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瘋狂波茨坦（3）

  「賣？」馮超裝傻，「賣給誰啊？誰買啊？」

  「秦總不是聯繫了之前買他《羅城門》的嘛……」

  「哦哦，維特多啊！我也認識。這個……」馮超撓了撓腦袋，「也不知道維特多開價多少，秦風也沒有告訴我啊！」

  「15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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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00萬！」馮超估計高聲驚叫，「我去……歐元？」

  「嘖……華夏幣，這就不錯啦！」焦志和嘿嘿地笑著。

  見到馮超似乎在思索著，焦志和笑道：「能得到1500萬的純利潤，已經是一個完美的結果了。人，不能太貪。馮同學，有空勸一勸秦風，讓他不要那麼固執嘛！」

  馮超點點頭：「焦老師說得有道理，明天我找他談談。」

  「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談。」焦志和躺下了。

  在來波茨坦之前，焦志和就接到了葛作為的命令，爭取在影片上映之前，就把片子賣出去。因為一旦上映，口碑崩塌，雖然賣是還能賣，但是恐怕……150萬歐元的價格，是賣不出去了！

  所以，一到波茨坦，焦志和打算先勸勸馮超，曉以利害，然後和馮超一起去勸秦風。

  如果勸不動……焦志和就要單飛了！燕電和燕青廠所占的版權份額多，占大頭，有做主的權力！

  當然，這是撕破臉的情況下。葛作為指示焦志和：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撕臉！

  不過，主辦方給他們訂機票就訂的晚，到了波茨坦後，第二天就是開幕日，《羅拉快跑》的影片就會在晚上公映！

  也就是說，留給焦志和的時間，也就只有一個白天！

  就這樣，第二天一大早，焦志和就叫起來了呼呼睡懶覺的馮超，讓他叫醒秦風，他們開個小會。

  可是，當叫來秦風之後，令焦志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焦校長，我知道了，昨天夜裡，阿超已經跟我說了這件事了……」

  秦風一坐下，就笑眯眯地向焦志和說，

  「我昨夜裡，也考慮了一下，覺得葛校長的顧慮也沒有錯，包賺不賠嘛！也挺好的。」

  焦志和聽得又驚又喜，搓著手說：「這麼說來，我們是達成共識了？」

  秦風點頭：「是。呃，價格是150萬歐元，這個您知……」

  「我知道，我知道，」焦志和連忙點頭，「這個價格，其實真的很不錯了，我是認為，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嘍！」

  焦志和說到後面，神色已經鄭重其事了。

  昨夜裡，馮超的確給秦風發了信息，說讓秦風有個準備。

  秦風接到信息，皺著眉頭。事實上，這些天他一直在防備著這件事，為了給葛作為一個交代，他聯繫了兩次維特多，圍繞著全球票房分成、影碟和流媒體版權，跟他扯皮了兩次，兩次都沒有達成共識。

  維特多似乎料定了秦風的這部影片將遭遇難堪的滑鐵盧……

  從漢娜的話來看，維特多的料定，也不是空穴來風。

  秦風害怕的是，葛作為因為秦風在賣片子上的「不作為」，而有所作為——跳過秦風，直接聯繫維特多，以燕電的身份直接把片子賣了！

  倒時候，秦風只能拿到自己的分成，其餘的東西……哪還有什麼其餘的東西！就跟《羅城門》是一樣的，後期的票房賣多少，都和他沒關係了！

  不過，當他們沒來波茨坦的時候，葛作為和維特多之間相隔萬里之遙，就算通信暢通，但是這麼大的生意，可不是打打電話就能簽合同了！最多有個意向合同，還得告知秦風，秦風不許，捅出去了，這事燕電就辦得難看了。

  但是，現在人都在波茨坦了，維特多作為歐洲大片商之一，早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趕到了波茨坦。那麼，焦志和和維特多見面談，事情好敲定，也能敲定了。

  「焦校長放心，我一大早晨就給維特多打電話了，他說他上午吧，比較忙，讓咱們下午抽空去見他一面。」

  秦風說得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一樣。

  「那好哇。下午是吧？下午幾點？」焦志和有些急切地問。

  「他沒定呢，說比較忙，人家是……大片商嘛！」

  「是是！」

  「那咱們就等信兒吧，我把意向也跟他談了，他也同意了，到時候就是走一遍流程的事兒。」

  秦風的話，讓焦志和無比放心了。

  看到焦志和信以為真，秦風也略略放心了。

  只要別讓焦志和跳過自己去找維特多就好。

  出了焦志和的房間，馮超跟了出來，他一頭霧水：「阿風，真賣？」

  秦風一把把他拽進了自己的房間，看了看走廊里沒人，這才關門，然後拉著馮超走進衛生間，又關上衛生間的門，這才低聲說：

  「阿超，你給我聽著，從現在開始，考驗你演技的時候到了！」

  「啊？」馮超被秦風的神色嚇到了，「你要……騙？」

  「我必須騙！」秦風堅定地說，繼而有些憤憤不平，「他們就那麼看不上我的片子？真的就覺得我的片子賣不出去？」

  「昨天那個漢娜在車上不是也說了，口碑……不太好嘛！」

  「在車上談話你都聽到了？」

  「廢話，我和可可都聽著呢！」馮超說到這裡，忽然一臉嚴肅，「秦風，異國他鄉，你要潔身自好啊！路邊的野花不要採！」

  「扯哪兒去了你！我跟你說，你要穩住焦志和，讓他以為下午就能和維特多見面，懂了？」

  「我怎麼表演啊？要不讓王可可上吧，她專業的！」

  「製片的事情，你更專業！你就和他一起，裝模作樣地擬定合同啊！」

  馮超一拍腦門：「對哦！顯得我們很認真地對待這件事。那然後呢？」

  「然後你就甭管了，我現在出去一趟！」

  「幹嘛去？」

  「找路邊的野花去！」

  「啊？」

  「找漢娜！」

  「哦……那不還是路邊的野花嘛！」

  秦風不再聽馮超說什麼，推著馮超出去，一出走廊，一扭頭，就看到焦志和站在門旁！

  見到焦志和有些狐疑的眼神，秦風笑道：「我們商量了一下合同怎麼擬定。上一次是維特多給的合同模板，這一次我們自己擬定一個吧，該寫的條件就要寫清楚。您說呢，焦校長？」

  焦志和臉上神情鬆弛下來：「可以啊！」

  「焦老師，我們一起起草合同吧。」馮超說著，率先進了房間。

  焦志和隨後跟了進去。

  時間回到幾分鐘之前——他剛才當馮超跟著秦風出去後，就立刻給葛作為匯報最新進展：秦風同意了。

  葛作為回覆：好事！盯緊！

  可是，馮超跟著秦風出去，焦志和難免有些不安，就躡手躡腳的去了走廊，看到走廊里沒人，就走到秦風的房間門邊，想聽聽裡邊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王可可的聲音在他身後輕輕響起：「焦老師，您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