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鬧他一場！

  不知是否出自女子之間的惡意，葉鳶鳶一開口還未多說，就有人反駁：「這裡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這麼多正頭夫人都在呢，你一個妾室能來便是福氣了。」

  然而這人一說話，寧親王妃冷了眼就看過去。

  葉鳶鳶也對那人笑笑：「原來是禮部尚書夫人啊。既是妾身不好說這些話，不如夫人同大家說說看，您有什麼好法子呢？」

  禮部尚書夫人低了頭，一時還真說不出多的話來。

  寧親王妃又環視一圈，看沒人說話，才對葉鳶鳶點頭：「既然沒有人出主意，不如就聽聽旁人的主意。辰王側妃，你開口吧。」

  她特意加重了這四個字的音，就是為了讓眾人都正視葉鳶鳶的身份。

  

  就算只是辰王側妃，正經按照位分來算，葉鳶鳶也比在座的許多位分不高的官員夫人們的身份，都要貴重許多。

  她看向眾人開口：「我想著，大家既然心中都有惱恨，也別讓旁人多說咱們什麼了。不如明兒一早，咱們自個兒鬧上那安國寺去。定要讓寺中罷免了安國寺的方丈大師，方才算是解了心頭之氣。」

  「什麼？咱們鬧過去？」坐在禮部尚書夫人身邊的梁國公夫人，是頭一個不樂意的，「如今外頭都已那樣傳言了，咱們這麼多人鬧過去不是欲蓋彌彰嗎？何況咱們這都是如何被教養長大的？如今再鬧到其他的地方去，那是市井潑婦的做法！我可不想壞了我們國公府的顏面。」

  眾人都是一副不信葉鳶鳶的樣子。

  葉鳶鳶越發笑了：「若諸位覺得，被壞了名聲比臉面還重要，那我也無話可說。」

  她嘆息一聲，又坐了下來：「我蠢笨，也只是想著。諸位這些在規矩禮節下頭被教養長大的女子，都能被逼得一同上山在安國寺鬧一場。外人只怕才會徹底相信，是那位樂安大師壞了咱們的臉面。否則這謠言在京中，恐怕永遠也止不住。有人上安國寺一趟，就會想起這些事情一趟。」

  她定睛看向了禮部尚書夫人：「就妾身方才從外頭坐著馬車而來，便聽到有人竊竊私語。說您和樂安大師生了一兒一女，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想來您聽說了吧？」

  禮部尚書夫人的臉色黑了下來。

  葉鳶鳶又看向梁國公夫人：「更有人說，您去安國寺去得最頻繁。一月就要去一次，次次都和樂安大師魚水之歡呢！」

  「放屁！」盛怒之下的梁國公夫人，早就將規矩忘在了腦後，「我自小就跟著我娘禮佛，那誰敬重佛法！我怎會知曉，他樂安方丈是那樣的人呢？這些個混帳，嘴上不把門，是要害了所有人的名聲不成？！」

  葉鳶鳶不必再說更多，大家都意識到，恐怕外頭的流言傳到最後，受害的也只是她們罷了。

  葉鳶鳶垂眸：「這一次牽連的人太多，但樂安大師若就是不承認，只怕皇上也沒法子重重處罰他。到時候他不管是死是活，外頭的人只會繼續笑話咱們。」

  她苦口婆心：「鬧一場，或許還能挽回名聲。若不鬧，只怕來年其他地方的楚館話本子裡頭和青樓的舞台上頭，都有諸位夫人的名字了。」

  她從前就是個舞娘，深諳其中之道。

  這麼一說，反而叫人不得不信。

  很快，就有人附和葉鳶鳶：「我覺得，側妃娘娘說的不無道理。咱們的名聲已然保不住了，還保它做什麼？不如去山上，和那樂安大師拼了罷了！好歹叫人說咱們一個是被冤枉的，也讓皇上知道咱們的心思，狠狠地處置了樂安才好。」

  許多人被說動了心思，抬頭看向寧親王妃。

  寧親王妃一向都待葉鳶鳶最好，如今也被外頭流言困擾，即刻定了心思：「去！去狠狠地鬧他一場！總要叫京中之人都知道，咱們不是好欺負的吧？也要讓咱們的男人瞧瞧咱們的心思，否則日後再傳流言，誰知又是個什麼光景？」

  有了她牽頭，大部分的女眷們都站起身來，下了決心。

  眾人商量到半夜才回，第二日一早，就全部起身。

  既是要大鬧一場，自然要想好策略。

  包括葉鳶鳶在內，她們所有人都穿著一身素白衣衫，將頭髮挽起來卻不戴任何裝飾。

  表明她們「清清白白」之心。

  而後她們帶著家丁小廝，行至安國寺的山門之下，徒步走上台階，以示心意至誠。

  此刻安國寺的山門前頭仍舊人頭絡繹往來，只不過還是看熱鬧的人更多些。

  寧親王妃走在前頭，到寺廟門前，卻被其他僧侶攔了下來：「阿彌陀佛，寺中正在自查，閉門謝客，還請各位施主回吧。」

  周圍還有禁衛軍，但看樣子並沒有嚴懲安國寺。

  寧親王妃冷哼一聲：「讓我們進去見樂安大師。我們要為自己證明一個清白。要壓他出來，和所有人說出他犯下的錯！」

  她們也商議了，如今的情形都是些沒頭沒腦捕風捉影的流言。

  但如果樂安大師能自證罪過，把自己的罪行全部公之於眾，罪行之中不沾染其他人，京中女眷的清白自然分說得明白。

  那僧值看寧親王妃帶頭，她們又人多勢眾，實在不敢再攔。

  葉鳶鳶她們入了安國寺的時候，才頭一回見到這國寺如此冷清！

  僧值說，樂安大師正在思過室。

  寧親王妃自然要去尋他，卻被葉鳶鳶攔了一把：「現在去尋，若他咬死不認，咱們也沒法子。否則的話，皇上昨兒就該處置他了。不如……咱們努努力，在寺中尋一尋他的罪證？」

  寧親王妃卻皺了眉：「禁衛軍都找不到的罪證，就憑咱們？」

  葉鳶鳶環視四周：「要找就找禁衛軍沒去過的地方！」

  寧親王妃忽而想起什麼似的，一把抓住了霍氏：「前兒和皇上入宮的那位馮氏是你的外甥女吧？你可知道，她是如何在禁衛軍的眼皮子底下入了安國寺的？」

  她特意囑咐霍氏：「都這時候了，你只管告訴我們。能還咱們所有人的清白，咱們可不在乎她馮氏的那點兒貓膩！」

  葉鳶鳶就知道，只要霍氏站在這裡，就定會有人想起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