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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隱瞞

2024-10-09 04:07:08 作者: 一顆皮蛋

  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胡秋兒到底下了決心。

  

  任白芷來的時候還不知道胡秋兒的打算。

  「你可有隱藏脈象的法子?」胡秋兒沒有跟她客氣,開門見山的說了。

  任白芷見胡秋兒面色不太好,知道這事兒非同小可,點了點頭:「倒是有法子,只是不是長久之計。」

  「無妨!」胡秋兒鬆口氣:「此時還不是時候。」

  任白芷倒是真心替胡秋兒擔心:「可是姐姐碰上什麼問題了?」

  胡秋兒張了張嘴,但是終究沒有把話說出來,有些東西,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無事,只是覺得現下月份尚淺,怕再出什麼意外!」

  見胡秋兒不欲多說,任白芷倒也不再問。倒也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不僅是胡秋兒,後宮的妃嬪們,侍寢的次數都少得可憐。

  莫貴人平日裡倒是和誰的關係都不錯,正好她如今生了個公主,眾人沒什麼地方去,便時不時的來這披香殿坐一坐。

  「皇上怎的這麼繁忙?」也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這麼一說,宮妃們也都附和了起來。

  眾人見胡秋兒沒說話,便漸漸大膽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提了一句「徐貴妃」,胡秋兒突然就將視線望了過去。

  說話的是披香殿的馬貴人。

  素日裡,皇上去瞧莫貴人的時候,十有八九都是被這位馬貴人給得了利。

  也虧得莫貴人當是懷了孕,否則指不定怎麼糟心。

  胡秋兒微微迷了眼,望著那馬貴人。

  馬貴人原本只是無心之說,見胡秋兒望著自己,當即縮了縮頭。

  其他的妃嬪雖然也在說話,但到底是注意了這一邊。

  胡秋兒清咳了幾聲,平靜的看著馬貴人:「馬貴人慎言。」

  這話一出,眾人自然也都將目光望向了馬貴人。

  馬貴人被這麼多人盯著,想要開口解釋:「嬪妾,嬪妾也只是聽人說的。」

  「後宮不得議政。」胡秋兒目光威嚴的掃了一眼眾人:「行了,這二公主也瞧見了,磨貴人還要休息,你們就先離開吧!」

  眾人見此,便起身告辭。

  胡秋兒輕聲吩咐了雲香。

  果然,等眾人離開之後,馬貴人又回來了。

  胡秋兒只口不提方才的事情,而是看著她:「聽聞馬貴人的琴藝很是了得,正好本宮手裡有幾本古樂譜,馬貴人一起去瞧瞧?」

  看似詢問,但其實胡秋兒的目的很明顯。

  馬貴人也反應了過來,知道胡秋兒這麼做必然是為了方才的事情。當下也容不得她拒絕。

  回了春華殿,馬貴人有些忐忑。

  不過胡秋兒還真是讓人拿了幾本古琴譜來。

  馬貴人看著這個架勢,微微鬆了口氣。

  只是正當她仔細研究那琴譜的時候,這話題又回到了先前那句話里。

  「馬貴人,你是怎麼知道皇上在忙著徐貴妃的事情?」胡秋兒神情肅穆,嚇的馬貴人立馬就跪了下來。

  「今日當著其他人的面,本宮給你留了幾分面子。」

  見胡秋兒是真的生氣了,馬貴人也不敢隱瞞,但她真的是無心的。

  「娘娘,嬪妾今日真的是無心的。」

  「你若是無心,又怎麼會單單點出徐貴妃的事情?」胡秋兒見她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當即冷哼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將你帶到皇上面前去分辨。」

  見著架勢是來真的,馬貴人有些害怕,連忙嚷道:「娘娘,您這是在逼嬪妾!」

  「哼!」胡秋兒冷笑,讓福祿帶了人進來,竟是要動手了。

  馬貴人這下子是真的信了。當即連連磕頭:「德妃娘娘饒命,德妃娘娘饒命啊嬪妾,嬪妾是聽嬪妾的父親提起了。」

  胡秋兒沒說話,只好整以暇的望著馬貴人。

  馬貴人哪裡還敢隱瞞,當即一股腦的全部都說出來了。

  「是嬪妾的母親在家書里提了幾句,娘娘,嬪妾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

  見馬貴人是真的害怕,並沒有隱瞞,胡秋兒到是緩和了語氣:「你自己心中知道了便是,為何又要說出來?」

  「嬪妾,嬪妾也是聽旁人說起,這才說了出來。」馬貴人見胡秋兒緩了神色,倒也稍稍放鬆了些。

  「皇上來不來後宮,什麼時候來,都不是你和本宮能夠置喙的。先前的事情,本宮可以當做不知道,但日後,你還是得守著規矩來。」

  馬貴人聽到這話,臉色一白。知道胡秋兒是在告誡自己當初截了皇上的事情。

  只是胡秋兒到底是德妃,又協理後宮,她身為一個貴人,當下只能點頭:「嬪妾知錯了。」

  這事兒既然知曉了,胡秋兒也就沒有要留著她的必要了。

  馬貴人見狀,連忙告辭。

  徐貴人的死一直在胡秋兒心了存了疑點,如今這馬貴人的話,更是讓胡秋兒起了疑心。

  「黎貴妃如今還病著?」

  「一直病著。」蔓菁點了點頭:「娘娘可是要去瞧瞧?」

  「過兩日去瞧瞧吧!」胡秋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近日煩憂的事情太多,她覺得腦袋疼的很。

  蔓菁給胡秋兒送了髮髻,那了篦子細細密密的給胡秋兒按摩頭部。

  雲香正好端了藥進來:「娘娘。」

  胡秋兒聞了聞,這藥的味道著實不好。

  「娘娘,任姑娘交代,沒五日得喝一次。」

  胡秋兒捏著鼻子一口把那藥灌了下去。

  雲香見她表情痛苦,忙遞了個酸梅上來。

  酸味頓時在胡秋兒的嘴裡泛開,壓住了那股子的藥味。

  黎貴妃的神色比先前胡秋兒見到的要稍微好了一些,只是仍有些緊張兮兮的。

  「我聽說你也病了?」

  聽到黎貴妃這話,胡秋兒微微一愣,然後笑了笑:「是呀,這些日子身子乏累的厲害,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來!」

  「那雲貴妃豈不是要坐上那個位置了?」黎貴妃大驚!

  胡秋兒聽到這話,也有些怔住。

  倒是黎貴妃身邊伺候的宮女芳華忙出來打了圓場:「德妃娘娘,我家娘娘近來說話有些奇奇怪怪,還請德妃娘娘見諒。」

  胡秋兒知道這芳華是太后派來伺候黎妃的,當即微微一笑:「這是自然。」

  黎貴妃想要在說什麼,但是顧忌芳華,有些欲言又止。

  「前幾日得了琴譜,今日想著來給黎貴妃瞧瞧!」胡秋兒命雲香將早就準備好的琴譜拿了過來。

  黎貴妃見了,懂了胡秋兒的意思,吩咐了雲香:「去庫房裡將那張五弦琴拿來。」

  芳華從來都不知道黎貴妃還有一張五弦琴。

  黎貴妃又吩咐:「這可是本宮當初進宮的時候帶進來的,廢了好大的勁,那些個宮女粗手蹙腳的,莫要壞了東西。」

  這話一出,把芳華要說的話堵死了,她只能躬身退出去。

  芳華離開後,黎貴妃又把其他的宮女給支的遠了一點,雲香見狀,也走開了一些。

  二人的面前攤著一本琴譜,只是聲音壓得低,倒是聽不真切。

  「你為什麼要說徐貴妃不是自殺?」胡秋兒沒有跟黎貴妃廢話。

  「我聽見了。」黎貴妃的臉色顯出幾抹蒼白。

  「聽見什麼了?」

  黎貴妃望了胡秋兒一眼,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那日我聽到太后和皇上的話,皇上說留不得徐貴妃。」

  「所以你就斷定,徐貴妃不是自殺?」

  黎貴妃點了點頭:「皇上一直忌憚慕家和徐家,慕家倒了,徐家自然也要倒下去。嬪妃自戕可是重罪,要連累家族的。」

  聽到這,胡秋兒沒有再問下去。而是看著黎貴妃:「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當初如此,現在也是如此?你我之間似乎並不是很熟?」

  見胡秋兒突然就冷了臉,黎貴妃有些著急,外頭已經傳來的腳步聲,黎貴妃知道芳華馬上就要進來了。

  「因為你不是胡春兒。」

  胡秋兒的眼睛頓時瞪的大大的。

  芳華已經撩了帘子進來:「娘娘,五弦琴找到了。」

  二人自然不會繼續方才的話。

  芳華把五弦琴放好後,看向了方才在屋裡伺候的宮女。

  那宮女搖了搖頭。

  而另一邊,黎貴妃的手已經撫上了那五弦琴,只是不知道那琴是不是許久未彈的緣故,突然一下就弦就斷了。

  「啊!」黎貴妃驚呼了一聲,手指上浸出了血跡。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

  胡秋兒當下就告辭了。

  黎貴妃也沒有挽留,只是定定的瞧了她一眼,顧不上自己流血的手指,滿含深意的說:「你我在閨中便有些不對付,如今竟沒想到是你最懂我,知道我喜歡這些琴譜,如今又專程來瞧我。」

  黎貴妃這話算是告訴了胡秋兒她為何會知道真相。

  胡秋兒微微握緊了黎貴妃的手:「大小的情誼,我自然是念著的。」

  事已至此,有些話不用明說,就已經明了。

  這一刻,胡秋兒算是與黎貴妃達成了聯盟,而關於這後宮的一些事情,胡秋兒覺得,黎貴妃知道的比自己多的多。

  從黎貴妃處回來,胡秋兒的神色一如往常。只是她的心裡卻掀起了翻天的波浪。

  這後宮如同一隻吃人的猛獸,她們這些宮妃們,一個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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