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正妃之位

  只是如今想這些，實在是為時過早。

  葉鳶鳶吩咐身邊人：「不管外頭怎麼說，日後我不想再聽到類似的話。你也告訴下頭的人，不該說話的時候，就把嘴都閉上。」

  摘星即刻點了點頭：「夫人放心，我們知曉輕重。」

  她退下之後，葉鳶鳶的眸色又變成了正常的模樣。

  越是往京中去，葉鳶鳶的心就越是緊張起來。

  還好，這一路上，倒是沒有碰到什麼其他的狀況。

  

  馬車在路上晃晃悠悠了半個多月，這才總算抵達了京中。

  回到京中的時候，正是天色剛明。

  遠遠地葉鳶鳶就看到，在京都的城門口，已經有許多人在候著他們了。

  她還看到了皇家的旗幡，有些恍惚。

  元牧辰為她拿來了一身新的衣裳：「父皇親自出城接我們，你我都要換衣裳。」

  能讓皇上親自出城迎接，得是多大的榮耀？

  葉鳶鳶這兩日吐得吃不下飯，臉色不大好。

  就算是換上了衣裳，也遮掩不住眸色之間的疲憊。

  她儘量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在隊伍到了城門口的時候，跟著元牧辰一起下了馬車。

  皇上帶著德妃娘娘親自迎上前來，這樣隆重的場合，葉鳶鳶卻沒有看到皇后娘娘的身影。

  他們二人自要上城樓，然後規矩行禮。

  皇上匆匆走向他們，親自將元牧辰扶了起來：「好！朕就知道，將這差事交給你，你定能辦好！那孽障呢？竟敢與胡族苟合，行叛亂之事，朕要親自審問他！」

  元牧辰頷首，指了指隊伍的最末尾。

  德妃也上前來，將葉鳶鳶扶起的同時拉住了她的手，眼生擔憂：「這孩子，怎麼瞧著面黃肌瘦的？此行吃了不少的苦頭吧？」

  她還不忘了瞪了一眼元牧辰：「你就是這麼照顧人的？」

  元牧辰低了頭，湊近皇后和德妃，輕聲道：「鳶娘身懷有孕，這一路害喜嚴重，還盼著回京之後，能讓太醫院瞧瞧她。」

  原本還未三月，不該多說。

  只是皇上和德妃乃是元牧辰的親人，自也該說。

  德妃的眼中倏然迸發出了狂喜，上下打量著葉鳶鳶的全身，一時反而不知該說些什麼。

  雖說皇上也早已有了孫子，可畢竟這些年他疼愛元牧辰。

  聽聞葉鳶鳶身懷有孕，他眉宇間的愁雲全部散去。

  一時站在原地不住地撫手踱步：「好，好啊！」

  誰知就在此刻，元牧辰便對著皇上和德妃娘娘跪了下來：「兒臣有一不情之請，如今葉氏已身懷有孕，兒臣想抬葉氏為辰王府正妃，執掌中饋。」

  等等，他說什麼？！

  皇上和德妃還來不及震驚，葉鳶鳶已經倏然回頭怔怔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元牧辰。

  她從未想過，自己一個舞娘之身，能做辰王府的側妃，乃至正妃之位。

  德妃對元牧辰的話，似乎並不意外。

  反而是皇上，喜悅之餘的眼眸中，又多了幾分無奈：「怎麼，朕破例連側妃之位都給她了，你卻還嫌不夠嗎？辰兒，許多事，你的心裡要有分寸。」

  元牧辰卻堅持跪在原地：「此次兒臣去西北，完成了父皇所託，本就是為天啟而辦。都是將士們的辛勞，兒臣什麼都不要，只求父皇一個恩典，讓兒臣一家三口，能夠安穩在京中度日。」

  「怎麼？」他的話，反而讓皇上有些不快，「朕不給你立這正妃，難道你就不能安穩度日了不成？！你可知朕對你的期許？」

  「皇上！」但皇上已經有些怒意的聲音，卻被德妃打斷了。

  她對著皇上微微一笑，一手護著元牧辰，另一隻手也拉著葉鳶鳶：「孩子們長大了，有自個兒的生活和想法。辰兒的心思，您是最了解的。您對他的期許，他自然也知道。所以他會竭盡全力地去守護整個天啟，守護咱們！至於葉氏，她實在是個好孩子！」

  德妃還嘆息一聲：「可惜的就是身世不如京中的這些貴女們，可自她來到了咱們辰兒身邊，辰兒的性子都穩了下來。皇上，您就成全辰兒吧。這孩子的脾性，您還不了解嗎？」

  德妃的話，就像是溫柔的水，能夠熄滅皇上心裡所有憤怒的火焰。

  但他還是有些猶豫：「若是個普通女子都罷了，可葉氏的身份實在是……」

  「我不在乎。」元牧辰再度開口，聲音仍舊平靜地讓人不知如何反對，「不管旁人怎麼說，我只要知道葉氏真心待我，也從不曾沾染那些污泥就好。父皇，求您成全兒臣和葉氏！」

  他的頭，再一次重重地磕在皇上的跟前兒。

  皇上再是無奈，也只能嘆息擺手：「罷了罷了！先回宮吧。」

  雖還未鬆口，也算是一種妥協了。

  葉鳶鳶和德妃一同扶了元牧辰起身，低聲對他道：「其實王爺不必如此，妾身已心滿意足。」

  她沒有半個字是哄騙元牧辰的。

  ——

  入宮之後，皇上自然要恩賞賜宴。

  葉鳶鳶坐在宴會之上，卻有點兒如坐針氈。

  她這兩日吐得是什麼都吃不下，如今聞著味道都要犯噁心。

  但宴會之上，葉鳶鳶還是看到了皇后娘娘。

  她端坐在皇上的身邊一言不發，比葉鳶鳶離京之前瘦了許多。

  而且在回宮的路上，德妃也告訴葉鳶鳶。

  如今的獨孤雷已經被軟禁在了獨孤府，他拒不交出風雷軍的大權，皇上正為這事兒生氣。

  在後宮裡，皇后的癔症發作也更加嚴重起來。

  而且有宮女實在是受不了，聯合了皇后宮中為數不多剩下的兩個老嬤嬤，到皇上的跟前兒告了一狀。

  說是皇后娘娘苛待宮人，濫殺無辜。

  自然了，德妃並不知道，這件事的由頭出自馮漪晗——

  若不是她在背後作保，誰敢告狀？

  而當日，幫助馮漪晗入宮，葉鳶鳶的條件之一，就是有朝一日她要幫自己這個忙。

  現在太子翻盤，獨孤家也被皇上猜疑，她一直等待的機會終於到來，又怎麼能放過？

  此刻看著上頭的皇后娘娘羸弱模樣，葉鳶鳶只盼著葉梔在天有靈，讓事情進行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