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永恆之約

  永恆的力量展現出來的時候，整個宇宙一切沒有超越單體宇宙的存在，都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凍結。

  而到了這樣一個層次，再來計較體型的大小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因為永恆本身就是宇宙的化身，他就是宇宙，又如何在宇宙內跟他比較大小？

  洪非還醒著，他看著飛向火星的索爾突然停頓，看著根除者身體僵硬，也看著從太陽射來光線凝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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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恆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洪非面前。

  他不再是黑暗和黑光凝聚的形象，而是真正化出了實質的身體。

  雖然形象上沒有多少差別，但至少看起來沒有那麼彆扭。

  「第三次了。」洪非化為人身說道。

  永恆站在他面前，看著他的雙眼說道：「宇宙是複雜的。」

  「複雜的事情可以簡單化，否則永遠改變不了複雜的現狀。」

  「天神組有它存在的必要。」

  「我沒說它們不該存在，雖然我確實不知道養一群這樣的廢物有什麼作用。」

  「你現在無法理解是正常的，等到未來你經歷了更多的多元宇宙，見到越來越多的生命和事件之後，你就會明白他們的意義。」

  「哈，用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跟人說話是不是能讓你感覺特別的爽？因為這樣可以突顯的博識，而聽你說話的人就是無知。」

  「我沒有這樣的想法。」

  洪非選擇稍微停頓，他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跟永恆糾纏不休。

  少頃，他道：「上次你說為了宇宙的安全，我讓步了，剛才你的投影還是那套，現在你如果也是一樣，那就不用說了。」

  不用說，那要怎麼辦？

  打唄！

  大不了，洪非帶上世界樹一起跑路去隔壁。

  以後再回來給永恆送禮。

  或者現在一個人走，以後把所有人一起從時間長河裡撈出來。

  這個時候洪非的表態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這將直接決定永恆和他之間的關係。

  永恆不是任何時候都那麼厲害的，大多數時候他分散在各個宇宙維繫著既定的規則。

  眼前這個有別於前兩次見到的永恆，洪非覺得再開一條鎖鏈就夠了。

  在真正和天神組出手之前，洪非還是高估了敵人，低估了自己。

  他剛才甚至以為自己要和阿里瑟姆打得天昏地暗，星系崩裂。

  誰能想到，阿里瑟姆連他的龍爪都躲不開、掙不脫。

  那是單體宇宙巔峰的天神組！

  結果，就這？

  這也怪不得洪非，他真正全力出手打過的高端選手實在太少了，另一個世界被殺的達克賽德算一個，這個宇宙的滅霸相對於同時期的洪非根本沒有挑戰的意義和價值。

  洪非說話的時候，就做好隨時解封出手的準備。

  他會在剎那間解開封印，然後快速爆發最強力量把永恆的腦袋擰下來，同時用終極射線將他徹底抹除。

  然而，永恆的答案超出了他的預料。

  「你退過一次，這次我也可以退步。」永恆揮手，根除者從遠處飛來，只見永恆輕輕一點，根除者頓時如同灰塵般裂散。他又說：「這個宇宙將永遠不會再有審判者和根除者，地球中的蒂亞穆將化作養分重新回歸到地球所有生命與非生命之中，以後也不會再有天神組靠近地球乃至九界。」

  這是洪非沒有設想過的結果。

  於是，蹙眉之後，他也非常耿直地問道：「條件呢？」

  「不要再追殺任何一位天神組。」

  「如果今天他們沒來，你決定我有興趣去找他們嗎？」

  「不要輕易毀滅任何一個宇宙。」

  「那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不要和任何人說我們有過約定。」

  洪非頓時挑眉。

  「剛才應該有人看到你來了。」

  「沒有，他們不會有那一段的任何記憶。」

  洪非不知道他是怕丟人還是刻意隱藏行跡，姑且算是後者，那麼永恆到底圖什麼？

  於是他又問了：「你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話，不妨現在直說，你這樣支支吾吾，只會讓我覺得你圖謀不軌，甚至會讓我懷疑你的目標是不是我。」

  「不是你……」永恆停頓一下，然後說：「你應該很快就要離開這個宇宙了，在其他地方，我想你很快就會遇上的，而以你的智慧，相信立刻就能猜到。到時候，我會另外跟你約定，我會給你足夠的報酬。」

  這又是妥妥的廢話。

  洪非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謎語人。

  於是他索性道：「你說完了嗎？」

  「說完了。」

  「那我知道了，記住你剛才的話，趕緊走吧。」

  「好的。」

  永恆也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甚至他方方面面根本就和人不搭邊。

  一瞬間，永恆褪去，一切都突然恢復正常。

  洪非一個擒龍手把數千萬公里之外即將撞上火星的索爾撈了回來。

  身體突然靜止，索爾面色痛苦地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背對洪非劇烈乾嘔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稍有恢復。

  洪非拍著他後背說：「你怎麼突然來了？」

  索爾擦擦嘴，搖頭晃腦地指了指一旁漂浮的頭顱和四肢，道：「那個大傢伙來的時候我就想來了，但是海姆達爾不讓我過來，弗麗嘉也讓我別給你添麻煩。」說著，他的神情還顯得頗為幽怨。

  洪非壞笑：「海姆爾達是對的，弗麗嘉也沒有撒謊。」

  「我知道……不過我還是不能對這些事情坐視不理，一方面，這裡是九界的管轄區域，我作為九界名義上的主人不能不管，另一方面，我們是兄弟，他們找你的麻煩，就等於找我的麻煩，不管怎麼說，我都不可能安安心心地坐在阿斯加德看著別人進來這裡挑釁。」

  索爾雖然偶爾確實很像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但是他向來言行一致，不似洛基那般奸猾狡詐，所以不管是作為阿斯加德的神王，還是作為一個朋友，他都非常稱職。

  只是，他恐怕不知道天神組的真正來歷，那可是比九界和阿斯加德都要更加久遠的傳說。

  奧丁曾經穿著毀滅者戰甲和天神組發生了戰鬥，結果不盡人意。

  今天索爾一斧頭劈開了根除者的盔甲，雖然結果仍然沒有對天神組造成巨大威脅，但至少已經有了質的突破。

  索爾未來只會更加強大。

  但天神組不會。

  由此可見，遲早有一天，索爾一定可以洗刷當年奧丁的恥辱。

  洪非道：「謝了，這次的事情結束了，以後的地球還有九界，一定會超乎想像地安寧，將來絕大部分的問題，只會發生在我們的內部。」

  索爾也無不贊同地點了點頭，他望著阿里瑟姆的頭顱，驚嘆道：「如此巨大的腦袋，我只在虛無之地見過，看到太陽系又要多出一顆天體了。」

  洪非也跟著看了過去，漂浮的頭顱在引力的作用下緩慢地調整著自己的位置，似乎要在金星和地球的軌道之間安家了。

  「這麼看過去，確實挺壯觀的。不過貿然多出一顆天體，恐怕不是好事。」

  索爾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這個我知道，簡和我說過，任何天體都有自己的軌道，他們被太陽和其他天體的引力影響，如果突然多出一個星球，會改變已經穩定的軌道，造成難以預知的危險！」說罷，他眼睛眨呀眨地看著洪非，像個期待被大人誇獎的孩子。

  洪非朝他豎起大拇指，索爾如願以償地笑了起來。

  這大概是小學生都知道的知識吧？為什麼索爾還需要靠簡來教他？阿斯加德不是宇宙文明嗎？難道他們被神統治了，就可以不講科學？那他們的飛船又是怎麼造出來的？

  拂去遐想，洪非對著那顆腦袋遙遙伸手。

  他一邊撥弄著時空中無形的規則線條，一邊說：「簡說的是對的，不過也不絕對，如果可以消除掉外部力量對它的影響，再把它穩定在某個地方，這樣就不用擔心會出什麼意外了。」

  洪非把阿里瑟姆的腦袋轉了一圈又一圈，最終把它推過了地球軌道，放在地球與火星之間差不多中點的位置。

  「為什麼是這兒？」索爾不解。

  洪非道：「人類總是喜歡研究火星，各種飛行器先後在火星著陸，移民火星也是一個焦點話題。人類的發展不能直接揠苗助長，縱然要把他們推向宇宙，最好也由他們自己來做。這顆腦袋裡的一切都是宇宙級的寶物，人類真正接觸到宇宙之後，一定會知道它有多重要。而且他的距離沒有火星那麼遠，又比月亮遠得多，這樣應該更能激發他們的潛力。」

  聽完，索爾也不由贊同地說：「你是一個好的領導者。」

  洪非接話：「地球上的人可能不這麼想，他們只會覺得自己被一個暴君統治了。」

  索爾撓了撓頭：「這個……你不用在意，就算再阿斯加德也有人經常會覺得我做得不夠好。」

  「我要是真的在意他們的評價，那地球早就毀滅了。回去吧，你的實力正在快速增長的階段，沉下心來，好好吸收融合，把所有力量都變成自己的，你一定會超越奧丁，成為阿斯加德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神王。」

  索爾自己也對此深信不疑，於是重重點頭後，舉起暴風戰斧，立刻被彩虹橋接走。

  洪非轉身回到地球，大頭已經在焦急地等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