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命案又起

  驕陽如織，曬的人頭昏腦漲，極為難受。

  衛明一個人走在滾燙的路面上，不辨方向漫無目的地慢慢走著。

  他心裡很難受，他不想回家。偵查案件，欲速則不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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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道理衛明知道，只是事關吳陽明、方婷、何欽與自己的清白與生命安全，他怎能不急？

  汪海將衛明保釋出來，並給他爭取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衛明知道，讓仍有嫌疑的他來偵破此案，汪海是頂著很大壓力的。

  汪海以前都說他把前程都押在衛明身上。以前他認為是玩笑，但這次，衛明覺得是真的了。要想將他保釋出來繼續參與案件，怕是真的要把汪海的職位壓上才夠分量。

  衛明知道，他不能鬆懈。

  去哪呢？衛明腦子亂成一鍋粥了，也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裡才好。

  隨便走走，緩緩心情吧！

  衛明沒有刻意去調整自己的方向，任由雙腳沿著眼前的路面一步步向前。

  十分鐘，二十分鐘，衛明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只覺得身周的行人越來越密集。

  中央商廈。

  巍峨的高樓上，四個燙金大字離著老遠都能看到，反射著正午的陽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我怎麼來這了？——算了，來就來了，在這待一會兒吧！

  看了看四周，就近找了個空著的長椅，衛明就此坐了下來。

  天氣雖然炎熱，但也絲毫阻擋不了人們購物的熱情。

  衛明坐在那裡專注地看著身前經過的人群。

  男女老少，大小各異。

  興許……兇手就是這裡面的某一個人吧？

  眼前的這些人一個個衣冠楚楚的，怎麼看都跟兇手扯不上關係。再說壞人也不會在腦門上刻上壞人二字對吧？

  衛明覺得自己的思緒有些混亂。

  他苦笑了一聲將目光收了回來，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發呆。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已是下午一點鐘。天氣依舊炎熱，衛明已在那裡靜靜坐了一個小時了。他眯著雙眼，似已睡著。

  他坐在那裡定定不動，若不是起伏的胸膛，別人定會以為他已經死了呢。

  嗒嗒嗒……

  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朝著衛明慢慢接近著。

  而後，那道腳步在離著衛明兩米開外停了下來。

  找我的？

  衛明雖然閉著眼睛，但身周的動靜卻瞞不過他的耳朵。

  刺眼。

  他慢慢睜開了眼睛，右手搭在眼眶看了過去。

  「老唐？」

  「衛警官好！」

  來人正是唐仁。

  他端了一份盒飯遞了過來，道：「下班的時候聽汪局說你沒吃東西，沒成想在這碰到了你。

  給你買了份紅燒茄子蓋澆飯，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不。

  昨天……謝謝你啊！」

  「昨天？」

  衛明沉思了下，想起了唐仁是就昨天幫他撿回尋人傳單的事情。

  「說謝就客氣了，你這樣的父親太讓人敬佩了！」

  衛明接過盒飯也沒有客氣，坐在那裡大口吃了起來。

  而在這過程中，唐仁一直端詳著手中的照片，久久都沒有言語。

  又過了小會兒，唐仁當先開口道：「唐寶如果還在的話，應該有這麼高了！」

  唐仁照著衛明的個子比劃了一下，滿是唏噓地說道。

  「放心，唐寶一定還在的！」

  衛明站起身子正準備將垃圾丟掉，卻見唐仁一把將其拿了過去。

  「我剛好要去那邊發傳單，順手！」

  「那……謝謝了！」

  衛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唐仁既然這麼說了，這點小事也就沒有謙讓的必要。

  他坐下身子，只是餘光掃過對方手腕時卻猛然愣了一下。

  「老唐，這是？」

  衛明拉著對方衣袖，指著他手腕上的一處刺青說道。

  刺青是一個簡單的大寫字母R，衛明在看到這個字母時，隱約有一種熟悉感猛然躍上心頭。

  只是仔細回想，卻又什麼都想不到，著實難受。

  「你說這個啊！」

  唐仁苦澀地笑了一聲，道：「前些年不是流行給孩子起英文名嗎，唐寶出生的時候我跟我媳婦就尋思著給他也起了一個。

  Rain，中文譯名雷恩。

  這名字好聽吧？」

  「沒想到你們還挺時髦的！」

  「對啊，只是唐寶至今沒有消息，這名字我也都幾年沒有喊過了。」

  唐仁抹了把眼眶，道：「我怕有一天我老了，忘了，所以我把這個字母刺在手腕上，時時刻刻提著我，唐寶還在這世界上的某個地方等我呢！」

  「加油，你一定會找到唐寶的，我期待你們父子團聚的那一天！」

  「謝謝衛警官，我去發傳單了！」

  「嗯，天氣炎熱注意安全！」

  話音落下，唐仁已離開了這裡，開始分發尋人傳單。

  嘎嘣，嘎嘣……

  坐在那裡實在無聊，衛明倒了把特殊藥丸一邊吃著，一邊靠在椅背上開始打起盹來。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衛明竟然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恍惚中，他覺得自己坐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夢到了很多，而至於具體做了什麼夢，卻恍恍惚惚的什麼都不記得。

  走，你走開！

  呼……呼……

  衛明深呼了幾口氣從睡夢中醒來，打眼看去陽光盡去四周已滿是霓虹燈光，竟然已經是入夜時分了。

  看了看時間，已是晚上七點鐘了。

  我竟然在這睡了這麼久？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跟腰身，衛明站起身子活動了一番，準備就近吃點東西然後回家睡覺。

  就在這時，一陣鈴聲響起，衛明神色一變將它拿了出來。

  「汪局？」

  「衛明你在哪？」

  「我在中心商廈！」

  「你在那等著不要動，我馬上來接你！」

  「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事情了？」

  「曲洋死了！」

  汪海那邊一道汽車的嘶吼聲後，電話里就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聲。

  曲洋……死了？

  衛明覺得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曲洋中午才從警局裡被放出來，這才一個下午不到的時間，他也只是在這邊打了個盹的功夫，怎麼會就死了？

  衛明坐在原地發呆，十分鐘後汪海借著定位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上車！」

  汪海探出頭來一聲招呼，衛明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車子迅速啟動，而後向龍興公寓的方向迅速駛去。

  衛明將安全帶繫上，道：「說說情況吧！」

  「曲洋是中午十二點三十分我們放回去的，然後在六點三十七分，我們接到了龍興公寓負責人王漢的報警電話，說曲洋已死在家中。」

  汪海加了腳油門，道：「目前能掌握到的就這些情況，具體的需要我們到現場再去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