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擔憂
2024-10-09 04:10:42
作者: 一顆皮蛋
黎妃離開之後,胡秋兒就喚了福祿進來道:「都處理好了?」
福祿點了點頭:「那些依蘭花已經全部處理掉了,就算是去查,也查不出什麼。」
胡秋兒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皇上今日的情況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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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好多了,太醫說大概明日就能醒過來了。」
「那咱們明日去瞧瞧。」
第二日,乾陽殿的太監說,皇上醒過來了,胡秋兒換了一身大紅色的赤金繡雲宮裝,頭上戴了金紅相間的花鈿,上了轎攆,慢悠悠的往乾陽殿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趕了瞧,轎攆剛剛到乾陽殿門口的時候,胡秋兒就瞥見一個小太監領了個人過來。
胡秋兒看著一身官服的言諾,眉眼微挑,朱唇微啟,不過嘴裡的話卻帶著絲絲威嚴:「言大人來的可真早啊。」
「微臣見過貴妃娘娘。」
胡秋兒沒有再理會言諾,扶著福祿的手進了乾陽殿。
早有小太監在一旁候著了。見了胡秋兒,當下就笑呵呵的迎了上來:「貴妃娘娘,您可算是來了,皇上已經醒了,在裡面等您。」
屋子裡的藥味還挺重的,窗子關的嚴實,裡頭的味道著實不好聞,胡秋兒用帕子微微捂住了鼻子,面露嫌棄。
福祿當即就明白了過來,招手讓宮女們把窗戶都打開,見味道散的差不多了,這才低聲道:「娘娘,可以進去了。」
胡秋兒這才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扶著福祿的手,慢慢的走了過去。
豐帝已經醒了,靠在床頭,神色不太好,正在喝藥。
胡秋兒一掃方才嫌棄的表情,面露歡喜,快步走了上去,接過宮女手裡的藥碗,親自給豐帝餵藥。
「皇上,您可算是醒了。這些日子,臣妾是日日都睡不好。」
一邊餵藥,胡秋兒一邊不忘記和皇上說自己這些日子如何擔心,又如何害怕。
豐帝方才醒了過來,聽了胡秋兒絮絮叨叨的話,又有些頭疼。
胡秋兒見他不喝藥,當即就將那藥碗放在了一旁的托盤上,然後親自給他擦了擦嘴,低聲道:「皇上,這些日子,您瞧著,讓誰來侍疾的好?是和貴人,文貴人,許答應還是雅嬪?」
豐帝閉著眼睛,沒說話。
胡秋兒又道:「要不讓臣妾,黎妃和舒嬪過來侍疾?」
豐帝依舊沒說話。
胡秋兒琢磨著,笑著道:「皇上,姚慶伺候您不善,太后娘娘做主罰了板子,臣妾也不好說什麼,若是皇上覺得臣妾們都伺候不好,不如過些日子皇上身體好了,咱們再選些可心的人來伺候?」
胡秋兒這話,聽在豐帝耳朵里,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就你和黎妃過來侍疾吧。」
胡秋兒點了點頭,又道:「方才臣妾在外頭見到了言大人,皇上如今剛剛醒過來,若是不是太著急的事情,皇上還是緩些吧。太醫說,您的身子,可不能再累著了。」
豐帝也知道自己先前的行為有些荒唐,如今聽了胡秋兒這話,也算是聽了進去,召了小太監來,吩咐了一句。
胡秋兒就站在一旁,自然也聽到了豐帝的話。等那小太監出去,眼瞧著豐帝的神色又萎靡了下來,胡秋兒起身上前,伺候豐帝躺下。
小離子如今也被撥過來伺候在豐帝的身邊,胡秋兒瞧著豐帝已經睡下了,也就沒多留,從內殿出來,招呼來小離子,低聲吩咐了一句:「緊醒些。」
小離子點了點頭:「娘娘放心。」
胡秋兒帶著人出來後,見言諾還等在門口,什麼也沒說,轉身就上了轎攆。
「貴妃娘娘。」言諾終究還是開了口:「不知娘娘是否方便,微臣想要問問皇上的情況。」
胡秋兒的動作一頓,看了一眼言諾,終究是從轎攆上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言諾:「本宮還忘了恭喜言大人,如今是皇上身邊的得力幹將了,自然是要關心皇上的身體情況。」
言諾聽到這略帶諷刺的話,臉色不太好看,嘴唇囁嚅了幾下,最終只對著胡秋兒躬手行禮道:「皇上已經醒了?」
「自然是醒了。怎麼,言大人是怪本宮,沒讓你去見皇上?」胡秋兒的嘴角帶著絲絲冷笑,一字一句道:「言大人還真是衷心耿耿。」
打從那日齊王叛亂之後,言諾就已經知道了胡秋兒的態度,他自知此事是他有所虧欠,當初假死,也是迫不得已,想要開口解釋,卻聽得胡秋兒道:「言大人,本宮聽聞胡家的事是你查的!」
言諾沉默的點了點頭,這事兒確實是他查的,但是……
胡秋兒見他承認了,臉更冷了:「那還真是恭喜言大人,踩著我胡家,入了皇上的眼。」
「微臣自知對不起娘娘,只是有一事,不知道娘娘是否知道,毓貴妃和胡家有關係?」
胡秋兒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不過臉上還是冷笑,:「怎麼,言大人是什麼事都能夠牽扯到我胡家?」
言諾微微低頭道:「微臣奉命調查齊王叛亂一事,發現毓貴妃,曾是胡家的四小姐。」
「四小姐?」胡秋兒甩了甩手上的帕子,目光不善:「我四妹妹早就死在了流民之中,言大人若是不信,本宮也沒什麼好多說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再者胡秋兒心有鬱結,撂下這句話,就上了轎攆。
言諾目光複雜的看著貴妃的鳳儀,瞧著胡秋兒那遠去的背影,終究是嘆了口氣。
回了春華殿的胡秋兒,遠不如臉上那般的平靜。
蔓菁明顯就瞧出來方才她家娘娘情緒不好,當下就端了小廚房熬的燕窩跟了進去。
「娘娘,小廚房剛剛熬好的燕窩,您嘗嘗。」
「沒胃口。」胡秋兒掃了一眼那燕窩,聲音透著冷意。
蔓菁瞧著她這樣子,當下只能端著東西出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正好瞧見福祿,忙叫住了他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福祿也摸不准:「娘娘怎麼了?」
「我方才瞧著娘娘心情不好。」
福祿摸了摸頭,想了想,覺得方才也沒發生什麼,不過看著蔓菁神情緊張,福祿便將方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蔓菁聽完,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胡秋兒現在心煩意亂的很,將那妝匣裡面的東西盡數倒了出來,摔在了地上。
蔓菁聽到屋子裡面有東西摔碎的聲音,當即就沖了進來,瞧著那滿地的碎玉,有些心疼道:「娘娘,若是這些東西惹了你,讓奴婢來就是,您何苦自己來。」
胡秋兒胸脯起起伏伏的,喘著氣,方才是一時氣急了,這回兒子瞧著那滿地的東西,只覺得心裡難受的緊。
蔓菁還以為胡秋兒已經放下了,可是今日瞧著這滿地的狼藉,知道她還沒放下,今日怕是因為遇到了言大人,這才生了氣的。
「娘娘,您別難受。」蔓菁將那些東西用帕子一點點的包好:「若是這些東西礙著了你的眼,奴婢待會兒就把這些東西丟了。」
胡秋兒瞧了一眼手帕,終究還是鬆了口氣:「埋在院子吧。」
蔓菁見她緩和了神情,這才試探的開口道:「娘娘,您該往前看了。」
胡秋兒說話,反而問了一句:「方才那燕窩呢?」
「奴婢這就給您去端來。」
那燕窩熬了許久,這會子噴香撲鼻。
胡秋兒小口小口的把那碗燕窩喝完,這才覺得氣順了些。
「娘娘,有些事兒,奴婢雖然不該說,但害死得說。」蔓菁瞧著胡秋兒神色緩了許多,這才敢開口。
「說吧。」胡秋兒隨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玉錘,輕輕的給自己敲了敲腿。
蔓菁忙接過那錘子,蹲在胡秋兒的腳邊,一邊敲一邊道:「娘娘,胡家的事情,您怨不得言大人。」
見胡秋兒神色如常,蔓菁這才敢繼續開口:「奴婢按照娘娘的吩咐,一直在私下裡查,胡家的事情,似乎和慕家有些關聯。慕氏那麼一個大活人從宮裡頭消失,奴婢覺著怕是有人將她帶出宮了。」
「我知道我不能怨,可我就是忍不住。」胡秋兒神情有些低落:「借著這事兒,斷了也好。」
「娘娘。」看著胡秋兒這樣子,蔓菁有點擔心。
「毓貴妃曾經告訴過我,她知道我和言諾的事情。」胡秋兒眼裡透著掙扎:「胡家的事情,怕是牽連了很多勢力,但是我擔心,若是皇上知道了我和言諾的事情,會不會懷疑到他。」
「毓貴妃知道這事兒?」蔓菁有些驚訝。
「她是齊王的人,如果她知道了,如今言諾又在調查齊王的事情,我害怕齊王倒時候說出來……」
胡秋兒的擔心不是沒有依據的,蔓菁也微微沉默了。
「我現在就希望,太后娘娘能夠給力些,找到那些大臣,好給皇上施壓,讓皇上不要再揪著齊王的事情了。」胡秋兒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心:「黎妃那裡,也讓人去知會一聲,皇上點了她去侍疾。」
蔓菁當下點了點頭,將手裡的玉錘放在一旁,然後出去傳話。
永和殿內,黎妃聽到小太監的傳話,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讓本宮去侍疾?」
小太監恭敬的點了點頭:「是的,這是皇上親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