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是為了你

  他的聲音其實有些低沉，但就是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

  讓羅本獻的腳步連連後退，仍舊是不可置信：「你怎麼可能在府呢？」

  他上下打量元牧辰：「不是說，你受傷了嗎？」

  看到元牧辰安然無恙，葉鳶鳶的心裡也放鬆下來。

  元牧辰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對羅本獻格外厭煩：「羅本獻，你好大的膽子啊！」

  「王爺！」

  

  羅本獻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是大錯特錯了。

  他忙後退，低下了頭：「是小的情報錯了，還請王爺見諒。」

  這模樣和方才真是大相逕庭。

  元牧辰緩緩上前：「方才鳶娘怎麼同你說的，羅將軍該不會忘了吧？」

  他竟是都聽到了。

  羅本獻回頭看了一眼葉鳶鳶，雖然不情不願，卻還是跪在了元牧辰的面前：「是小人的錯，請王爺大人有大量，原諒小人吧！」

  元牧辰披了一件外衣：「唔，繼續。」

  羅本獻咬了咬牙，自然不願繼續。

  他抬起頭，眼眸中帶了懇求：「下官畢竟是朝廷四品的將軍，王爺真的要讓下官在京都跪行嗎？」

  「四品，方不能言而無信。」元牧辰眸色冷峻，「方才大言不慚，如今自要做到。」

  別說是羅本獻，就是葉鳶鳶看到元牧辰這樣的態度，心裡也是犯嘀咕的有些害怕。

  羅本獻咽了一口唾沫：「咱們同朝為官，王爺不能因為一個妾室的話，就——唔！」

  然而他話還未說完，元牧辰的腳已經抬了起來——

  羅本獻躲閃不及，被元牧辰狠狠地踢在了下巴上！

  他連叫喊都喊不出聲，整個人的身體就倒在地上。

  葉鳶鳶分明看到，有兩顆帶著血的牙齒，從他的口中飛了出來。

  羅本獻身後的士兵們也愣住了。

  元牧辰在府，證明他們是太過放肆地進錯了地方。

  所以不管元牧辰怎麼樣對羅本獻，他們根本就不敢阻攔，也沒法阻攔。

  羅本獻堂堂四品將軍，被元牧辰這一腳踢得站不起身。

  可這也只是個開始。

  元牧辰帶著葉鳶鳶出門，環視羅本獻帶來的人：「方才你們將軍說的話，可都聽到了？他要脫下鎧甲，跪行至宮外，給本王認錯！」

  不管羅本獻是真的站不起身還是裝的，元牧辰也只是揮了揮手，就有家丁小廝上前：「脫了他的鎧甲，將他送到街道上去跪行。從這裡到宮門，一步都不許讓他站起來！」

  對羅本獻來說，這是何等的侮辱？

  可沒有人敢救他。

  直至小廝們扒了他的鎧甲，他才口吐不清地對元牧辰道：「你我同朝為官，我還是光王的內弟，你不能這麼對我！」

  可他得到的，卻是元牧辰的另一腳。

  將他的手臂踢得拐了個詭異的角度，元牧辰的語氣仍舊平靜：「這話，你不如跪行到宮門口，和我父皇說。」

  事已至此，羅本獻根本沒了任何反抗的餘地，只能被人硬生生地拖出去。

  他的士兵們跟著他一起出了門，又聽到元牧辰吩咐管事：「去宮中和父皇講明緣由，京都衛是時候該被好好整飭一番。」

  葉鳶鳶知道，經過了此事，只怕那個羅本獻的將軍之位，也保不住了。

  既然小廝們已經押著羅本獻出去了，葉鳶鳶也不再管。

  她又一次進了書房，好奇地看向了榻上躲在被窩裡的人。

  元牧辰……不會真的帶了女子進門吧？

  雖知道他這樣的身份，就算帶了女子進門也是正常。

  但心裡的失落仍舊有些抑制不住。

  元牧辰也進門來，讓丫鬟小廝們先出去候著。

  看到葉鳶鳶的眼神，他竟笑了笑。

  也不上前也不說話，讓葉鳶鳶忍不住輕咳一聲，對那被子裡的人道：「人已經走了，這位妹妹還是出來吧。否則若悶壞了自己，王爺是要心疼的。」

  說罷，她又有些後悔。

  怕不是在元牧辰聽來，自己是在吃醋吧？

  「嘿嘿。」

  讓葉鳶鳶沒想到的是，被子一動裡頭果然鑽出來了個人。可那人，並不是女子。

  而是平日裡伺候在元牧辰身邊的貼身小廝聞刀，他笑嘻嘻地走到葉鳶鳶跟前兒行禮：「夫人，奴才方才扮作女人的聲音，是連您都騙過去了嗎？」

  葉鳶鳶的心裡鬆了一口氣，轉頭問元牧辰：「羅本獻不是說有人受傷嗎？」

  元牧辰恢復了往日冷靜的模樣：「是識棋，他在京郊藥堂，不必擔心。」

  所以他就算是和自己承認了，那個刺殺西國公的人真的是他！

  但不該問的，葉鳶鳶從不多問。

  ——

  這一日雖然深夜，但所有京中的人都知道，羅本獻的將軍之路到頭了。

  他竟然敢打到辰王府的門上去，聽聞還打擾了辰王的好事。

  他被脫了鎧甲，一路跪行到宮門口，口中還不停地喊著認錯之言。

  可皇上連見都沒有見羅本獻一眼，就下了一道命令：褫奪羅本獻的將軍之職，扭送京都府大牢。

  不僅如此，皇上還趁著這個機會，將京都衛的兵權交給了元牧辰。

  就當是給元牧辰的安撫，就算朝中有人心生不快，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待到第二日一早，這偌大京都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了。

  葉鳶鳶如同往日一般起了個大早，伺候元牧辰梳洗之後自己也換了一身宮裝。

  要去見德妃娘娘，她又帶了些禮。

  說不緊張，自然是不可能的。

  與元牧辰一同入宮，他去朝堂，葉鳶鳶就去了後宮。

  這一次德妃見到她，反而親和了許多。

  雖吃過了，葉鳶鳶還是坐在德妃娘娘的餐桌前頭伺候她。

  德妃將左右揮退，開口就問葉鳶鳶：「昨夜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本宮問你，你知道為何辰王冒險，也要親自出馬替皇上解決西國公嗎？」

  等等！

  葉鳶鳶聽到了什麼？

  是皇上要暗殺西國公？是元牧辰「毛遂自薦」？

  可是……這樣大的秘密，為什麼德妃會直接告訴她？

  葉鳶鳶謹小慎微地搖頭：「妾身不知。」

  德妃忽而抬眸，盯著葉鳶鳶的眼神裡帶了探究和危險：「你當真不知，他是為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