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大結局(上)
2024-10-06 03:53:18
作者: 等雪紛紛時
獨孤雷被推到午門處斬的那一日,京都晴空萬里。
原本皇后也要和他一起受罰的,但是葉鳶鳶聽聞,皇后已死。
入天牢的時候,她就徹底瘋了。
她失去了皇后的身份,自然不會有太醫來給她治病。
因為她和獨孤雷都是重犯,所以就將他們關押自傲了天牢最深處的水牢中。
卻沒想到,她的癔症發作之後,竟然自己將自己溺死在了那水牢中!
等守衛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咽氣多時。
獨孤雷則是由嘉王殿下監斬,整個京都大半城的人都看了,葉鳶鳶卻留在了府中。
她輕撫隆起的小腹,心中再無怨恨。
她這半輩子,已經失去了太多。再不忍見那些生死的場面,日後只盼著能與元牧辰一生相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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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今日,還有兩個更重要的人要見——
午時之後,午門傳來了人群的歡呼聲。
辰親王府的大門,也被人敲響。
獨孤海帶著獨孤月容站在門外,二人都是粗布麻衣的模樣。
比起以前,截然不同。
葉鳶鳶卻還是以待客之禮迎了他們進門,卻發現獨孤月容只是跟在獨孤海的身後,始終沒有抬起頭來,也不看自己一眼。
入府之後,獨孤海就見著了站在正廳親自為他們泡茶的元牧辰。
從前元牧辰見著獨孤海,就鬥雞似的。
可如今反而寬宏起來,客客氣氣地將他們迎進門:「能保的人,本王都盡力幫你保了。只是今日獨孤雷剛剛處斬,你就要帶著她走,不再等等嗎?鳶娘再過一月,就要被冊為郡主。到時候我們再在父皇面前說說話,或許他能容你們兄妹二人留在京中。」
「不必了。」
獨孤海卻苦笑著擺手嘆息:「我和妹妹,實在是沒有留在京中的必要了。現在太多人被獨孤家連累,想找我們報仇。我想……平平安安地做個普通人就好,或許離開就是最好的選擇。」
元牧辰點頭,也沒有強留他們:「既然如此,就祝你們從此錦繡前程,前路光明。若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們。我也真的感激,你能放下獨孤家,反而在最關鍵的時候幫了鳶娘。」
他們說話的時候,葉鳶鳶也始終盯著獨孤月容。
她發現,獨孤月容有些不對勁:「獨孤海,獨孤姑娘這是怎麼了?」
她的心中,有不好的感覺。
獨孤海嘆息一聲,先回答了元牧辰的話:「即便是幾日當著你的面兒,我也仍舊要承認,我對鳶娘有愛慕之心。幫她不僅是因為如此,更是因為這件事原本就該如此。如果十幾年前,我能阻止父親做下那些惡事,或許現在站在鳶娘身邊的人就是我而不是你了。」
他嘆息,拉住了獨孤月容的手:「可惜,這世道無常。總有人要為當年的那些事情付出代價,我想月容就是如此。」
他一直都很疼惜自己的這個妹妹,如今更是心疼不已:「月容是個單純善良的好孩子,她到底心裡大概從未想過,一直都疼愛她的父親和姑姑是那樣的人。所以出事之後,她整個人就有點兒崩潰。」
獨孤月容一方面痛苦自己從始至終都不了解父親和姑姑,另一方面又難過她明明將葉鳶鳶當做了最好的朋友,卻發現最對不住葉鳶鳶的竟然是自己家!
在這雙重的煎熬之下,她竟然也開始發癔症。
說到此,獨孤海都紅了眼眶:「如今的京中,沒有大夫肯來給月容看病。還是平潮來了,他說姑姑的病大概也是我們這個家族的病。尤其是女眷之間,會有繼承。之前月容還小,又天真無邪,如今心境大改,經歷了這麼多的痛苦和煎熬,也和姑姑一樣,發了癔症。」
之前葉鳶鳶就問過平潮,皇后娘娘的病是沒有辦法根治的。
只是她沒想到,現在的獨孤月容也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麼天真爛漫的獨孤月容,終究還是被獨孤雷做的孽給毀了!
葉鳶鳶上前,想要抓住獨孤月容的手。
她卻躲避開來,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葉鳶鳶,又低下頭來,說了些葉鳶鳶聽不懂的話。
獨孤海苦笑一聲,將獨孤月容護在身後輕聲安撫。
過了許久,他才轉頭再度對元牧辰和葉鳶鳶抱拳:「今日一別,我們這輩子大抵也見不到面了。盼著你們二人能白首到老,莫要忘了還有我這個朋友就好。」
他們自然不會忘,永遠也不會忘。
葉鳶鳶和元牧辰幾乎同時對著他們二人離去的背影躬身作揖,希望他們兄妹二人日後的境遇能夠好些。
尤其是獨孤海。
他和獨孤雷並非同一種人,不該落得這般下場。
可世上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明白呢?
他們走後,獨孤雷死後,這京中又恢復了太平的模樣。
葉鳶鳶也被封了郡主,所有人都的眼神都落在他們辰親王府邸。
而皇上也在此刻昭告天下,待十月初一,他要帶著所有大臣們去皇陵祭祖,然後公布太子的人選。
太子……
從太子被廢,貶為庶民,永囚冷庭後,多少雙眼睛巴巴地望著這個位置。
幾乎人人都能看出,如今皇上對於元牧辰的寵愛。
何況皇上的這麼多兒子裡,元牧辰也是唯一一個被封了親王的。
聽聞這些日子以來,德妃娘娘那裡都門庭若市。
若不是葉鳶鳶身懷有孕不願叫人打擾,恐怕她這裡也是人來人往。
葉鳶鳶問過元牧辰,他說皇上並沒有和任何人透露他想立誰為太子。
但葉鳶鳶能感覺到,元牧辰並不執著於那個太子之位。
兩個月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十月初一,葉鳶鳶的身孕也有七月了。
她胎像穩固,如今還是辰親王正妃,所以這皇陵立嗣之事,也必須要出席。
親王妃的服飾頭面,都是極體面的。
只是帶在葉鳶鳶的身上,倒是讓她覺得有些沉。
她發自內心地,竟不想讓元牧辰做這個太子。
她不想日後見他一面,還要透過重重宮闈,與他的那麼多女人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