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後悔

  「我……」

  「三！」

  最終靜初夏數下了那個三，她拿出了手機，作勢就要按下發送鍵。

  「不要！初夏！」

  石晨慌了，這一個簡訊毀掉的就是他的下半輩子，他當然不能讓靜初夏發送出去，他立馬抱住了靜初夏，不讓她發送簡訊，可兩人一直爭執。

  靜初夏還在不斷威脅石晨：「我會告訴全世界，告訴全世界你的醜事！」

  這句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不斷刺激石晨的神經，終於——他再也忍不住了：憤怒遮蔽了他的雙眼，他死死地捂住了靜初夏的嘴巴，讓她永遠也說不出話。

  

  當靜初夏死了之後，石晨才醒悟了一般，他嚇呆了，趕緊去撿靜初夏的手機，要刪除那個簡訊，可是當他把手機撿了起來之後才發現，原來手機上根本就沒有靜初夏所說的簡訊，那是空白的！

  簡訊只不過是靜初夏用來嚇自己的一個手段，她從來都沒想過這樣去毀掉自己的下半輩子。

  石晨後悔極了，可是現在人已經死掉了，他不敢再在這裡逗留，立馬清理了現場自己的痕跡，從另外一個方向逃掉。

  ……

  石晨說完這些之後，拉開了衣袖，露出上面兩個疤痕，說道：「這就是當時我和她糾纏的時候，她給我抓出來的傷痕，但是我真的沒想過要殺她，真的沒想過要殺她……」

  到了最後，石晨好像失心瘋了一般，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眼中再沒有了任何光。

  而他的意識體裡，也只剩下了純粹的悔恨。

  衛明嘆了口氣，最終和方婷替石晨帶上了手銬，將他帶了出去，轉交關押起來。

  可走到一半，何欽卻突然走了過來道：「衛老師，石晨的老婆林倩來了。」

  接著是一陣奔跑耳朵聲音，一個帶著墨鏡的中年婦女跑了過來，到了石晨的身旁，看著他帶著手銬，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老公你……你怎麼這樣了。」

  石晨現在的表情很平淡，又很頹敗，他沒有去看林倩的眼睛，低著頭。

  「林女士，你老公現在將因謀殺罪被控告。」

  「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林倩捂著嘴巴，還試圖狡辯：「不是這樣的，警官你們聽我說……」

  忽然一直沉默的石晨開口了：「老婆，我錯了，我不該和靜初夏來往的……是我對不起你。」

  「你……你怎麼能說呢，你怎麼能說呢……」林倩顫顫巍巍，幾乎站不穩腳步：「你怎麼能說出來呢，你這樣，以後我怎麼辦，以後我和兒子又該怎麼辦啊……」

  「以後……你替我好好照顧兒子。」

  看著夫妻兩人臉上的淚痕，衛明擺了擺手，破例示意旁人走開一點，給他們兩個一點獨處的時間。

  等人走開之後，林倩一下子抱住了石晨。

  石晨早已滿臉淚痕，不斷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老婆，原來你才是最愛我的，最後陪著我的也是你……我真的很感激你，也對不起你，之前是我被遮蔽雙眼了，對不起，對不起……」

  「有什麼對不起的，傻老公啊，你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呢，要是我早知道事情要走到這一步，就算你跟我離婚，我都願意，為什麼要搞成這個樣子呢，為什麼呢……」

  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賣的，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這樣，石晨後悔自己愛上靜初夏，後悔殺了靜初夏，可現在看來，他最後悔的恐怕就是辜負了林倩對自己的愛，這才是他最後悔，最想挽回的事。

  可是一切都太遲了，正如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一旦做出了選擇，做出了錯事，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沒有任何例外。

  靜初夏的案子，於是到這裡就結束了。

  ……

  衛明又開始做夢了。

  最近的他，總是會做許許多多奇怪的夢，夢境的內容每次都不一樣，可是他們卻好像是連貫的，完整的，就好像是一場電影一樣，不過夢境的呈現並不如電影那樣的順暢，反而像是打碎了時間軌跡，只是支離破碎的畫面，這很難讓衛明整理出，自己所做的究竟是一場什麼樣子的夢。

  也許是噩夢。因為夢境裡有血液，有尖叫，有火焰，有著痛苦和絕望。

  但也許也是美夢。因為夢裡有一些美好的回憶，像是春風拂面，讓人愜意，舒適。

  總之，無論是噩夢還是美夢，都讓衛明苦惱萬分，因為這個夢，他已經足足有半個月沒有好睡眠了。

  偏偏這個時候，卓爾和Mary都不在身旁，而且他們好像十分有默契似的，根本不怎麼聯繫得到，好像很忙似的，所以衛明在精神狀態已經影響到了工作的情況下，迫不得已去找了其他的心理醫生，看了病，開了藥，醫生卻只是告訴衛明是他最近的壓力太大了，要時常出去走一走才是。

  可是壓力又來源於哪裡呢？

  衛明不得而知，但為了工作和生活能夠持續下去，他只好破例請了三天假，利用這三天假期的機會來調整一下自己的身體，讓自己能夠儘快好過來。

  閒下來的衛明很喜歡喝奶茶，因為很安靜，又很愜意，能夠找到一個坐的地方，能夠看到窗外行人匆匆。

  雖然第一次和Mary去喝奶茶的時候，情況不是很好，被一倆麵包車失控撞破了玻璃，還查到了一宗人口拐賣案件。

  但人應該是沒有那麼背的。

  喝完一杯咖啡，衛明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去做飯了，便起身出了門，可沒想到，剛出門卻碰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一個女孩子看見衛明就立馬蹦蹦跳跳地來打招呼：「衛警官！衛警官！這麼巧啊！」

  衛明還是皺著眉頭想了好久才將這個人想起來。

  這個人就是方婷的男朋友胡超的妹妹，胡欣，那個在之前胡超被綁架後，想辦法在錢箱子裡安裝跟蹤儀器的小姑娘。

  胡超的案件結束之後，和這個富家千金衛明便沒有再怎麼接觸過了，倒是沒想到今天能在大街上碰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