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王家進獻的丹藥

  秋日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胡秋兒髮髻上那明珠簪花在這秋陽下熠熠生輝。和身上這金絲繡的宮裝，相得益彰。

  胡秋兒瞧著朱嬤嬤，臉上帶著溫和的神色，語氣款款：「朱嬤嬤，您也太看得起本宮了，本宮好不容易讓太后娘娘和皇上緩和了關係，對於齊王的事情，確實有些鞭長莫及。」

  眼瞧著朱嬤嬤臉上的神色垮了下去，胡秋兒又接著道：「若是前朝能夠有人說得上話，皇上也願意聽，這事兒定然是好說些，可本宮母家沒了，哪裡有可以說話的人呢？」

  雖是這麼說，但是朱嬤嬤從這話語裡頭，察覺到了另一層意思。

  「奴婢就送貴妃娘娘到這兒了。」朱嬤嬤心領神會，微微一笑，朝著胡秋兒福了福身。

  胡秋兒微微頷首，算是應了，上了轎攆，出了壽慈宮。

  朱嬤嬤回來之後，太后還沒瞧她，依舊逗著齊王世子。

  「娘娘。」朱嬤嬤走近了些，似乎是有話要說。

  太后揮了揮手，讓嬤嬤帶著齊王世子下去，這才慢悠悠的開口：「怎麼了？」

  「奴婢方才想了想，倒是覺得貴妃這話，倒是有些其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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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嬤嬤神色恭敬，不過太后確實冷笑了一聲：「朱嬤嬤，你這麼做，是為了哀家，還是為了齊王？」

  朱嬤嬤當即面露惶恐，跪下道：「奴婢一切都是為了太后娘娘著想，奴婢不敢有其他的心思。」

  太后眯著眼看想跪著的朱嬤嬤，半晌沒有說話。

  朱嬤嬤心中沒有底，但這個時候，她是抵死都不能承認的。

  「奴婢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娘娘。」說著，竟狠狠的磕起頭來。

  太后也不阻止，靜靜的看著朱嬤嬤的頭上出現了血跡，這才慢悠悠的開口：「夠了。」

  朱嬤嬤磕頭的動作當即一停，倒吸一口冷氣，方才她磕的重，這會兒子倒是痛的厲害。

  「說說吧！」太后也不讓朱嬤嬤起身，就讓她這麼跪著。

  朱嬤嬤這會兒子是半點兒的廢話都不敢說，急急忙忙的將方才胡秋兒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解釋道：「奴婢瞧著，既然貴妃娘娘說後宮不得干政，娘娘和皇上因為這事兒要是再鬧起來，豈不是失了母子情分，不如就讓朝臣們好好去勸勸，再找個皇上信服的老臣，好好說道說道，必然是比娘娘您親自去說要好的多。」

  朱嬤嬤話說完，太后半晌都沒有開口。

  朱嬤嬤不敢抬頭去看太后的神色，只能低頭小心翼翼的在心裡盤算。

  不得不說，朱嬤嬤的話給太后提了個醒。說起來，這事兒還真不是一個後宮婦人能夠解決的。

  只是對於朱嬤嬤，太后心中有些不滿。那日齊王叛亂，若不是朱嬤嬤提醒，她哪裡能夠那麼及時趕到。

  當時驚慌失措，當時如今回過神來，太后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因此如今雖然這朱嬤嬤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但是太后仍然覺得心中有些疙瘩。

  「娘娘，奴婢跟著娘娘這麼多年，看著齊王長大，奴婢是萬萬不會做出對不起娘娘的事情啊！」朱嬤嬤五指扣地，下定了決心：「奴婢如今年紀大了，日日想著盼著的，就是娘娘好，齊王好啊！」

  不得不說，朱嬤嬤伺候太后這麼多年，到底還是知道太后的性情。知道太后最是寵愛齊王，也許當初太后懷疑她，但涉及齊王殿下，太后總是會存幾分慈母之心。

  「娘娘，齊王殿下如今呆在獄中。那地方又冷又濕，殿下從來沒早過這樣的難，娘娘，就算是齊王殿下千錯萬錯，可如今也這樣了，娘娘可以不信奴婢，但是奴婢對齊王殿下的心是萬萬不假的。」

  說打這裡，朱嬤嬤竟是聲淚俱下。混著她額頭上的血跡，瞧著很是可憐。

  「起來吧。」

  太后終於鬆口了。朱嬤嬤舒了口氣，約莫是因為剛剛跪的有些久了，起來的時候有些顫顫巍巍。

  太后瞧著她這樣子，倒也存了幾分憐憫之心：「罷了罷了，哀家知道了，你也是伺候哀家的老人了，這樣子讓別人瞧見怎麼好？」

  話說到這裡，朱嬤嬤哪有不明白太后意思的，當下噙著淚，起身告退。

  「春花。」

  快走出去的時候，朱嬤嬤的身形一頓。聽到太后這聲，微微轉過身。

  太后瞧著朱嬤嬤，嘆了口氣：「你跟著哀家多年了，去找個太醫瞧瞧吧，不要留下什麼病根。」

  「奴婢謝娘娘恩典。」

  胡秋兒從壽慈宮離開後，去了一趟披香殿。

  今日是莫嬪出殯的日子，雖然內務府已經都安排妥當了，但於情於理，她總歸是要去看看的。

  胡秋兒到的時候，二公主和王答應都在。

  「貴妃娘娘。」王答應神色恭敬，拉著二公主對胡秋兒行了禮。

  二公主神色厭厭，胡秋兒瞧著她那小臉，略帶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臉蛋：「去找三公主吧！」

  王答應有些躊躇，看著二公主離開了，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貴妃娘娘，嬪妾所求之事……」

  胡秋兒沒理會她，倒是問了蔓菁一句：「莫夫人呢？」

  蔓菁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莫夫人聽到莫嬪的事，當場就暈了過去，如今還躺在莫家，起不了身。」

  「派人好好去瞧瞧。」

  「是。」

  等蔓菁離開之後，胡秋兒這才將目光轉向了站在一旁許久的王答應。

  王答應渾身上下，極為素淨，這身上穿的戴的，怕是都沒有蔓菁這一等宮女的好。

  「娘娘。」王答應見胡秋兒盯著自己，唯唯諾諾的喚了一句。

  「坐吧。」

  「是。」王答應只沾了一點椅子，渾身上下緊繃著，瞧著很是害怕的樣子。

  「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本宮會吃了你？」胡秋兒之前也怎麼見過王答應幾次，就見著的那幾次，大多時候，這王答應都是和莫嬪在一塊兒。

  王答應衝著胡秋兒笑了笑，以示討好。

  「你進宮多久了？」胡秋兒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上下打量了一眼王答應。

  「臣妾進宮四年了。」

  「四年了！」胡秋兒瞧著王答應，絲毫不在乎她臉上的那絲絲不自在：「四年還只是個答應？」

  王答應的的臉色瞬間就白了：「娘娘，嬪妾知道自己的位份低，但是嬪妾待二公主是真心的。」

  「真心也好，不是真心也罷，一個答應，撫養一個公主？」胡秋兒挑了挑眉，看著王答應，露出了幾分算計。

  這王答應倒也不傻，當即就跪了下來：「嬪妾求貴妃娘娘給嬪妾指一條路。」

  「指一條路？」胡秋兒的聲音微微上揚，看著王答應，臉上露出嘲弄的神情。

  「臣妾願效忠娘娘。」王答應反應的夠快，當即就表明了自己的衷心。

  「這路，倒也不難。」胡秋兒微微一笑，伸手抬起王答應的下巴，左右瞧了瞧：「這事兒成不成，就要看王答應你能不能為自己謀出路了。」

  「請娘娘指路。」王答應低垂著眼眸，神態恭敬。

  胡秋兒收回了自己的手，將自己頭上那鑲了東珠的簪子拔了下來，斜斜的插入了王答應的髮髻中，然後輕輕一笑：「這般倒是好看多了。」

  王答應有些受寵若驚，又見胡秋兒道：「扶王答應起來。」

  福祿已經扶了上去，王答應就這福祿的手站起身，款款一福：「多謝貴妃娘娘。」

  胡秋兒的臉上的笑容不增反減：「行了，今日都到這兒了。」

  沒幾日，王答應的父親就面見了豐帝，說是尋了好些個術士，據說這些術士煉出來的丹藥能強身健體。

  若是之前，豐帝那是絕對不信，但這丹藥被呈了上來，又讓舒太醫檢驗了，沒有問題。

  再加上那術士說的，王大人說的，豐帝到底有些心動。

  姚慶當下就猜到了帝王的心思，立馬就招呼了自己的徒弟小喜子過來試藥。

  小喜子雖然年輕，但也不傻，這丹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到他師父姚慶讓他試藥，當即就有些變了臉色。

  姚慶氣的喲，當場就給了他一個嘴巴子：「這麼好的事情，你倒是給你師父甩臉子。」

  小喜子捂著自己的右臉，有些委屈。

  那邊豐帝還等著，姚慶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在小喜子這裡，惡狠狠道：「你要是不去，日後你就不要認我這個師父了。」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小喜子哪裡還敢多話，悶聲不吭的跟著他師父姚慶身後。

  大殿裡頭，豐帝已經在等著了。姚慶二話不鎖，將那丹藥遞了過來，給了小喜子。

  小喜子混著水，將那丹藥給吞了下去。

  既然是試藥，自然是要看效果的。

  那藥還真是有些效果，小喜子到了晚上，精神頭還十足。到了第二日，小喜子的精神狀態都非常好。

  舒太醫把脈之後，倒是並沒有察覺有任何的不妥。

  王大人和那術士被召進宮的時候，那術士似乎並不意外這個結果。更是誇下海口，說自己的丹藥定能夠讓皇上生龍活虎，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