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心生懷疑
2024-10-09 04:06:16
作者: 一顆皮蛋
從雲嬪那裡回來,胡秋兒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只是這大熱天的,胡秋兒一來一回,自然是要換一身衣服的,索性她就呆在自己的春華殿內,倒也穿的隨意。
這幾日有些睡不好,如今心放下了,便只覺得一陣困意襲來。
夏日的午後,皇宮裡安安靜靜的,連蟬鳴都不多。
福祿帶著太監,在春華殿了樹上抓知了,蔓菁在小廚房看著待會兒胡秋兒起來要用的綠豆湯。雲香正忙著將內務府送來的果子放在井水裡頭冰著,好等待會兒胡秋兒醒來可以用。
足足睡了一個多時辰,胡秋兒這才醒了過來。
趙嬪來的時候,蔓菁正在給胡秋兒梳頭。
「娘娘,趙嬪來了。」雲香進去稟告了一聲。
趙莞爾穿的是一件翠綠色的宮裝,珍珠流速吹到了耳側,隨著走動,便晃晃蕩盪,圓潤的珍珠在日光下,光澤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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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注意到了胡秋兒的眼神,趙嬪行了禮,撫了撫耳側的流速,微微一笑:「皇上說我帶著珍珠好看,便辭了我這跟步搖。」
胡秋兒仿佛沒瞧見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倒是好看。」
雲香將冰鎮好的果子端了上來。胡秋兒這些日子很是喜愛葡萄,那深紫圓潤的葡萄放在玉碗裡頭,很是漂亮。
趙莞爾見胡秋兒一連吃了好幾個,有些吃驚:「姐姐不是不愛吃葡萄嗎?」
胡秋兒的手突然一頓,隨即將手裡的銀簽放下,端起一旁的綠豆粥,喝了一口,這才慢悠悠的看著自己對面的趙嬪:「是呀,以前不喜歡,但是如今喜歡了。」
見胡秋兒這樣,趙嬪也不好再說些什麼,見氣氛有些冷,趙嬪身邊的淳兒往前走了一步。
趙嬪瞥見淳兒手裡的東西,倒是沒了方才的拘謹,讓淳兒將手裡的盒子打開。
「姐姐,進宮前,老夫人掛念著姐姐,說姐姐喜歡盛祥樓的胭脂,特地讓人去買的。」
胡秋兒在胡家的時候,只聽聞過著盛祥樓的胭脂做工精細,卻從未用過。如今看著那盒子裡的胭脂,箇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曉。
「姐姐,這是今年新出的胭脂。雖然比不上宮中,卻也是老夫人對姐姐的慈愛。」
胡秋兒從未見過趙嬪口中的老夫人,但她知道這位老夫人是胡春兒的外租,趙家的老夫人,不管胡春兒對趙老夫人是何等的感情,如今聽得趙莞爾提及,也不過是個素不相識的人罷了。
「替我謝過老夫人。」胡秋兒微微頷首,讓雲香取了幾根上好的人參來:「這些你帶過去,也算是孝敬老夫人的。」
從春華殿出來,趙嬪心中始終盤桓著一絲懷疑!縱然一個人再變化,那也不能連同脾氣喜好全部都變了!
王寧兒也是這次進宮的宮妃,不過位份較低,不過是個答應罷了。住在披香殿。王家和趙家還算是有幾分姻親,王寧兒也趙莞爾也算從小就認識,因此進了躬,兩人的關係較之其他人,要親密一些。
「王妹妹,你說這的有人進了宮之後,從性情到喜好,會完全變了?」趙莞爾喝著酸梅湯,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王寧兒的手一頓,好奇的看著趙莞爾:「怎麼了,趙姐姐,你說的是德妃娘娘?」
德妃和趙莞爾的關係,也算不上什麼機密。王寧兒也有幾分耳聞,聽見趙莞爾這麼問,當下就放下手裡的酸梅湯:「倒也並非如此,不過若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倒也有可能!」
「重大的事情?」趙嬪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往窗外望去!
王寧兒父親的官職雖然不如趙莞爾的父親,但是他的父親常在宮中行走,這消息到底要比趙家靈通幾分:「我聽說先前德妃娘娘流了產,後來又遭遇了刺殺,想來也是有可能的!」
流產這件事,趙家也有所耳聞,但是刺殺是什麼時候?
趙莞爾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難道是姑母回來那次?
「那刺殺到底是為了什麼?」趙莞爾壓低了聲音問道。
「聽說和前朝有關!」王寧兒也神情嚴肅:「我也是聽我爹說起,其他的倒也不甚知曉。」
見趙莞爾半天不說話,王寧兒自覺沒趣,便道:「你要是真的覺得不妥,直接說便是了,說到底,德妃娘娘是你的表姐,總不能和你生分!」
趙莞爾覺得,若是之前,她便是想要直接問問的,可如今,卻覺得未必能夠問出來!
「你說有沒有可能,她不是我姐姐?」趙莞爾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句話鬼使神差的為了出來!
王寧兒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趙莞爾:「怎麼可能!若是她不是你姐姐?那能是誰?你這麼想,簡直是無稽之談!有誰這麼大膽?敢李代桃僵?那可是要誅九族的!」
趙莞爾想了想,覺得王寧兒這話說的不無道理,要是這位德妃不是她的姐姐,那還能是誰?一想到自己的姑父,趙莞爾搖了搖頭,將這樣的想法拋在了腦後,她可能是近來魔怔了,這才有這麼荒唐的想法!
「我瞧著,富貴迷人眼,胡家到底比不上你趙家,而你如今又進了宮!」王寧兒點到為止,倒也沒有繼續往下說。
這事兒說到底,和她們倆沒什麼大的關係,兩人說到這裡,便轉了話題。
「聽說,過些日子,便要去行宮避暑了!我在此先恭喜姐姐了!」
王寧兒面露羨慕,如今這些人中,皇上去趙嬪這兒的次數最多!這次趙嬪定然是要隨行的!
「皇上的旨意都還沒有下來。」趙嬪雖然否認,但是臉上的笑容確實明艷艷的,不出意外,她此番定然能夠隨行。
「以皇上疼愛姐姐的架勢,這事兒必然是板上釘釘的。」
王寧兒會說話,又總是奉承趙莞爾,趙莞爾對她,倒也有幾分真心實意。
「若是真的能夠隨行,妹妹你那裡,我也會試著幫一把!」
王寧兒的眼神立馬便亮了起來,語氣更是透著親昵:「那我便多謝姐姐了!」
和王寧兒說的一樣,趙莞爾確實被恩准了此番一同去行宮。
聖旨傳到胡秋兒這裡的時候,她還微微一愣,去年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皇上今年還去行宮?
「此番去行宮的有哪些宮妃?」
「皇后娘娘是要去的,貴妃娘娘這些天胎穩了些,也是要去的,然後便是娘娘,雲嬪,趙嬪,襄貴人,蘇貴人和莫答應。」
去年已經去過,蔓菁等人收拾東西也算是得心應手。
想了想,胡秋兒還是將七弦琴也一起帶了過去。
臨走的前兩天,蔓菁拿著幾盒東西過來:「娘娘,這是任姑娘給娘娘的,裡面有一些驅蚊,驅蟲的藥,還有一些上傷藥。」
「她有心了!」胡秋兒對於任白芷,心存了幾分感激:「她如今可還好?」
「娘娘給她求了牌子,她如今醉心醫術,奴婢瞧著她比先前開心了許多。」
胡秋兒不由的有些羨慕任白芷,所應皆所求,她是極有福氣的,
「讓她好生鑽研,等日後時機成熟,本宮會承她的情,為她謀一份出路。」胡秋兒讓蔓菁這麼傳話,算是全然應下了任白芷當初的祈求。
蔓菁跟著胡秋兒一起去了行宮,雲香也跟著去了,這話自然便是由福祿帶給任白芷。
素來神色淡然的任白芷在聽到福祿的這番話,罕見的紅了眼!這世道對女子而言太過艱難,她當初不過是賭了一把,卻不想,真的能夠看到希望。
福祿又將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木盒遞了過去:「白姑娘,這是我家娘娘給你的。」
任白芷打開一眼,眼眶微紅。珍重的朝福祿行了一禮,然後將東西放進了懷裡。福祿沖任白芷拱了拱手,便快速的離開了!
任白芷望著福祿的背影,深深的吸了口氣,快速調整好自己情緒,神色如常的出了宮。
上了自家的馬車,任白芷這才將懷裡的東西拿了出來,那裡面了放了一小塊龍涎香。
她母親當初生子,傷了身體,父親尋找了許多辦法,都未見成效,只因缺少這味香。
只是這香素來只供皇室,她父親雖然是太醫院醫正,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如今這東西就在自己的手上,任白芷恨不得現在立馬就飛回去,好告訴母親和父親這個好消息。
任白芷是怎麼想的,胡秋兒並不關注。馬車一大早就從皇宮出發,雖然裡頭放著冰塊,但是仍然有些悶熱。
「娘娘,吃些果子!」早些出發的時候,蔓菁就準備了一個箱子,裡頭放了棉絮和冰塊,又放了些果子,就是怕胡秋兒路上熱。
胡秋兒吃了一小塊西瓜,然後搖了搖頭。
雲香在一旁扇著扇子,見主子神色泱泱,急的有些出汗:「娘娘,您可是哪裡不舒服,奴婢去叫太醫過來?」
「不用。」胡秋兒渾身無力的擺了擺手,靠在軟墊上:「不過是覺得有些悶罷了。還有多久才到?」
「約莫還有一個多時辰。」蔓菁也著急,可這腳程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娘娘,要不奴婢還是去叫太醫過來?」蔓菁心裡也有些著急。
「不用。」這路上本就熱,要是再耽擱,胡秋兒覺得更難受,到不如堅持一會兒,到行宮的時候,應該會好一些。
可她到底的估錯了自己的身體,這一到行宮,她便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