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言國公府有難

  小離子捧了今日早上新摘下的紅梅進來。

  胡秋兒瞧得那紅梅看的旺盛，方才因為舒嬪而生氣的些許不快也盡消散去。

  「奴才方才出去的時候，瞧著這這紅梅開的極好，就給娘娘摘了一些來。」

  胡秋兒吩咐了宮女去取了一盞天青色的花瓶來，將那紅梅小心翼翼的放入了瓶中。

  天青色的花瓶，配著這紅艷艷的梅花，格外的好看。

  「娘娘若是喜歡，奴才明日還給娘娘摘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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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秋兒微微一笑，準備將那花瓶放在塌桌上，此時，蔓菁神色有些嚴肅的進來，小聲道：「娘娘，言國公府出事兒了。」

  胡秋兒的手一個不穩，險些將那花瓶給摔了。

  還是小離子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胡秋兒把花瓶遞了給了小離子，此時她已經無心關心這些花了。

  「出了什麼事兒？」

  「和前朝餘孽有關。」蔓菁壓低了聲音，神色出現稍有的緊張：「說是言國公府窩藏前朝餘孽。」

  「是誰查的？」

  「京兆府尹。」蔓菁低聲道：「言大人此時也在言國公府。」

  胡秋兒的手猛的握緊了手裡的帕子，明明是寒冬臘月的，但是卻出了不少的汗。

  「皇上怎麼說？」

  「皇上還沒有發落，只是讓人圍住了言國公府。」

  胡秋兒抓住了桌子上的玉珠，快速的轉動著，以平復自己的心情。

  「讓人時刻注意著。」

  「是，娘娘。」

  言國公府窩藏前朝餘孽，這可不是什么小事兒。連太后那裡都驚動了。專程派了朱嬤嬤過去。

  胡秋兒沒去乾陽殿，但是卻讓福祿去了乾陽殿，說是二皇子最近學業不錯，讓皇上來瞧瞧。

  到底是自己的唯一的孩子，豐帝也是應了。

  天擦黑的時候，龍攆停在了春華殿的門口。

  胡秋兒拉著二皇子，在門口迎接。雖然穿的厚重，手裡還抱著手爐，但是這天寒地凍的，在外頭沒多久就有些受不住了，好在沒等多久，倒也還行。

  「臣妾見過皇上。」

  「兒臣見過父皇。」

  豐帝示意她們免禮，瞧著二皇子的樣子，倒是誇讚了一句：「你教的不錯。」

  胡秋兒微微一笑，扶著豐帝進屋，二皇子則是跟在身後。

  到了殿內，眾人脫去了繁重的外衣，胡秋兒笑著道：「二皇子這些日子的功課做的不錯，皇上不如考考？」

  先前的時候，胡秋兒讓人拿了一些吃食給二皇子墊墊肚子，因此這個時候，二皇子並不覺得餓。

  豐帝點了點頭，便開始抽背起來。

  胡秋兒吩咐蔓菁去小廚房看看東西好了沒有，若是好了，待會兒就準備上膳。

  二皇子這段時間是用了宮的，因此對於皇上提出了一些考核問題，倒也算是回答的比較好。

  對於這個兒子，豐帝一直有些忌憚黎家的勢力，但是如今瞧著他這麼優秀，也很是高興，當下就將自己手裡常帶著的玉扳指拿了下來，遞給了二皇子：「朕很滿意。」

  二皇子雖然被接進了宮，但是豐帝國事繁忙，身體不好，不會常去見二皇子。所以這些年，二皇子見到豐帝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別提像今日這樣，細細考究之後還會獎賞。

  「父皇，這賞賜太貴重了。」二皇子知道那東西是豐帝常戴著的，如今賞了自己，不免的有些惶恐。

  「你父皇讓你拿著就拿著。」胡秋兒一進門就聽到了這一句，笑著道：「這是你父皇對你的獎賞，還不快謝謝父皇？」

  「兒臣謝過父皇。」

  胡秋兒輕笑：「皇上，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一起用吧。」

  豐帝這麼一說，二皇子自然也留下來和豐帝一同用飯。

  同桌而食，在二皇子的記憶力，這是第一次。不免有些拘謹。好在布菜的蔓菁知道二皇子喜歡吃什麼，因此倒也不著痕跡的關照了他幾番。

  見豐帝停了筷子，胡秋兒和二皇子也停了下來。

  用了晚膳，二皇子自然是要去學習的，就先告退了，倒是胡秋兒問了一句：「皇上今日的丹藥可是吃了？」

  姚慶趕忙道：「奴才預備著。」

  胡秋兒接過姚慶遞過來的盒子，又然人去取了人參水來：「皇上也別覺得臣妾煩，那東西強身健體，臣妾可得監督著才是。」

  豐帝倒也沒說什麼，將那丹藥放入口中，就著人參水吞了下去。

  「皇上最近總是為了國事操勞，臣妾瞧著皇上都瘦了許多。」說著，胡秋兒讓人取了新制的膏藥來：「這是臣妾特地讓太醫院給皇上配的醒神的，皇上可要試試？」

  豐帝瞧著那嫩綠色的膏藥，隱約還能聞到薄荷的味道，點了點頭。

  二人起身，豐帝躺在美人榻上，胡秋兒則是站在豐帝的身側，竟那藥膏細細的塗抹在自己的手上，然後手法嫻熟的給豐的按摩起頭部來。

  如此的溫暖舒適，豐帝的神情里透著放鬆。

  胡秋兒瞧著差不多了，這才輕聲道：「皇上覺得現在怎麼樣？」

  「不錯，繼續。」

  胡秋兒給一旁的蔓菁使了個眼色，蔓菁會意，將香爐裡面的香料換了一種。

  「皇上，這香是養神安氣的，皇上聞著覺得如何？」

  「不錯。」豐帝微微點頭，算是應了。

  「皇上，臣妾聽說言國公府出事兒了？」

  瞧著豐帝暈暈欲睡，胡秋兒小聲的問道。

  「嗯，言國公府包藏禍心。」豐帝神色懶怠，閉著眼睛，慢慢的吐出了這麼一句。

  「言國公府怎麼會包藏禍心？是不是弄錯了？」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件事兒了？」豐帝微微睜開眼睛，看著胡秋兒。

  胡秋兒輕輕一笑：「言國公乃國之重臣，臣妾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才想要問清楚些。」

  「京兆府尹對比了紙張和信件，確認無誤朕才下的旨意。」提到這事兒，豐帝的神色透露出幾絲疲憊。

  見豐帝起身，胡秋兒也停下了動作，讓人端了甜湯過來。

  豐帝喝了一小碗，就將甜湯放下：「太后為了這事兒，今日也來找了朕。」

  胡秋兒雖然知道此時，但仍然面露驚訝：「太后娘娘？」

  「說起來言國公也算是宗室，而且這麼些年，威望很高。」

  「那皇上打算如何？」

  「此事言夫人已經做實了，但是言國公，朕還沒有想好。」

  胡秋兒微微鬆了口氣，她雖然厭惡言國公，厭惡言國公當初逼迫自己，但是如今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兒，她不想因為言國公的事情而牽連到了言諾。

  「那這言國公府的其他人，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聽到這話，豐帝微微蹙眉：「貴妃今日好似對言國公府的事情很感興趣？」

  胡秋兒笑了笑：「臣妾只是關心皇上的身子罷了，只希望皇上不要這麼操勞才好。」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姚慶急匆匆的進來，說是有要是稟報。

  豐帝當即就回了乾陽殿，胡秋兒瞧著龍攆消失在黑夜中，臉上端出來的笑意頓時消失不見。

  「東西都倒了？」回了屋內，胡秋兒小聲的問了一句。

  「都倒了。」蔓菁點了點頭：「查不出什麼來，大概一兩個時辰藥效就差不多了。」

  「那就好。」胡秋兒把玩著手裡的琉璃石，思緒已經漸漸飄遠。

  果不其然，約莫一個時辰之後，乾陽殿的人匆匆來報，說是皇上突然在乾陽殿內吐血了。

  「怎麼回事兒？」胡秋兒的臉上露出極為震驚的表情，但是心中卻已經有了盤算。

  「今日京兆府尹大人面見皇上之後，皇上就突然吐了血。」

  「那京兆府尹呢？」胡秋兒的眸光微冷。

  「京兆府尹還在宮中。方才姚公公已經讓人去請了舒太醫來。」

  「你先回去復命，本宮馬上就來。」胡秋兒沉聲吩咐。

  那小太監點了點頭，著急忙慌的出了春華殿。

  乾陽殿內，舒太醫已經到了，他方才查探了脈搏，是氣血翻湧所致，正要問姚慶今日皇上吃了什麼，就聽見外頭通傳，說是貴妃娘娘來了。

  胡秋兒一進來，就直接開門見山道：「本宮方才聽聞，皇上見了京兆府尹大人之後，就吐血了？」

  舒太醫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倒是一旁的姚慶道：「方才京兆府尹大人和皇上在裡頭說話的時候，奴才沒進去，就站在外頭。」

  「你去把京兆府尹叫過來。」胡秋兒吩咐了一句。

  姚慶點了點頭，趕忙出去。

  沒了其他人，胡秋兒看著舒太醫，冷漠道：「皇上這些天勞心國事，又遇上京兆府尹稟告情況，一時間氣血翻湧，也是能夠理解的。」

  他方才瞧了，皇上並沒有其他的事情，因此這氣血翻湧應該是吃了什麼東西所致。可貴妃的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舒太醫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點了點頭。

  這會兒子的功夫，姚慶已經領著京兆府尹進來了。

  胡秋兒冷聲道：「皇上是動怒這才導致氣血翻湧，京兆府尹，你今日到底和皇上說了什麼，竟惹得皇上如此動怒？」

  京兆府尹此時是又驚又怕，此時又見胡秋兒的神色如此嚴肅，當下想要解釋，可是想到此事事關重大，又不由的有些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