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驚變

  范蓉蓉也沒想到，嘉王會如此。

  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深知嘉王的西你這是是再溫柔不過的。

  他雖然是王爺，看著也待人疏離，但其實內心最是柔軟。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把她交給范家呢？

  「王爺！」

  范蓉蓉大聲開口，還想要做最後的努力：「難道咱們兩人這麼多年的情誼，就不值得王爺救我一次嗎？」

  嘉王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

  還是葉鳶鳶冷笑一聲：「情誼？你怎麼不說用你們多年的情誼，幫嘉王做點兒什麼呢？利用完了，還要讓人幫你善後。這是哪門子的情誼，我怎麼看不懂啊？」

  她反問范蓉蓉：「難道今日的路，不是你自己選擇的嗎？」

  所有人都要為自己選擇的路付出代價，不管是范蓉蓉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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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究，嘉王還是頭也沒有回地就離開了此處。

  范蓉蓉的眼中，也只剩了絕望。

  回到范家，不管是她還是劉秀才，都不會有好結果。

  ——

  葉鳶鳶和元牧辰還有嘉王一同出了樹林，官道上頭仍舊人來人往，好像半點兒也沒有被范蓉蓉的事情所影響。

  只是在路邊，嘉王還是停下了腳步。

  這是他頭一回，這么正經嚴肅地回過頭來，對著葉鳶鳶抱拳，而後將頭埋了下去：「多謝嫂嫂！」

  這模樣，倒是把葉鳶鳶給嚇了一跳。

  元牧辰知道葉鳶鳶不自在，撇了嘉王一眼：「你這是幹什麼？」

  嘉王嘆息一聲：「若不是嫂嫂，我大概還不知道，今日之事影響了這麼多人。王兄，是我思慮不周。我總是這樣，不似王兄一般事事周全。」

  他忽而抬眸，切切地盯著葉鳶鳶：「嫂嫂，如今京中的情況我也不是不知。我不該給你們添亂，若可以的話，您能勸勸摘星嗎？」

  突然說到摘星的事情，讓葉鳶鳶更加不解：「王爺這是……相中了我們摘星？」

  可當日還有那小廝，葉鳶鳶不能保證，嘉王日後會不會總有心結。

  嘉王不好意思繼續說，還是元牧辰開口：「他的意思是，若有個明理之人能在他的府中，日日耳提面命，他也不至於再犯這般錯誤。」

  嘉王撓頭：「我只想著，嫂嫂這麼聰明教出來的大丫鬟也定不會差。何況我本就對不住摘星。請嫂嫂放心，入了我嘉王府，她定是貴妾之身。我學王兄的樣子，親自去求母妃，出了范蓉蓉的事情，母妃定會同意的！」

  其實葉鳶鳶有些擔心。

  自己做了元牧辰的貴妾，又要把自己的丫鬟推到嘉王的身邊，德妃會不會覺得這是她給嘉王設下的局？

  而且摘星那邊的心思，她也不能確定。

  所以葉鳶鳶沒有立刻答應嘉王：「畢竟是大事，回去還得問問摘星的意思。何況嘉王也不必這般擔心，不論你在京中如何，總有你王兄護著。今日的事情，自也不算是惹事。」

  葉鳶鳶的開解，總算讓嘉王的心裡好受許多。

  元牧辰也讚賞地看了一眼葉鳶鳶：「行了，都回吧。」

  ——

  嘉王離開之後，葉鳶鳶又想起了德妃的話。

  她轉頭看向了元牧辰，有些話想問，卻不知怎麼問出口。

  她只是輕輕地挽住了元牧辰的胳膊，聲音溫柔：「爺，我餓了。想吃羊湯。」

  元牧辰愣了愣，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葉鳶鳶。

  忽而盼著，日後若他們兩個人的日子能夠每日都如今日，該有多好？

  然而旦夕驚變，前一日的羊湯還足夠溫熱，第二日一早，邊關就傳來了急報。

  說是胡族最強大的三個部落聯合起來，攻打了最西北的山門關。

  山門鎮失守，西北防軍損失慘重。

  從京都派遣將軍去西北，已是迫在眉睫之勢。

  獨孤雷有風雷軍，自然義不容辭。

  但以寧親王為首的人，卻反對獨孤雷帶兵前往。

  其實這也是皇上的意思，若此次獨孤雷再立戰功，那皇上不喜太子之心，便不能再有。

  所以應和寧親王的人不少，其中也包括元牧辰。

  他主張雖明年才春闈科舉，但今年可加一個武舉。

  在年輕人之中挑選培養將才，讓日後的天啟朝有更多的將軍可用，自然就不會再懼怕胡族的兵馬。

  獨孤雷在朝堂之上，倒是沒有反駁元牧辰。

  摘星將這話傳到葉鳶鳶的耳朵里的時候，葉鳶鳶正在用午飯。

  元牧辰不知從哪兒給她找來了個湖州小廚，這兩日她正迷著湖州的飯菜。

  聽說獨孤雷竟沒有反對的時候，她有些意外：「他平日在朝堂上不是總和咱們爺對著幹嗎？這突然就轉了性子了，怕不是憋著什麼壞招吧？你這兩日留著心，王爺今兒晚上才會回來，可別讓獨孤雷打咱們辰王府的什麼主意了。」

  「夫人，不好了！」

  可葉鳶鳶的話剛說完，捧月就從外頭跑進來了。

  她本不是個不鎮定之人，這樣慌張定是出事了。

  葉鳶鳶放下手中筷子，捧月便指了指外頭：「獨孤雷將軍帶著獨孤海來咱們府……門口了！」

  府門口？

  葉鳶鳶皺眉：「怎麼不進來？」

  捧月低了頭，說話都有些咬牙切齒：「那獨孤將軍，並不是來咱們府中做客的。他讓獨孤海將上衣都脫了，竟是跪在了咱們府門口！」

  這是什麼道理？

  葉鳶鳶知道事情不妙：「怕不是來報復今日咱們王爺在朝堂上和他的對峙吧？」

  她起身，總是要出去會一會獨孤雷的。

  可等葉鳶鳶到了王府門口，才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外頭的確如同捧月說的一般，然而還不止於此。

  獨孤海赤著上半身，背對著辰王府跪著，已然引起了周圍許多人的注意。

  獨孤雷的手中拿著一條長鞭，看上去好像是要責打獨孤海。

  但在此之前，他竟還對著越聚集越多的人喊道：「今日，我獨孤雷在這裡，責罰我的兒子獨孤海。一則，是為了他不孝之心！他在外頭養了自己的私兵，卻連我這個老子都不知道。若在外頭惹下了滔天大禍，要我們獨孤府如何對皇上交代，如何對百姓們交代？！」

  這話一出，葉鳶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