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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前朝餘孽

2024-10-09 04:10:53 作者: 一顆皮蛋

  見豐帝半晌沒有出聲,胡秋兒懷疑的開口道:「皇上不會是想要反悔吧!」

  「朕是這么小氣的人?」豐帝含笑,眉眼輕舒的看著她。

  「那臣妾要波斯進貢的那盒東珠。」

  聽到這話,豐帝失笑:「你倒是會挑選。」

  「那可不,那可不忘臣妾日日翻書……」說到這裡,胡秋兒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張大著眼睛,撲閃撲閃,目光厚些游離。

  「愛妃剛剛說什麼?」豐帝看著她這明顯做賊心虛的樣子,微微揚起了聲音。

  「就…就是,臣妾當初那個賑災的方法,是在書上看到的。」胡秋兒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豐帝,見他沒有生氣,又繼續道:「皇上不會怪罪臣妾吧。」

  

  那般想法,是從樹上看來的,而不是自己想的,豐帝不知道自己是該鬆口氣,還是該如何。

  見他神色如常,胡秋兒有些躊躇的開口,聲音有些落寞和低沉:「臣妾聽聞今日有人說臣妾牝雞司晨,臣妾日後就陪皇上看奏章了。這樣臣妾就不用因為要回答每天皇上問的問題而晚上熬夜看書了。」

  不過說到最後一局的時候,聲音明顯的就顯得雀躍了起來。

  豐帝瞧著她這樣子,倒是越發的放心了起來道:「如今二皇子在你那裡,你要以身作則才是。」

  「啊?」胡秋兒聽到這話,臉上的小表情讓豐帝仍不住心生愉悅。

  「行了,不管那些大臣們怎麼說,日後還是按照之前那樣。」

  胡秋兒點了點頭,臉上卻沒有半分的不情願,而是開口道:「那臣妾也有藉口,日日纏著皇上了。」

  從乾陽殿出來的時候,胡秋兒吐出了一口濁氣。坐在鳳攆上的時候,整個人有些疲憊,方才在乾陽殿,她一直在揣摩豐帝的心思,更別說與豐帝做戲了。

  好在如今皇上還要靜養,不會讓她侍寢,否則她方才瞧見豐帝看向自己的眼神,會忍不住吐出來。

  回了春華殿,二皇子早就回來了。

  胡秋兒下了轎攆,就看見一個穿的圓嘟嘟的小人朝著自己跑了過來。

  「胡母妃。」

  胡秋兒笑著握著二皇子的手,低聲道:「二皇子用晚膳了沒有?」

  「用了,方才母妃接我過去用了晚膳。」

  胡秋兒笑了笑,什麼都沒說:「那要不要再差一點?或者陪著胡母妃?」

  二皇子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點了點頭:「那再吃一點點。」

  胡秋兒瞧著他可愛的樣子,心都要劃了。

  不過顧忌到他方才在黎妃那裡吃了,因此就讓蔓菁給他盛了一點點。

  許久未見胡秋兒,二皇子也是想念的緊,只是他功課繁忙,胡秋兒事情也多,因此二人倒是不常見面。

  不過吃飯的時候,胡秋兒卻記得他喜歡吃的,這讓二皇子覺得仿佛是在行宮一般。

  「胡母妃,我好想念當初在行宮的日子。」

  胡秋兒的手一頓,將手裡的筷子放了下來,認真的問道:「為什麼嗯?」

  「因為那個時候,胡母妃不會逼著我學很多東西。」

  聽到這話,胡秋兒微微沉默,但隨即摸了莫二皇子的頭:「但是二皇子你現在進宮了,咱們不是在行宮了,你是皇上唯一的兒子,自然要學習很多東西。」

  「我喜歡當初胡母妃教我的方法。」二皇子微微低下頭:「雖然師傅們都教的很好,但是我不喜歡。」

  胡秋兒微微愣神,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拉著二皇子的手道:「那日後胡母妃像當初在行宮那樣教你好不好?」

  二皇子如今到底不過五六歲的年紀,黎妃將他的功課安排的很滿,這回兒子剛吃完飯不久,他就有些犯困了。

  胡秋兒讓人將他抱到床上,瞧著他睡熟了,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蔓菁給胡秋兒已經打了熱水,胡秋兒一邊泡澡,一般想起了當初在行宮的日子。

  那個時候她什麼都不懂,教授二皇子的時候,都是熬夜看書,然後弄懂每一點,才敢更二皇子講。好在那個時候,黎家送來了許多的書,讓她能夠博採眾長,選擇最合適的講給二皇子聽。

  「蔓菁。」胡秋兒幽幽嘆了口氣。

  白色的水蒸氣讓屋子裡霧蒙蒙的。

  蔓菁聽到胡秋兒喚她,微微一愣:「怎麼了,娘娘,可是水冷了?」

  胡秋兒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想起了當初在行宮的日子。」

  蔓菁這才將擔心放下,笑著道:「娘娘怎麼突然想起了在行宮的日子了。」

  「今日二皇子和我說。」胡秋兒轉了個身,趴在浴桶緣上:「那時候,大家都還在。」

  蔓菁沒說話,只默默的給胡秋兒擦洗。

  微濕的頭髮被干布裹著,蔓菁一點一點的將頭髮絞乾,屋子裡的炭盆燒的旺,一點兒都不冷。

  胡秋兒坐在美人榻上,神色有些不明。蔓菁這是在一旁將還有些濕潤的頭髮,一點一點的放在炭籠上烤乾。

  瞧的差不多了,蔓菁又取了杏花頭油過啦,一點一點的給胡秋兒的頭髮抹上。

  屋子裡杏花的香味慢慢飄散了開來。

  一夜無夢,第二日一早,胡秋兒陪著二皇子用了早膳之後,就讓福祿把人送去上學。

  不過她卻不著急去乾陽殿,而是讓人召來了舒太醫。

  「貴妃娘娘。」

  胡秋兒進宮後,一直都在調養身子,待舒太醫給她把脈之後,胡秋兒問了一句:『怎麼樣?』

  「娘娘體寒的症狀已經緩解很多。」舒太醫將東西放回了藥箱:「娘娘日常多注意食補就行,切記不要吃寒涼之物。」

  胡秋兒點了點頭,抱著懷裡的暖爐問了一句:「皇上是身子如何了?」

  「皇上的身子雖然是好了,但是外強中乾。」

  「有子嗣的可能性大嗎?」

  舒太醫搖了搖頭。

  胡秋兒心裡有了思量:「若是皇上想要臨幸妃嬪呢?」

  「若是次數太過頻繁,皇上的身體受不住。」

  「用丹藥和你開的藥都不行?」

  舒太醫沒有說話,只是嚴肅的點了點頭。

  胡秋兒明白了他的意思,讓蔓菁拿了一個荷包過來,遞給了舒太醫:「聽說舒太醫的女兒要出嫁了,這也算是本宮的一點兒心意,算是添妝。」

  舒太醫惶恐的謝了恩,然後收了那荷包,離開了春華殿。

  齊王的事情託了許久,終究也是要結束了。

  胡秋兒去乾陽殿的時候,也聽到了幾分消息,因為要打消皇上的疑心,胡秋兒倒是有意藏拙。

  那些奏章,她雖然看,但也不敢當著皇上的面看的太快,同時還要做極為努力的樣子。

  內室里,豐帝正在和人密談,聲音壓的很低,胡秋兒豎起耳朵聽,卻聽得不算真切,只聽了「前朝」,「藏匿」幾個字。

  有宮人進來奉茶。

  胡秋兒瞧見那茶盞,生了主意道:「你待會兒記得給進去上些茶。」

  那宮人恭敬的點了點頭。

  乘著裡頭上茶的功夫,胡秋兒微微撐著耳朵,依稀聽見「紅緣寺」,「主持」這幾個字,那小太監上茶不過轉瞬的功夫,就將門給關上了。

  胡秋兒手裡拿著硃筆,半晌都沒有動。

  門嘎吱一聲開了,胡秋兒微微仰頭,就看到一個陌生男子走了出來。隔著屏風,胡秋兒瞧不真切那男子的長相。

  豐帝出來的時候,見胡秋兒正在看奏章,倒也沒有出聲,盯了她半晌之後,這才回了內室。

  察覺到方才那目光消失之後,胡秋兒這才敢抬起頭,但是屋子裡頭一個人都沒有。

  方才聽到的哪些詞讓胡秋兒有些心不在焉的。她雖然知道蔣姨娘和前朝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但是自從齊王的事情之後,蔣姨娘曾給她來過信,說自己現在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讓她不要擔心。可方才聽到「前朝」這字眼的時候,胡秋兒的心忍不住就懸了起來。

  眼瞧著到了午膳的時候,豐帝還在內室,胡秋兒告了退,離開了乾陽殿。

  一回春華殿,胡秋兒就吩咐了福祿去查查,今日進宮的那位大人是誰。

  午膳剛剛用完,福祿就已經打探到了消息。

  「娘娘,今日進宮的是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今日進宮,是為了什麼事兒?你可是打探清楚了?」

  「說是因為城郊的事情,具體的奴才也沒有問出來。」

  聽到這話,胡秋兒的心一沉,只盼著千萬不要和蔣姨娘有關才好。

  可惜,上天並沒有聽到她的禱告。

  第二日一早,福祿就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惹得蔓菁還斥責了他一句。

  胡秋兒此時剛剛起身,頭髮都還沒有梳,見福祿這麼火急火燎的,心知是出了大事兒,揮退了其他伺候的人,只留了蔓菁一人在身邊。

  「發生了什麼?」

  「昨日,京兆府尹帶兵包圍了紅緣寺,紅緣寺內起了大火,奴才打聽了,說是那地方是前朝欲孽的聚集地。」

  話音剛落,胡秋兒手裡的梳子就跌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鋪了厚重的地毯,並沒有將那梳子給摔斷。

  福祿忙撿起那梳子,放回了桌上。

  胡秋兒心不在焉的拿著那梳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著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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