出來一個小洞，一束光芒從這個小洞中穿進來……

  就這一瞬間，他感到學了這麼多年的電影……好像白學了！

  他的臉微微一紅，自己因為嫉妒而用惡毒的語言攻擊秦風，哪知道秦風只用一句話就戳破了他自高自大的幻象！就好比他向一個巨人挑戰，持劍揮舞了半天后，巨人只是用巨大的手指輕輕把他一推，說句「別鬧了，乖啊」！

  想到這裡，維勒就沒法繼續思索秦風話中的深意了，而秦風接下來的話，更讓他怒氣勃勃了！

  「還有，維勒，大麻少抽一點吧！熏死人了！」

  說罷，秦風「哈哈」笑起來。

  在外人看來，秦風只是對維勒講了一個笑話而已！

  「你……」維勒剛要發作，一道閃光燈的燈光閃過，維勒一閉眼，只能選擇收斂情緒，剛要回兩句嘴，卻看到秦風早已轉身離去了。

  「哈哈……」維勒面對著鏡頭，只能強顏歡笑。

  「他們身上什麼味道啊……」當秦風走到王可可身邊的時候，王可可低聲問，「剛才我一走近他們，就趕緊後撤了。」

  「是大麻。」馮超替秦風回答。

  「是麼？」王可可聽得更大了眼睛，用求證的目光看著秦風，「真的？」

  「嗯。」秦風點點頭，「我們雖然在這個圈子裡，但是，離這些東西還是遠一點吧。」

  所幸秦風他們的座位和維勒他們相距較遠，聞不到難聞的氣味。

  大家都落座後，頒獎典禮就開始了。

  作為大學生電影節，原本不會受到傳媒的過多矚目，卻因為秦風和他的《羅拉快跑》而成了全球熱點話題，所以本屆頒獎典禮上湧進來不少媒體，甚至歐洲好幾家電視台進行直播。

  可以說，因為秦風，本屆頒獎典禮意外地隆重起來。

  「女士們， 先生們，各位來賓，各位親愛的同學們……」隨著一陣慶典音樂響起，主持人登台，用德語向大家問候，典禮就此開始。

  「嘶——呼——」這時候，秦風身旁的王可可忽然大口地呼吸起來，似乎是喉嚨被人掐住，快要窒息的時候才被人放開，她猛地吸了一口氣一樣。

  「可可，你怎麼了？」秦風低聲關切地問。

  王可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輕聲說：「沒什麼。」

  「有什麼你就直說，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王可可還是決定說出來，她雙目炯炯地看著秦風，「阿風，你說，萬一我們這部片子什麼獎都得不到，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