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她中毒了！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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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鳶鳶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八公主還不到七歲，怎會有人給她下毒？」

  她是有些坐不住，恨不得立刻就進宮去看看這小傢伙。

  想到她那古靈精怪的樣子，葉鳶鳶的心裡越發難受起來。

  似乎感覺到葉鳶鳶的著急，元牧辰按了按她的肩膀：「明日我帶你入宮。」

  而後他的眸色，突然嚴肅起來：「小八可憐。她母妃生了她之後身子一直不好，前兩年便撒手人寰了。雖有我們和父皇護著她，但她還是身子一直孱弱。她是父皇的軟肋，也是我們所有人的軟肋。」

  葉鳶鳶明白了元牧辰的意思：「所以，你是說，有人故意要害八公主，是為了對付……皇上？」

  元牧辰頷首：「這事兒我會查清楚的。小八脾氣任性了些，平日也沒有和她同齡的交好之人。如今中了毒，越發不喜那些宮人伺候。這兩日只有鳳清郡主在宮中侍奉，不過她是姑姑的女兒，我怕她受不了苦。」

  葉鳶鳶自然而然地接過元牧辰的話：「既是如此，若皇上同意，妾身願意留在八公主跟前兒為她侍疾。」

  「好。」元牧辰就是這個意思，看到葉鳶鳶同意，他才心下稍安。

  元牧辰的大手，也輕輕地撫上葉鳶鳶的臉頰：「缺什麼少什麼就同岑婆子說，父皇母后那裡你無需擔心。」

  其實葉鳶鳶也並沒有擔心：「王爺放心，妾身定將八公主照顧好。」

  ——

  葉鳶鳶只是知道，八公主中了毒。

  真到了入宮瞧見她臉色青灰，嘴唇慘白的可憐模樣，心裡也是難受。

  她的六歲，經歷了家破人亡的慘事。

  沒想到這養在深宮裡的小公主，也要受生死之苦。

  這也是葉鳶鳶頭一回見到鳳清郡主，她是大長公主的女兒，也是京中嬌女。

  她的父親乃是當朝右相，她平日深居簡出。

  葉鳶鳶知她身份高貴，自然不敢奢求旁的，都已想好了來到八公主宮中後，處處忍讓就是。

  沒想到鳳清郡主看到葉鳶鳶，倒是比旁人客氣許多：「辛苦你照拂小八。她這兩日已開始不吃不喝了，連父皇來了都無用。你進去瞧瞧，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她喝些白粥？」

  病榻之上的八公主，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了。

  葉鳶鳶上前的時候，太醫們正焦頭爛額：「若八公主一直不吃東西，體內之毒怎能排出來呢？」

  八公主的身邊，小莫子正給她餵裡頭摻了解毒藥的白粥。

  可惜送到嘴邊的粥，她是一口都不喝。就算送入口中了，也總吐出來。

  「讓我來吧。」

  葉鳶鳶小心上前，脫了外衣，而後輕輕地一隻手將八公主摟在懷中，哄孩子一般地輕撫她的臉頰。

  小莫子將白粥遞上來，葉鳶鳶卻聞到了其中的藥氣。

  她低聲吩咐小莫子：「把粥里摻點兒白糖和果脯，這滿是藥氣的白粥，公主怎麼可能會喝？」

  小莫子拍了拍自個兒的腦袋：「後廚還有些新貢上來的野蜂蜜。」

  「不成！」

  感覺到身旁太醫身形一動，葉鳶鳶也忙阻止小莫子：「不可用蜂蜜，會壞了藥性。」

  太醫連連點頭，讚賞地看向葉鳶鳶：「沒想到鳶夫人還懂醫禮。」

  察覺到鳳清郡主詫異的目光，葉鳶鳶也解釋：「從前在外頭討生活，這些都要懂點兒。」

  拿了有白糖和果脯的粥來，果然八公主總算開口。

  只是她還是有些抗拒，葉鳶鳶耐著性子哄她：「妾身知道，這粥吃了公主還要吐出來的。可那吐得都是毒藥，吐出來身子不就好多了嗎？」

  鳳清郡主覺得，八公主才六歲多，怎麼可能聽得明白葉鳶鳶的話呢？

  卻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張開了嘴，讓葉鳶鳶一勺又一勺地將粥送入口中。

  幾日不好好吃飯的她，真的在葉鳶鳶溫柔的聲音之下，將那一碗粥吃得一乾二淨！

  連太醫們都看到了希望：「太好了！公主只要喝下去，就能將她腹中的毒吐出來。咱們準備好，等會兒用公主吐出來的東西，查一查這毒到底是什麼，該怎麼治!」

  敢對八公主用毒之人，定然不簡單。

  不會是普通的毒藥，但對小孩子下手實在叫人覺得可恥。

  等八公主開始吐起來的時候，葉鳶鳶又不顧髒污地照顧著她，幫她細細地擦乾淨嘴邊的穢物，眼底的心疼沒有半點兒作假。

  讓一旁看著的鳳清郡主，都低聲感慨：「三皇兄說要將你送來的時候，我心裡還有些疑慮。如今瞧著你對小八是真好，我的心裡才算是能定下來了。」

  葉鳶鳶不喜歡邀功，也只是對著鳳清郡主笑了笑。

  她入宮也有兩日，疲憊極了葉鳶鳶就讓她先去休息，自己在這等著太醫們的恢復。

  太醫們一直研究到深夜，效果卻不盡人意——

  他們查得出，這是一種來自東海之上的奇毒，名叫「十三日黑」。

  顧名思義，中毒之人若在十三日內沒拿到解藥，就會渾身黑腐而亡。

  而八公主還不到七歲，只怕連十三日都撐不過。

  此毒比起鶴頂紅砒霜之類的毒，更不容易被發現。無色無味，甚至許多人都不知道此毒的來源。

  讓太醫們更難辦的是，解藥的製作。

  此毒的解藥也是由十三種藥材製成，但藥材的順序卻很有講究。

  如今他們不知這順序，若錯一步，只怕加重八公主體內的毒性。

  看太醫們一籌莫展，葉鳶鳶走上前去：「若想解決此事，倒是也容易。只要找人為公主殿下試毒，不就知道哪種解藥管用了嗎？」

  可她此話一出，卻遭到了太醫院副院判的強力斥責：「不可！宮人的性命也是性命，鳶夫人怎可說出這樣寒了人心的話？十三日黑中毒之後，身體的難受猶如至於刀尖火烤之上。鳶夫人竟將人命當做草芥，實在是婦人之心，惡毒之至！」

  這話說得格外難聽，也帶著極大的偏見。

  可太醫院眾人面面相覷之下，竟無人幫著葉鳶鳶說話。

  安靜的宮殿之中，唯有葉鳶鳶一個瘦弱女子，獨自面對前方眾人。

  她卻挺直了脊背：「我什麼時候說，讓宮人們來試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