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只剩三個月的時間
2024-10-06 14:36:53
作者: 言非
葉修帶著溫琳剛離開,場上人還未散的時候,徐少傑匆匆來到了食堂里,打聽起溫琳的消息,大家猜測又是一個來興師問罪的。
「徐少,你別激動,人剛走了。」同學們勸。
徐少傑激動道:「又走了?他們不是來食堂吃飯嗎?這才吃多久?」
「剛發生了一點事,溫琳他們跟燕少發生矛盾了。」同學們望向燕少雲。
這時,燕少雲跑來勾肩搭背道:「少傑,你也是找葉修那小子算帳的吧?那正好,我這邊不好動手,你趕緊叫人弄他一頓!」
徐少傑是燕少雲的狐朋狗友之一。
海大四少之一,叫人打葉修一頓簡直是輕而易舉。
正幻想著葉修鼻青臉腫的畫面時,徐少傑不客氣的打掉了燕少雲的手腕。
「我為什麼要找葉教授算帳?從今天起他就是我的老師,誰他媽敢對他不敬,就是跟我徐少傑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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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葉教授?」
「溫琳是說真的?那傢伙真當上了教授?」
徐少傑一臉不屑:「一個名譽教授而已,要不是院長求著老師當,老師還不屑於要呢。」
眾人被雷得外焦里嫩。
那個叫葉修的有什麼本事?一節課竟讓院長求他當教授?
燕少雲疼得一呲牙,沒好氣道:「徐少傑,你有病吧?葉修那個鄉野村醫能讓院長求他當名譽教授?你糊塗了?」
徐少傑一腳將燕少雲踹退幾步:「你才有病!燕少雲,老子警告你,以後你再敢打我師娘的主意,我他媽弄死你!」
燕少雲一臉莫名其妙:「你哪來的師娘啊?」
徐少傑一邊倒退往外走,一邊指著燕少雲警告道:「溫琳就是我師娘,都他媽給我注意點!」
燕少雲呆若木雞。
眾人石化在了原地。
燕寒雪臉色微變,想起剛才理直氣壯的質疑溫琳的話,心裡更是一陣難受,她從來沒在一個人面前如此挫敗過。
「這樣下去,我還怎麼面對天醫……」燕寒雪指甲深深插入掌心,本想跟葉修劃清界限,可這誤會卻越結越深。
她是要葉修欠她的,而不是她欠葉修的。
……
從學校出來後,溫琳已經沒了胃口,葉修就將她送回了寢室。
人剛一走,葉修感覺到有些累,不由得奇怪,雖然最近總是東奔西跑,事情多了些,可有長生訣的內力加持,他很少會累的。
葉修眉頭一皺,回了青山居。
剛到門口,一條微信發了過來,許薇柔美的嗓音道:「葉先生,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大的一個忙,你還在學校嗎,我想請你吃頓飯。」
葉修頓了下:「我回去了。」
對面沉寂了好一會兒,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反覆閃爍,最後發過來了一行文字。
「那等葉先生改天有空。」
文字後面還附帶了一個貓咪的可愛表情包。
這女人真就跟貓一樣,柔順乖貼。
葉修想了想,回了個「好」字。
回到青山居,殷夏三人都在,還多了一個人,葉修進到大堂時,張遠正光著上半身,江晚晚在給他纏繃帶。
「老師。」
殷夏過來恭敬拜了一揖。
葉修揉揉他的頭,目光落在了張遠身上,只見他全身多處擦傷,血跡斑斑,看起來是遭了不少罪。
「先生,白鳳草我帶回來了。」張遠激動道。
三天前,葉修說只要他能摘一株白鳳草帶回青山居,便收他為記名弟子。
見葉修一直望著他,張遠難為情道:「先生,我沒事,一點小擦傷而已。」
「我知道。」
葉修扭頭跟認真包紮的江晚晚道:「你手法不行,讓宴五來。」
張遠愣了一下,感情不是心疼他啊?
宴五走過來看了兩眼,同樣愣道:「老師,晚晚這個手法可以啊,比我們這些糙人可溫柔多了。」
「還挺舒服的。」張遠呲牙一笑。
「是嗎?」葉修凝視了宴五一眼:「你再仔細看看?」
宴五咽口唾沫,再仔細看了看,江晚晚每次包紮,因為太細心,手掌就難免會與張遠發生肌膚之親。
而且兩人貼得很近。
繃帶每繞一圈,江晚晚那對偉岸的雙峰,就會無意間在張遠的背脊上蹭一下。
宴五恍然大悟,感情老師的手法不是指纏繃帶,是指球技啊?
帶球撞人可還行?
「剛才沒仔細看,晚晚,你這手法確實不行,你這麼溫柔,會讓藥膏貼不到傷口的。」宴五頓時嚴肅起來。
江晚晚忙鬆開手,雙峰顫顫巍巍一陣彈跳。
「不是這麼綁嗎?」
宴五看了葉修一眼,沉悶嗯到,走過去接過繃帶,用力系了起來,疼得張遠齜牙咧嘴的。
「想張遠好得快,就別怕用勁兒,得讓藥物跟傷口有最緊密的接觸,不然這傷啊,得掛小半個月的!」
「那就多謝宴師兄了。」
張遠還蒙在鼓裡,心裡感動不已。
宴五心道不記恨師兄就好,老師沒啥愛好,沒事就打打球,你一新來的以後千萬記得別再把球場給占了。
葉修看了兩眼,去到躺椅上躺下,翻起古籍來。
一旁殷夏奉茶來了。
「老師,書上有找到玄黃草的線索嗎?」
殷夏一邊將茶水和點心放在石桌上,一邊不經意問道。
「還沒有。」
葉修眉頭淡淡的鎖著,視線放在書上,伸手去端殷夏遞過來的溫茶,殷夏剛一鬆手,葉修的手突然一陣無力感湧來。
茶杯急速下墜。
「啪嗒!」
殷夏反應極快,迅速接住了,茶水一滴都沒有濺出,但殷夏顧不得茶水了,他一動不動,就保持著這麼一個姿勢,誠惶誠恐的望著葉修,一對亮晶晶的眸子,在偌大的眼眶裡顫抖著,像是不敢置信。
「老師,你……」
殷夏連忙放下茶杯,給葉修診起脈來。
葉修同樣不敢置信,愣了好一會兒,任由殷夏把脈。
「我怎麼了?」
葉修能預感到今天身體的異樣。
一個從來都感覺不到累的人,忽然間感覺到累了,那只能證明是人老了,身體機能已遠沒有年輕時的那麼旺盛。
可他明明才二十三歲。
一切都是那個怪病造成的。
從剛回海城那天晚上,他就有感覺到異樣。
這一診,殷夏診了很久,以他的醫術,只需要感受一下脈搏就能知道病人身體狀況的,可這次卻遲遲未能確診。
當葉修這麼一問時,灼熱的淚水就順著殷夏稚嫩的臉龐上滑落了下來,他跪在躺椅旁,印堂發黑,臉色發僵,像是如聞長輩至親臨終遺言。
殷夏抬頭淚流滿面:「老師,您已經沒有一年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