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病因

  林向北眼睜睜看著一個溫柔的女人成了瘋子，連忙抱著孩子往後退了幾步，躲開這個片區，免得打到孩子。

  陸一鳴抱著陶婉婉，大聲喊她的名字，讓她安靜下來，可是陶婉婉根本聽不到耳朵里去。

  伸手抓不到陸勤，就拿起桌上的杯子往他身上砸。

  陳凡推著陸勤躲開，茶水擦了一地，杯子也碎了。

  這樣的聲音似乎更加刺激到陶婉婉，她還想繼續抓杯子砸人，卻被陸一鳴抱著往遠離桌子的地方走。

  布朗醫生快速拿出注射器，吸了些有安定成分的液體，打在她胳膊上，隨著藥水的越推越少，陶婉婉終於慢慢安靜下來。

  不止陶婉婉發病後很累，其他人也跟著身心俱疲。

  「我先把她抱去床上休息。」陸一鳴抱她放在放床上，蓋好被子又關上門。

  布朗醫生說，「經過我的觀察，我初步懷疑引起她發病的關鍵，大概不是他們兩兄弟同時出現，而是他的離開。要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你們生活在一起就可以了。」

  「可是我們也有各自的學習和生活，看樣子媽她連陳凡去工作都會受不了，總不能就這樣跟她捆在一起吧？」林向北道。

  

  布朗先生聳肩，「那沒辦法。要不然只能試著進行治療，但前提是你們最好生活在同一個城市，方便互相看望，時間久了，她就會明白你不會再隨便消失的。」

  聽起來很讓人心酸的病因，但對於陸勤來說，又很痛苦，陶婉婉每一次發病，都是揭一次他的傷疤。

  陸一鳴送布朗先生離開，回來後。

  「陸勤陳凡你們也會去休息吧，你們母親這邊我會看著的，至於別的事，回頭咱們再商量，在這之前，陳凡你們暫時先別過來了。」

  林向北點點頭。

  晚上上了床，林向北睡不著，翻了個身。

  「陳凡哥，我覺得大哥他應該瞞難受的，除非媽的病好了。要是爸同意，要不就讓媽跟咱們住在一起，或者在樓上或者樓下多租一間屋子？」

  要是離不開人，等陳凡去上班，可以跟他一起去，要麼林向北就帶著她一起。

  有句話她不好說，她覺得陶婉婉犯病，也是太閒了。

  家裡丈夫兒女都上班，白天只有她一個人，最容易想東想西，要是能有點事干分散注意力，或者工作一天累得不行，或許就沒有精力折騰了。

  「你願意嗎，媽媽那麼病，萬一犯起來挺麻煩的。我擔心影響你工作。」

  「工作能有家人重要嗎？要是我的孩子丟了我也得瘋，如果媽治好了，大哥還有爸都會很高興的，而且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對她自己就不是一種傷害嗎？」

  陳凡沉默了片刻，執起手放在唇邊。

  林向北覺得手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碰了碰。

  「謝謝你，有你和孩子真好。回頭我跟爸商量一下。」

  擔心再刺激到陶婉婉，陳凡跟陸一鳴是在外面見面的。

  「你真願意把你母親接過去嗎，向北願意嗎？」

  「這件事原本就是她提出來的，她說她也是母親，能體會媽的心情。」

  陸一鳴其實捨不得妻子過去，但是妻子很喜歡二兒子，如果這樣真的對她的病情有幫助，大不了他經常過去看她就是了。

  「我回家問問你媽。」

  陸一鳴回到家，就見妻子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眼睛是盯著電視，可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看什麼電視？」

  陶婉婉坐起來，「我就隨便看看，你們白天都要上班，我一個人在家太無聊，只能看電視了。」

  「婉婉，凡凡想接你跟他們一起住，你願意過去嗎？」

  只是這樣單純的說起陳凡的名字，陶婉婉並不會犯病。

  「真的？」

  她看起來很高興。

  陸一鳴更不高興了。

  「婉婉，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嗎？」故作委屈狀。

  「你怎麼能跟兒子比！再說了，你整天就是工作工作，二十四小時有兩個小時在想我就算好的了！」

  「誰說的，我每個小時每一分鐘都在想你。」

  陶婉婉嫌棄的推開他，「肉麻死了！」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陶婉婉不僅沒反應，還很高興，提前好幾天就收拾行李。

  只是她的東西太多了，三個人坐飛機肯定是帶不走的。

  「沒關係，我們工廠經常有貨車回來滬市運貨，先帶點日常用品就行，其他的媽都找出來打包好，到時候我讓他們運完貨過來拿一下。」

  「還是向北理解我，不像你爸，就知道說我帶的多、都是沒用的東西，我哪件衣服沒用！」

  陸一鳴：「……」

  診治完，布朗醫生也要回國了，他們特地諮詢了醫生，如果陶婉婉發病了該怎麼辦，需不需要吃藥。

  「精神類藥物副作用都比較大，病人年紀偏大，能不吃還是不吃的好。我認為緩解的最好方法就是這位先生，只要他陪著她、安撫情緒就好了，實在不行我可以留下兩支鎮定精神的針，不過這個同樣能不打最好。」

  陳凡收好針，並且學習了如何進行注射。

  但是儘可能的，他並不打算用到它們。

  陳凡和林向北都有工作，說好後就帶著陶婉婉回了省城。

  他們買的房子沒有別墅那麼好，但也是北方傳統大院子，房間多，陶婉婉可以直接住在這裡，她也更想跟他們一起住。

  「媽，明天我倆都得上班，你自己在家多無聊，想跟著他去還是我去？」

  陶婉婉猶豫，眼睛直往陳凡身上看，更想跟著陳凡。

  但是陳凡工作重，基本除了吃飯，整天都待在實驗室，跟他去會無聊死。

  「媽，要不跟我去吧，我們那除了旗袍，最主要做的就是結婚用的東西，婚服啊喜被啊，都要繡好多刺繡，可漂亮了！而且我得帶孩子上班，孩子要是哭了，我就得停下來哄她。

  媽不是很喜歡夢夢嗎，你怎麼捨得她哭呀！」

  夢夢配合的癟了癟嘴，真的哭了。

  陶婉婉連忙抱起來哄，發現是尿了，等換好尿布，哭聲聽了，臉上一顆眼淚都沒有，就是乾嚎。

  她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真是個可愛的寶寶。

  「那我跟你去。」林向北的話著實讓她動心。

  「媽你太好了，那你先休息休息，我去做飯，等下你的另一個孫子也放學回來了，我把您介紹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