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皇后出擊

  「也不知道皇后是什麼臉色！」黎貴妃突然起了幾分興趣：「明日請安，怕是就能見到這位新答應了。」

  莫嬪笑了笑，將手裡的繡帕放進針簍，遞給自己的宮女。

  「時候不早了，嬪妾也該走了。」

  黎貴妃倒是沒有留人，點了點頭，就讓人送莫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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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莫嬪在花園的拐角處碰到了古嬪。

  「古嬪這麼晚還沒睡？」

  「有些睡不著。」古嬪微微抬頭看著莫嬪，心中的煩悶更甚。

  「這宮裡頭就是這樣。」莫嬪似乎瞧不見古嬪的表情，坐在了她身邊，和她一起抬頭望著月亮：「宮裡頭就是這樣，總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古嬪咬了咬唇，到底沒有說話。

  莫嬪站起身，意有所指：「可不管是誰，這背後都有人。有的時候我倒是羨慕妹妹你，不被後面的東西所縛。天色不早了，姐姐我就先走了，不打擾妹妹你賞月了。」

  莫嬪的一番話讓古嬪露出幾分苦笑。

  不被東西所縛？若是論起來束縛，她怕是被束縛的最多的吧！

  「娘娘？」古嬪身邊的宮女蓉月輕輕喚了一聲：「這外面天涼，您回去吧。」

  古嬪搖了搖頭，倒是在這月色下唱了起來。

  世人紛紛擾擾，到底是為了什麼？權？名？利？

  寂靜的寒夜裡，這歌聲在皇宮中飄蕩。

  「娘娘，古嬪好像在唱歌。」莫嬪身後的杏兒微微頓了頓腳步。

  「隨她去吧！」莫嬪的眸色清澈：「希望她不要辜負我的一番話。」

  第二日一早，莫嬪瞧見古嬪的時候，她神色如常，倒是一點兒都瞧不見昨日晚上獨唱高台的樣子。

  倒是皇后，笑著望著古嬪：「聽說昨日晚上古嬪唱了一晚上的歌？」

  古嬪神色如常，臉上是一派的溫柔笑意：「倒也不是一晚上，只是昨晚上突然興起，倒是唱了幾首，可是擾了皇后娘娘休息？」

  「古嬪到底是民間長大的，不知道宮裡的規矩，以後晚上還是不要唱的好。」皇后依然是一派大氣雍容的樣子，可這話里的意思確是明明白白。

  「皇后娘娘說的是。」古嬪也不惱：「皇上說嬪妾自小長在民間，很是喜愛嬪妾的性子，不過娘娘說的也是，嬪妾也不該壞了宮裡的規矩。」

  說到這裡，古嬪微微一頓：「也怪當初嬪妾學規矩的時候，那嬤嬤將的不仔細，讓娘娘見笑了。」

  當初給古嬪叫規矩的嬤嬤可是皇后派過去的。

  跟著皇上南巡的妃嬪都知道這事兒，如今古嬪說出這話來，就是在說皇后派去的禮儀嬤嬤不行！可皇后也不能再派嬤嬤過去，一是古嬪剛剛說皇上喜歡她的性子，而是為了這唱歌的事情就大張旗鼓的派個教儀嬤嬤過去，倒時候皇上問起，又不合心意了怎麼辦？

  到底是皇后，犯不著和古嬪現在鬧開。

  「既然皇上喜歡，那就隨了皇上的意去。對了，落答應來了嗎？」皇后不欲在這事兒上多費口舌。

  和往常的宮女打扮不同，落桃打扮的格外的明媚。

  「嬪妾落氏，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各位娘娘。」

  皇后滿意的看著落桃：「日後你就好好伺候皇上，早日給皇上誕下皇子，為皇室綿延子嗣。」

  「是，嬪妾受教了。」

  黎貴妃打量了一眼落桃，輕笑了起來：「這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落桃以前伺候在皇后娘娘身邊，嬪妾還真看不出來她有如此模樣！如今好生裝扮一番，還真是明艷動人！這樣一個可心的人，皇后娘娘可真是大方捨得呢！」

  皇后的臉色一僵，不由的露出幾分不喜。

  又聽見黎妃道：「也多虧了不是在先帝那會兒，那位安妃的宮女將要藉機邀寵，連安妃都給連累了。」

  先帝安妃的事情，皇后也有耳聞。當下就變了臉色。

  不等皇后開口，趙妃就出口打了圓場：「貴妃娘娘怕是記錯了，那安妃的宮女可是擅自爬床，和皇后娘娘這事兒可不一樣。」

  「瞧本宮這記性，倒是給記錯了。」黎貴妃佯裝自己弄錯了，笑著對皇后道：「皇后娘娘不會生氣吧！」

  皇后冷著臉，看了一眼黎貴妃，又掃了一眼趙妃，這趙妃還真是蠢鈍無比。

  「本宮自然不會生氣，不過身為後宮妃子，這些個有關宮闈的閒言碎語，還是不要說的好，免得倒時候出來什麼事兒，本宮也說不準。」

  黎貴妃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那這落答應日後住哪裡呢？」皇后的宮中自然是不能夠住其他宮妃的，周嬪這話一出，眾人自然看向了皇后。

  「就住披香殿吧！」皇后想了想，倒是定了個地方。

  落桃微微有些失落，不過卻還是很快的就調整好心態，謝了恩。

  這披香殿住了莫嬪，馬貴人，王答應，莫嬪身為嬪位，自然是披香殿一宮主位，這東邊和西邊的耳房主了馬貴人和王答應，南邊的宮室住了莫嬪，只有這西邊的還空著。

  周嬪倒是覺得皇后也太過小氣了些：「皇后娘娘，落桃是您的宮女，那披香殿怕是太小了點吧！」

  周嬪說話一直都是這樣職來職往的，眾人都有些習慣了。

  馬貴人也覺得本來披香殿就有點擠，如今又來一個，怕是更擠了，自然不高興，如今見周嬪說了出來，也連忙開口：「落答應是皇后娘娘的人，理應該和娘娘住近一些才是。披香殿和娘娘的居所，確實是有些遠。」

  皇后的眉宇有些不快。只是她素來一副賢德的樣子，如今眾人提議，她也不好直接駁斥。

  「臣妾倒是覺得祥安殿不錯。」黎貴妃衝著皇后笑了笑。

  祥安殿住著古嬪，這要是落答應過去了，還真有好戲看了。

  皇后有些詫異黎貴妃會這麼說，不過卻沒有反對。反而問古嬪：「古嬪，你那祥安殿黎就住了你一人，倒是空曠，就讓落答應住你那裡去吧！」

  原以為古嬪會拒絕，去不想古嬪從從容容的起身，衝著皇后福了福：「嬪妾遵旨。」

  說了一會兒的話，皇后就讓人跪安了。

  黎貴妃在經過古嬪面前的時候，揚了揚下吧。輕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古嬪倒是不急不忙，衝著落答應揮了揮手：「你和我一同去吧。」

  落答應看了一眼皇后，又看了一眼古嬪，見皇后點了頭，就衝著古嬪福身：「多謝古嬪娘娘。」

  倒是一點兒都不避諱，古嬪親親熱熱的拉著落答應的手，衝著皇后一福：「多謝皇后娘娘，嬪妾住在那祥安殿覺得空曠的很，如今落答應來作伴，倒是極好的事情。」

  那滿臉的笑意，瞧著很是歡喜。

  到了外頭，古嬪冷冷的放開了落答應的手，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去搬東西把！」

  落桃早就知道會有如此的待遇，倒是恭敬的福了福身。

  蓉月看著進進出出的太監，和不遠處的落答應，有些想不通自家主子是怎麼想的。明明是皇后娘娘提上來想要藉機分寵的人，主子怎麼就同意了她住在這裡？

  「蓉月，好生看著她。」古冬兒眸色微冷，放在外面她還不知道皇后要出什麼么蛾子，倒不如就放在自己的宮裡，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落答應是皇后的人，皇后脫不了干係。

  「是，娘娘。」這事兒不用古冬兒吩咐，蓉月也打算這麼做。

  古冬兒可不是那種牙齒打碎了和血吞的人。

  皇后讓落答應分她的寵，她反而正好趁著如今皇上來見落答應，好好的打壓她。

  和跟在皇后身邊的落桃相比，古冬兒可比她豁得出去了。

  更兒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笑聲，又看了一眼屋子裡靜默坐著的主子，不住的嘆了口氣。

  「主子，要不咱們去求求皇后娘娘？」

  落答應搖了搖頭。她跟在皇后身邊這麼多年，皇后的性子如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要是她沒了價值，皇后不會放過她。

  落答應想了想，來了主意，讓更兒去找了幾件衣服出來，然後重新化了妝。

  只是她這剛剛走出門，就看到幾個太監過來。

  「落答應，我家娘娘和皇上有事兒，您還是回屋子，莫要打擾的好。」

  那太監說的客客氣氣，但是那架勢確實你若是不同意，那就將你綁了回去。

  更兒有些白了臉蛋，卻絲毫不退一步：「我家主子只是在院子裡走走，怎麼，古嬪娘娘這麼霸道的嗎？」

  她話應剛落，就被扇了一巴掌。

  那為首的太監看著落答應：「落答應，您若是不會管教奴才，我家主子不介意替您管教管教，您也是皇后宮裡出來的，怎麼就教不好下人呢？空口白舌的就在這裡說主子的不是！」

  落答應往古嬪的房間裡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站著的這幾個五大三粗的奴才，最終還是咬牙回了屋子。

  「娘娘，咱們去找皇后娘娘吧！」更兒捂著流血的嘴巴，有些口齒不信的說道：「那古嬪仗著自己是一宮主位，平日裡不是讓您過去伺候，就是讓您去站規矩，如今更是不讓您出門！」

  落答應看著自己屋外頭的幾個太監，苦笑：「你瞧著這樣子，我能去見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