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紛雜的線索

  咔嚓！

  門外突然傳來了門鎖打開的聲音，鐵質房門吱嘎一聲被人打開。

  

  慘白的熒色燈光直射而來，使得久處於黑暗之中的衛明覺得眼睛刺痛，難受無比。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眯眼看去，門口之人輪廓逐漸清晰。

  「汪局！」

  正是汪海。

  他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將衛明接下來的話語止住，而後道：「先什麼都別說，跟我來！」

  衛明默不作聲，跟著汪海一直走到了副局辦公室。

  一路之上遇到的同事抬手想打招呼，但似乎都在顧忌著什麼，各自嘆了口氣後閉口不言。

  衛明知道，這次攤上的事情肯定大了。

  而所有的答案，都等待著汪海來揭曉。

  「坐吧！」

  汪海遞了杯茶過來，衛明也沒有喝的心思，拉了把椅子坐下後急聲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莫名其妙的把我們全抓起來了？」

  「唉，你先看看這個吧！」

  「案宗？」

  衛明接過汪海遞過來的一疊文件，迫不及待地打開。

  扉頁開頭就是幾張血淋淋的照片。

  幾具殘破的屍體躺倒在地，渾身上下看不出什麼好的地方，只有一雙雙泛白的眼睛，好像還在控訴著他們的冤屈。

  屍體周圍環境比較昏暗，衛明辨認了半天才發現有幾具殘破的蠟像擺在那裡。

  蠟像？

  衛明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了頭，道：「汪局，千萬別給我說這些腐屍就是在平安西路那家蠟像館發現的！」

  「事實就是如此！」

  汪海審視地看了衛明一會兒，後站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今天下午五點鐘，我突然接到省廳的命令，說是要來人突擊處理一起連環殺人案。

  我還在納悶到底什麼案子會直接驚動了省廳，還沒來得及問，那邊就說已經開始行動了，讓我們將審訊室備好，準備收押嫌疑犯即可。

  我只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打遍電話也沒問出來什麼東西。

  直到晚上七點半，六輛特警車駛進市局大院，我眼睜睜看著你們被押了下來。一番探詢之後才知道，原來是有人舉報平安西路蠟像館有人命案，蠟像裡面全是真人屍體。

  法醫在現場發現了大量的指紋、血跡。

  經比對，指紋是吳陽剛、何欽、方婷三人，而血跡則是你的！」

  「這……這怎麼可能！」

  衛明聽到這裡再也無法平靜了。

  開什麼玩笑，卷宗上所示，蠟像館裡的屍體足有九具。

  如果罪名坐實，他們這幾人就算再有一條命也抵不上的。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衛明沉聲道：「吳陽剛他們的為人我相信汪局你比我要更清楚，而我跟你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難道不了解我嗎？

  我們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動機去做下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衛你別激動！」

  汪海拍了拍衛明肩膀：「你的秉性我自然是知道的，方婷他們都是我們局裡的精英，當然也不會跟這些事情沾上邊。

  只是如今有人直接向省廳舉報，並且在案發現場發現的全是你們的行動痕跡。

  這……讓人很為難啊！」

  「監控呢，難道沒有調查監控嗎？」

  「平安西路蠟像館附近所有的監控都已經調查了，那邊因為改建問題早已荒廢已久，平時根本就沒人去。

  監控顯示這一個星期內除了你們再沒有人去過，並且那九具屍體的死亡時間也恰好是在這一個星期之間的。

  依目前的情況，你們是最大的嫌疑犯！」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明使勁搖了搖腦袋，可還是無法理清這繁雜的頭緒。

  辦公室內一時間陷入了沉寂之中。

  過了會兒，衛明深吸了幾口氣，才終於將情緒平復了下來。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汪海期望地看著衛明道：「省局直接行動沒有通知我們這邊，顯然是顧忌著我跟你的關係，怕走漏了風聲。

  因此這件事情我也不好太過插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雖然如此，因為案發現場除了地面上留有你的血跡之外，九具屍體上並沒有你的任何別的痕跡留存。

  相對於方婷幾人，你的嫌疑稍微要小那麼一點。

  也因為這樣，我才有機會將你暫時保釋出來。」

  「汪局，你的意思是……屍體上有吳陽剛、方婷、何欽三人的指紋？」

  「對！」

  「這怎麼可能，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地方出錯了，我相信他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我也不相信，可是證據擺在眼前，讓人不得不這樣處理！」

  汪海又拍了拍衛明肩膀，語重心長道：「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都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蹊蹺，但現場證據太過確鑿，他們只能暫時被暫時關押起來。

  而你——我雖然將你暫時保釋了，但省廳那邊也提了兩個硬性條件！」

  「兩個條件？」

  「一：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不許離開江海市。

  二：我將你保釋出來的時間只有一個星期，你需要在這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將案子查清，不然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

  衛明，你可聽明白了？」

  「明白了！」

  「那好，從現在開始，只要在政策允許範圍之內，市局將會給你提供全部的便利調查此案，你可以從警局裡抽調任何人幫助你協查此事！」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好！」

  「你一個人？」

  「對，就我一個人！」

  衛明看著手上的卷宗，沉聲開口。

  汪海=想了一下：「我尊重你的決定，但你要知道，這個案子關係的可不是你自己，還有吳陽剛他們三人的聲譽與性命，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我考慮清楚了，我相信他們也相信自己，我一定會還他們公道！」

  「好，我也相信你！」

  衛明想了一下，道：「我需要查看下平安西路那邊的監控！」

  ……

  監控畫面，平安西路。

  時間2017年8月18日。

  平安西路北側就是衛明早上所去的診所，另一端的南側則是那家荒廢的蠟像館。

  兩個地方整整隔了五百米。

  衛明先將時間調至早上九點整，那是他乘計程車到達平安西路路口的時間。

  只是監控視頻中根本沒有出現過計程車的影子，只有衛明單薄的身影急匆匆向南側的廢棄蠟像館走去。

  不對，有人動了手腳！

  衛明眼神徒然變冷，心裡咯噔一聲：監控視頻被電腦高手篡改過了，這跟他的行程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