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神王遲暮

  阿斯加德。

  由於弗麗嘉並沒有在黑暗精靈入侵的時候死亡，所以現在的阿斯加德也並由被洛基篡位。

  不過同樣的，奧丁的生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只不過他這回沒有被洛基流放到地球來，變成一個四處撿垃圾的流浪老頭。

  這一天洪非從久違的休息中調整到工作狀態來，受奧丁之命查看洪非狀態的海姆達爾便提著自己的大劍找到了奧丁。

  此時的奧老頭鬚髮全白，且較之以往更顯滄桑老態，僅剩的那隻獨眼也有些許渾濁。

  神王遲暮。

  弗麗嘉的形貌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但眼中的憂愁也在日益增長，精神狀態也十分不佳。

  

  海姆達爾作為彩虹橋的守護人已經很久了，見此一幕不禁悲色上涌，但面對奧丁，他的聲音依舊洪亮有力：「陛下！他的休息時間應該是結束了，我剛才看到他去了卡瑪泰姬，又去了地獄維度，現在已經回來了。」

  聞言，奧丁微閉的獨眼睜開了些，他坐直身子，道：「讓索爾去請他來一趟。」

  站在一旁的弗麗嘉連忙俯身在他耳畔說了幾句話。

  奧丁點了點頭，轉而又道：「那就讓洛基……不，海姆達爾，你親自去請他。」

  「是，陛下！」海姆達爾躬身領命。

  待他走後，弗麗嘉略顯無奈：「陛下，其實洛基去也可以的。」

  奧丁嘆了口氣：「我怕他被打死。」

  弗麗嘉不大同意這樣的說法：「他們之前的恩怨早就了結清楚了，再說現在希芙又是他的人，總不至於再欺負洛基。」

  「欺負？也只有你總覺得他會被人欺負，他要是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洪非雖然救過索爾，救過你，但我知道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我會感激他，但卻無法用一個好人的定義來設想他。況且，洛基被你關在仙宮裡那麼久，我怕他剛出阿斯加德，轉頭就不見了。」

  弗麗嘉頓了頓，也不由點頭：「你說的是，我再去看看他。」

  「去吧。」

  奧丁擺了擺手，等到大殿裡空無一人的時候，一聲悠長而惆悵的嘆氣不禁幽幽迴蕩。

  紐約。

  一如既往地龍旗遍地。

  作為洪非的發家之地，也是超能基金會除天空基地外最重要的分部所在，這裡在洪非離開之前就已經基本成為了他的城市。

  上至市長議員，下到巡邏警察，他們可以不知道美國總統是哪位，但絕對不能不知道自己在吃的是誰的飯。

  作為一個國際化的超級都市，因為洪非控制城市的方法是悄無聲息的，所以它的發展從未停止。

  於是迄今為止，它的面積向外擴散了一大圈，並且許多基金會的發明也首先應用在這裡。

  天空中不斷有加裝了反重力引擎的車輛或飛機緩緩駛過，地面上更找不到任何黑幫聚集的蹤影。常年來始終作為罪惡溫床的地獄廚房早被推倒重建，現在已經是一片安寧祥和的居民區。

  洪非來看的是大頭和彼得。

  被流星砸過一次的華盛頓已經被拋棄，現在大頭的主要工作地點就在紐約，相應地，其他所有機構也在隨之轉移。

  一個國家的政權變更並不容易，更何況這是全世界最強大的國家之一。

  所以到目前為止，雖然沒有發生任何軍事衝突和叛變，但暗地裡的一些勾心鬥角幾乎沒停過。

  好在大頭的心靈感應能力十分突出，所以幾乎沒人能在他面前撒謊。

  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領袖者技能。

  洪非看到大頭的時候，他正忙於處理前任政府留下的那些垃圾一般的外交問題。

  瞥了幾眼之後，洪非沒有直接出現打斷他的工作狀態，轉而去了彼得的學校。

  他還在上中學，成績很優秀，上課時候的狀態也非常不錯，要是沒有偶爾的東張西望就更好了。

  洪非覺得彼得可能微微感應到了自己的目光，他的蜘蛛感應真的有些不講道理。

  等待中，洪非突然回頭。

  只見海姆達爾脫下自己那套黃金鎧甲，換上了一身西裝，若非他體內的神力，洪非第一眼還真沒看出來。

  他露出笑容：「你這些天可沒少看我。」

  海姆達爾笑容帶著幾分拘謹：「不是監視，只是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之前不是經常有空？」

  「但那是你的休息時間，陛下說，你離開太久，讓我不要打擾你。」

  洪非笑得更溫和了些：「還是老人家會心疼人。」

  「陛下他，確實老了……」海姆達爾哀傷搖頭，看起來很是不甘。

  洪非拍拍他的肩頭：「每個人都會老，只看時間跨度的長短而已，你也會，我也會，總有那麼一天。」

  「你難道不追求永生嗎？陛下告訴我，你的壽命很長，進步也非常快，也許，你真的可以走到永生不死的那一步。」

  洪非搖頭。

  「我只想活得久一點，在我不想死的時候不會因為壽命原因而死就夠了。至於永生，也許可以，但以我現在的視角來看，那可能並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定真正永生以後，我會選擇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就像復仇女神那樣。

  洪非現在已經看不到自己生命的盡頭，以他目前的認知來看，他覺得自己只要保持精神心理都正常地活到這條命結束應該也差不多了。

  日後會不會轉變思想，他自己也不清楚。

  海姆達爾沒有羨慕，他看起來也不是一個喜歡追求生命長度的人，畢竟阿斯加德人本就擁有極長的壽命，作為彩虹橋的守護神，他的壽命還要倍數增長。

  「洪先生，陛下讓我來請你，他有些事情想跟你親自面談。」

  洪非已經猜到了。

  這個時間，奧丁也快撐不下去了。

  而更嚴重的是，隨著奧丁的死亡，至少會發生兩件事。

  第一，海拉將衝破封印重返阿斯嘉德，同時帶來預言中的諸神黃昏。

  第二，滅主任即將登場並獲得第一顆無限寶石。

  第二件事奧丁並不怎麼關心，但第一件事卻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畢竟那是自己的女兒將要和自己的兒子展開一場能夠預見的大戰，諸神黃昏也會讓阿斯加德走向它的末日。

  奧丁尋找洪非，有多少目的暫且不清楚，但至少他會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好好活著。

  而洪非，卻感覺超能基金會又要加人了，前提是海拉沒有那麼瘋狂與執拗。

  他瞥了眼還在上課的彼得，轉頭道：「那我們走吧。」

  海姆達爾又說：「不著急，如果您想先看看那個孩子的話，我可以等你，他非常聰明，很有智慧。」

  洪非莫名地有一種自己娃兒被人誇獎帶來的喜悅。

  「我也不急，反正他也不會跑了，走吧，我帶你。」

  說罷，洪非搭上海姆達爾肩頭，瞬間破開空間來到阿斯加德彩虹橋上。

  海姆達爾驚異地望著所處之地在須臾之間發生的變化，不由感慨：「您的實力的確又變強了很多。」

  「還行，你收著吧，我去找他！」

  「請！」

  再度瞬移，洪非來到仙宮。

  在花園裡看到坐在石凳上垂垂老矣的奧丁，洪非頓時把本來已經在心中打好的調侃腹稿徹底抹了去。

  以前的奧丁也是個老傢伙，但現在的奧丁已經快要連自己體內的奧丁之力都控制不住了，並且，那隨年歲不斷增長提升的奧丁之力反而正在蠶食著他所剩無幾的生命力。

  洪非徑直走到他面前坐下。

  奧丁看著他，張口緩慢地說：「你來了。」

  洪非蹙著眉頭：「再不來，怕是沒機會了。」

  奧丁不禁笑了笑。

  洪非問：「索爾呢？又跑出去了？」

  奧丁點頭。

  「洛基？關起來了？」

  「嗯，弗麗嘉不同意一直把他關在牢房裡，所以他被禁足了。」

  一千多歲的邪神、謊言之神洛基，被他父母禁足了。

  索爾肯定會跟很多人說這件事。

  洛基也肯定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報復索爾的手段。

  看著奧丁，洪非又說：「你的身體本來可以撐得更久，我指的不是睡覺，而是把那些反過來影響你的力量直接送出去。」

  奧丁想也不想便搖頭。

  「阿斯加德從來沒有兩位神王同時存在，更沒有主動退位的神王，只有老死的，或者戰死的。」

  那你爹博爾呢？

  洪非念頭一閃即逝，奧丁都快死了，那博爾肯定也早就已經死了。

  奧丁之力，只是因為現在屬於奧丁所以被冠以奧丁之名，它實則是阿斯加德神王一系的傳承之力。

  經過一代代的積攢，隨著年月而提升，阿斯加德的繁榮也跟它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將來，這份傳承力量將被索爾繼承，它也會改頭換面，成為「索爾之力」。

  不過既然這個力量越來越強，會不會有一天它的繼承人根本沒有能力去融合它呢？那時阿斯加德豈不是很尷尬？

  不需要多麼複雜精細的推測，洪非一眼就能看出奧丁現在隨時有可能隕落。

  「你該把索爾叫回來的。」

  「他在做他喜歡做的事，而且那對他登上王位只有好處。」

  「你還真是用心良苦。」

  奧丁抿了抿嘴，轉而道：「說正事吧，我想請你幫一個忙，唔，也可能是兩個或者三個。」

  洪非跟著說：「巧了，我也想請你幫個忙，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