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6、強中更有強中手

  確實是名人的感覺，幾乎所有走進這家葡式餐廳的食客，幾乎第一時間都能在所有人的視線和排隊合影的引導下發現白浩南，基本上都是遠遠拍幾張，再過來湊著排隊合影。

  哪怕等三人晃晃悠悠的確實把情緒都調整得輕鬆自在，適應了這種被很多人圍觀吃東西的場面，最後白浩南還是拿了VIP卡打折，李琳買單以後離場，餐廳門口依舊會湧上好多人等著合影。

  明明還是這個人，來的時候悄無聲息，也許哪怕有人多看兩眼，只是覺得有點像那個誰，現在更多是別人都在合影，感覺不合一個不發個朋友圈簡直虧大了。

  所以街面上頓時又有些寸步難行的感覺。

  特別是白浩南又很沒有廉恥的雙手展開扶著兩位姑娘的腰一起走，更坐實了他那花花浪子的形象派頭。

  不過，不扶著，那前赴後繼的吃瓜合影群眾能把於嘉理沖得東倒西歪，李琳這樣兒的高個兒都花容失色了。

  還好於嘉理的司機和車還是來了，她的秘書跟安全助理加司機，也勉強湊成了排場，把三人護送上車，都還有人拍車窗要簽名！

  白浩南都吃驚自己的著名程度，因為很多人湊上來都是表情認真說話：「我看了您的比賽，非常喜歡……」

  「我看過您的訪談節目，說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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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在記者會上講的話，真是說得太好了……」

  「中國足球就是差您這樣兒的……」

  諸如此類，還真不是客套寒暄瞎說。

  所以白浩南自己臉都有些笑僵了，哪怕只是帶著淡淡的微笑，保持下來也挺累啊，上車啟動以後才使勁揉了幾把臉：「臥槽……」

  於嘉理長吁一口氣：「終於也跟著蹭了回名人的光！」

  李琳還是有點小興奮：「比喬姐的陣仗還大，而且他們好尊重人，很客氣的！」

  於嘉理也發現了：「男的比較多，但女的都還挺漂亮！」

  白浩南得意：「你們都這麼漂亮，不漂亮的話敢過來比劃？」

  助理和秘書都哧哧笑，司機也湊趣：「我們開車過來，都聽見路邊有人在喊白教練在那邊，這下我們公司也要出名了！昨天物業都還問我們是不是就是那個韓國的白指導。」

  白浩南做個駭然的表情：「老子長得這麼帥，還這麼出名了，怎麼過得下去哦！」

  車廂里自然是笑成一片，唯有於嘉理沒好氣的奉送白眼給他：「再皮！明天就跟我一起回桂西去！」

  白浩南連忙不再多說，結果於嘉理去引誘李琳：「明天跟我一起回桂西不？他這邊看起來這幾天還沒事情的。」

  本來只是逗逗，結果李琳想想點頭：「好！正好過去把豆兒他們幾兄弟帶回家，早點準備上學，玩了這麼久該收收心了。」

  那口吻的確是很稱職的母親角色，於嘉理再次覺得自己有點小人度君子之腹。

  傻姑娘真沒想著和白浩南在平京雙宿雙飛的單獨相處。

  誰知道第二天一早，白浩南還在培訓營那邊，李琳正在幫忙把他的各項事務整理出來準備交給彤彤暫代下，主要也就是一堆比較急著蹭熱度的GG代言合同，容不得這邊自己搞GG公司代理了，結果一個電話打到她這裡，訂好的機票都得取消了。

  因為江州那邊團委的工作部聯絡她跟白浩南儘快前往全國青聯會去參加會議，內容就是審議白浩南這個江州青聯會副會長提出來的建議。

  這種事情現在都只能是李琳陪著白浩南去了，彤彤有點羨慕，但據說就這兩天，她也接到了滬海青聯會的聯絡，希望她能作為年輕學生代表，優秀的青年領軍人物參與一些公共事務工作，她當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就像白浩南曾經感受和說過的那樣，只有展現出了足夠的優秀和價值，才有獲得更多資源的權利。

  馬太效應終究還是講科學的，科學就是錦上添花。

  所以默默無聞的苦熬階段，又有多少人能堅持過來呢？

  放下心事的李琳開朗些，上了車才給白浩南翻看這一系列工作介紹：「青聯會就是以青年團為核心的各種青年組織總稱，沈副部長傳達的態度是，這樣的建議應該廣泛公開的聽取意見，你也應該多參與在青聯會的會議，畢竟你還是團中央委員……」

  簡單沖個涼換上襯衫西褲的白浩南得快速記住那一堆青聯會的名頭，習慣復盤就還得有個習慣忘記數據，每場比賽用過的東西不是所有都值得記住，關於某些個人的運動細節，白浩南往往轉頭就忘，開會這些事情也這樣，用得上的記記，其他還不如再翻看下那份建議稿：「謝謝你做的這個文稿，好像你在做這種文字工作上反而有點拿手哦。」

  李琳卻覺得理所當然：「這有什麼難的，我從小學習成績就不好，就會記筆記，可我怎麼記考試成績都不好。」

  白浩南笑著點文稿：「劉浪都說你整理這種文字，很似模似樣的像個官方秘書。」

  李琳撇嘴：「天天記那麼多筆記，不都是照著筆記上寫麼，格式都是固定的，要用的詞兒也是固定的，這有什麼難的，傻子都會……」

  白浩南哈哈哈，她也不問笑什麼，從自己的包里找出那張小毛巾給白浩南頭髮上的水珠給擦乾，白浩南趕緊坐正了，反正就是和當年那些勤務兵們的服侍感覺不同。

  不過公文這種東西可能就是要照顧所有人都看得懂字面上的意義，也容不得劉浪習慣的抒情發揮，但公務員還真不是傻子。

  起碼白浩南和李琳抵達會場以後，旋即召開的會議讓白浩南嘆為觀止。

  簡單點說就是平京確實地位高，要組織個高級別會議分分鐘的事情，也就是趁著他在平京，這邊隨時能組織起一組高規格來，會議內容是什麼呢。

  足球青訓確實是關係到青少年兒童以及青年運動的重要工作，這也是青聯會各大團體關心的重點內容，既然團中央委員都提出來，很值得探討考慮，我們把這個事情細化討論下。

  不是說足管部門有什麼沒做好，而是單單在我們青聯會的範疇討論，好像都不知道這種事情本來應該由足管部門搞的，對白浩南提出的規範條款，逐條審議，要求白浩南解釋一下，然後這些與會者提出些明顯不是體育行業，但還很有點意義的問題。

  譬如商業機構負責審查辦理青訓教練資格證，這裡面營私舞弊怎麼規避，全國這麼大，宗明足球培訓機構能保證自己每個培訓營都有審批資格？那麼誰來審核監督這些培訓營的核發權力？又怎麼防範其中的非法交易跟違規操作？

  這反而是白浩南開過這麼多政府機關會議，最有細節技術含量的，好在他真的認真考慮過，也對人性的醜陋有過足夠深刻的認識，一一解答，總體來說雖然這個證書不是很重要，培訓課程也只有十幾個小時，但重點在於後面每年都要加入職業培訓課，這個是統一打卡記錄的，五年十年可能才從初級青訓教練晉升到中高級，職業培訓和考核都沒費用，自行前往培訓營在全國設立的二十來個認證點參與就行，食宿都是培訓營包了的。

  整個證書核發沒有任何費用摻雜在裡面，培訓集團把這當成公益活動來做，也不要求非得在培訓集團的下屬訓練營就業，但是對參與人的文化水平、身體條件以及足球基礎有審核要求，特別是犯罪記錄、徵信記錄、跟孩子相處的態度，是重要考核環節，要填寫一大堆表格。

  最後集團和職業俱樂部有監督審查隊伍，陳素芬和牽牛都會有交叉巡查的工作內容。

  白浩南還把白華當初搞那個青訓球員網絡評分系統拿出來介紹，所有青訓教練也會在類似的評分系統裡面公示，所有青訓教練的考證過程，後面職業培訓打卡進度，都會在網上公開羅列。

  李琳帶來的平板電腦上，類似足球經理遊戲一樣把每個球員各項數據羅列在頁面上的做法，也給青訓教練做了個類似的演示表格。

  那些孩子的訓練視頻下幾十萬的點擊數，很讓與會官員們好奇關注。

  最後無論受訓球員和申請考核的教練都能相互監督舉報，任何違規行為都會嚴肅處理，各種舉報溝通電話、郵箱等都在公開頁面上展示。

  其實於嘉理在幫白浩南執筆的時候就笑過，按照經濟學理論，任何官方機構如果拿來和民辦機構競爭，基本上都會被打得落花流水！

  因為市場化的經營手法容不得半點官僚主義，所有的漏洞在第一時間都會堵住，所有不必要的開支都會被刪減，任何想在資本家身上捋羊毛的做法都會死翹翹。

  對商業機構來說，看似賠錢做買賣，但能夠掌控市場核發權，可能任何一家商業機構都會趨之若鶩。

  這一點在快遞物流郵政行業已經得到了最現實證明，白浩南這事兒也有點類似這個，從以前只能郵政一家獨大的局面，分給民辦機構來運行。

  所以這場實際上的答辯會，聽得與會者基本都頻頻點頭，最後不得不集中在犯罪記錄之類細節上較真。

  白浩南也認真，哪怕他自己都是浪子回頭的典範：「這是青少年教育，容不得半點出岔子，自己道德品性上有污點的，不允許參與，我想這個和幼師還有中小學教師的資格類似，青訓教練首先就得是孩子們為人處世上的榜樣，別跟我瞎……」

  李琳面色如常的用高跟鞋在白浩南腳背上碾壓了下，迫使他改口：「說什麼人人平等，在青訓環節這個細節上，我們首先是要把整個體系建立起來，必須得是高中以上文化程度……」

  聽出點語氣的官員們也和氣的笑。

  更不探究白浩南的文憑到底是初中還是小學。

  白浩南開始還以為這些都是技術官員，誰知道和氣的探討會開到中午結束，結論就是白委員的這個建議很可行，具備相當強的實際操作性，那麼接下來就會提交給高級別部門，建議明確由教育部來牽頭負責推廣監督工作！

  李琳除了防範白浩南說髒話，就是全程專心的埋頭寫寫寫記錄所有東西，因為不允許開著手機什麼的錄音，她只能苦哈哈的儘量記錄。

  可能對她來說，這句話也就是一句話。

  白浩南卻得辛苦的忍住，還跟好幾位官員合影，別人說要把照片給兒子顯擺。

  最後一直到上了車白浩南才哈哈大笑。

  秘書還納悶：「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白浩南笑得氣都有點接不上：「跟這些老油條比起來，我才是個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