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奇怪的毓妃

  送走了黎妃，胡秋兒的心思微微靜了下來。

  今日不過是一些口舌之爭罷了，黎妃不是那般魯莽的人，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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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毓妃，眼瞧著壽慈宮就在前面，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若是這麼去見太后，要說什麼呢？

  她不由的給蓉月使了個眼色。

  蓉月立即就明白了過來，雖然不知道主子為什麼會和齊王來太后娘娘這裡，但是此時也只能出聲解了毓妃的圍：「娘娘，奴婢忘了說，皇上說讓你晚膳的時候去一趟乾陽宮。這時辰也不早了。」

  毓妃故作吃驚，有些生氣的望著蓉月：「你怎麼不早說？現在都已經到了太后這裡了。」

  「娘娘，是奴婢錯了，忘了稟告娘娘，還請娘娘恕罪。」蓉月當下只能跪著懇求。

  當下，毓妃只能面露難色。

  倒是齊王，看了毓妃的神情，又見蓉月跪在地上，倒是笑了笑：「若是皇上傳召，娘娘自當前去，太后這裡有本王，毓妃娘娘不必介懷。」

  毓妃當即面露感激：「多謝齊王殿下體諒。」

  眼瞧著前面就是壽慈宮的大門了，毓妃只能止住腳步，對著齊王微微福身：「失禮了。」

  「無妨。」

  見毓妃離開，齊王這才進了壽慈宮。

  「怎麼這麼久才來？」太后瞧著齊王，滿臉的心疼：「可是走了許久？」

  「沒走多久。」齊王搖了搖頭，倒是來的路上碰見了毓妃。

  對於毓妃，太后不怎麼想談起她。

  齊王妃正要站起來行禮，就見齊王已經擺手：「你如今身子重，不用這些。」

  菜式早先就已經擺好了，就等著齊王。

  三人落座，瞧著桌上的菜色，齊王倒是微微有些詫異：「今日母后怎麼吃的這麼的清淡？」

  「太后今日請了任女官給臣妾探脈，任女官說，如今月份越大，應該清淡些才是，免得胎兒太大，不好生產。」齊王妃連忙開口解釋。

  齊王點了點頭，就沒有再問。

  今日毓妃，德妃和黎妃起了齟齬的事情，總有那麼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傳到皇上那裡。

  豐帝聽到下人的回稟，說是毓妃，德妃和黎妃三個人鬧了起來。

  豐帝正在用晚膳，身邊伺候的是這次新進來的許明月許答應，方才太監進來的時候，她不動聲色，依舊安安靜靜的布菜。

  「是為什麼事兒鬧起來的？」豐帝喝了一口湯，心不在焉的問了一句。

  「奴才不清楚，聽說是起了些口角。」那小太監也是個人精兒，娘娘們為什麼鬧起來，這事兒可不是他一個宮人敢置喙的。

  許明月依舊安安靜靜，宛如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一心一意的給豐帝布菜。

  「你怎麼看？」豐帝見在自己面前安安靜靜的許明月，問了一句。

  「毓妃娘娘識大體，德妃娘娘和黎妃娘娘更是德才兼備，想來是那些個宮人們小題大做罷了。」許明月溫溫柔柔，把這件事歸結到了宮人的小題大做。

  後宮的這些事情，豐帝不太想插手，而且如今因為趙妃的事情，他對先前伺候的后妃們多了些許的不快。

  如今聽見許明月這麼說，當下也就沒有再問這口角之事。

  豐帝不問，許明月自然不會繼續說這件事情。

  安安靜靜的伺候豐的用完了膳，許明月便離開了乾陽殿。

  如今豐帝需要靜養，自然不能臨幸這些個新人。回去的路上，來玉不免有些惆悵：「若是主子如今能夠侍寢該多好啊！」

  「為何？」許明月微微挑眉。

  「皇上如今對娘娘頗為喜愛，正該趁熱打鐵才好。」

  許明月淡淡一笑，不急不緩的看著來玉：「不著急，咱們有的是時間。」

  趙家有聖旨的事情，豐帝本來不信，可是後來守衛軍呈上來的那些東西，確實表明，趙家曾經有過先帝的聖旨。只是如今那旨意已經失竊，宮中又沒有任何記載，當下只能作罷。

  言諾進宮的時候，姚慶剛從裡頭出來。

  「姚慶公公。」言諾拱了拱手。

  「言大人。」姚慶行了個禮，透露了些消息：「皇上心情不太好。」

  言諾點了點頭：「多謝姚慶公公。」但是想到自己要稟告的事情，皇上的心情怕是更不好了。

  姚慶微微頷首，算是承了言諾的謝，打開門：「言大人請吧！」

  「流言查的怎麼樣了？」

  「回稟皇上，散步流言的人已經被抓到了，但是他們並沒有說出是誰人指使。」

  聽到這樣的回答，豐帝的臉色並不好看。

  不管是先前的遇刺，還是如今這事兒，沒有一件是順順利利的。看來這朝中不少人都不安分。

  「且關於市井流言一事，臣還有要事要稟。」

  豐帝眯著眼，臉上閃現出危險的光：「何事？」

  言諾垂頭，將手中的東西遞了上去。

  豐帝看完勃然大怒：「放肆，這是何人做的，竟然敢誹謗朕。」

  姚慶站在外頭，挺著裡頭皇上的咆哮聲，也是心驚膽戰。

  見有小太監要進去奉茶，姚慶連忙攔著他：「待會兒再去。沒瞧見皇上現在正在裡頭發火嗎？」

  那小太監當即連一白，面露害怕：「多謝公公。」

  「下去吧，下去吧。」姚慶揮了揮手。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裡頭沒什麼響動了，姚慶這才讓小太監端了茶進去，沒多久，言諾就出來了。

  姚慶把人送到了乾陽宮門口，問道：「言大人，皇上怎麼發了那麼大的火氣？」

  言諾嘆了口氣，那紙上的謠言，他也瞧了，難怪皇上會生那麼大的氣，可這事兒也不好告訴姚慶，當下也只能含糊道：「此事和趙家有牽連。」

  姚慶一聽，立馬沒有再問下去，倒是轉了話題：「聽說言大人要娶妻了，雜家在此恭喜言大人。」

  言若勉強露出一絲笑意：「多謝姚慶公公。」

  「倒時候還要到言大人府上討一杯喜酒吃。」

  「自然。」言若拱了拱手：「姚慶公公，就送到這裡吧！」

  眼瞧著到了門口，姚慶也止住了步伐。瞧著言諾離開後，便也折返了回去。

  進去伺候的時候，姚慶看著那地上被撕的粉碎的紙條，一點一點的撿起，只是窺見上面「廢帝」的兩個字，當下手就一抖。

  好在豐帝沒有瞧見。

  姚慶深吸一口氣，把東西放在了案台上，然後輕聲道：「皇上，您該休息了。」

  「什麼時辰了？」豐帝的臉上還帶著余怒。

  「已經亥時了，太醫說，您得早些休息才行。」

  入夜，紫禁城裡一片靜謐。

  胡秋兒翻來覆去的在床上睡不著，黎妃和毓妃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前幾日衝突的事情，莫嬪自然也是知曉了，近日來陪著胡秋兒串瑪瑙珠，見胡秋兒神色如常，便笑著提了一嘴：「毓妃娘娘到底是囂張跋扈的些，娘娘何必忍著呢？」

  「我倒是沒有忍著這些。」胡秋兒將籃子裡面的瑪瑙珠一顆一顆的串起來：「倒是黎妃，走的時候氣壞了，我倒是不知道她和毓妃之間到底是怎麼了？橫豎不過是拌了幾句嘴罷了！」

  莫嬪笑了笑，似是無意提起：「這事兒也怪不得黎妃，先前毓妃剛進宮的時候，瞧著倒不如這般，只是如今，怕是坐上了高位吧！」

  「先前毓妃進宮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莫嬪想起自己在江南第一次見到毓妃的時候，微微一笑，便細細說了起來。

  她和胡秋兒不一樣，她當時就在江南，當初皇上失蹤她可是親身經歷過的，自然知道不少。

  「那刺殺的人果真這麼有能耐，居然一個都沒有抓到？」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莫嬪搖了搖頭，透著些許的遺憾：「因為這事兒，江南官場可是換了一大批人。」

  「不過，說起來，毓妃剛剛進宮的時候，黎妃對她還真是不錯。」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莫嬪又提了一嘴。

  「黎妃對她不錯？」

  「可不。」莫嬪笑了笑，看著胡秋兒，像是無心一般說道：「說起來，毓妃剛進宮的時候，其他的妃嬪都不怎麼喜歡她，倒是黎妃，將人安排的妥妥帖帖的，那時候連皇后都不喜歡毓妃，還抬了身邊的人，送給皇上，就是為了分寵。」

  毓妃出生算不得上好，若是當初黎妃在江南，也可以說兩人之前見過，可黎妃遠在京城，毓妃是同皇上回宮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黎妃，以黎妃的性子，會那麼容易和一個人交好？

  胡秋兒有些摸不准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又聽得莫嬪道：「不過黎妃她出生顯赫，想來入她眼的人定是不同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胡秋兒瞧了莫嬪一眼，又見她不以為意，當下只能按捺住心中懷疑。

  莫嬪陪著胡秋兒把那些瑪瑙珠串好，這才回去。

  只是這人剛走沒多久，福祿就說，毓妃在半路攔住了莫嬪。

  「這毓妃一天天的，到底是要做什麼？是要把這後宮的妃嬪全部得罪一遍，她才甘心？」胡秋兒只覺得心中煩悶，有些不快的起身。

  從春華殿出來，胡秋兒隔著老遠就瞧見毓妃和莫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