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要教訓你

2024-10-06 03:45:49 作者: 等雪紛紛時

  宴請獨孤雷,是元牧辰無論如何都推脫不掉的。

  本章節來源於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

  後院的廚房中,自前一日就開始忙碌地準備起來。

  獨孤雷是大年初三,才攜家人從西北回到了京都。

  為此,皇帝還盛讚他勞苦功高,錯過年節也要保西北太平之忠心。

  葉鳶鳶早早就從平潮那裡,拿了劇毒的鶴頂紅。

  站在廚房中的時候,她在想,若就這樣將鶴頂紅下入飯菜之中,是否就能為自己的家人一報滅門之仇?

  「夫人。」

  她正想著,身後傳來岑婆子的聲音:「廚房油煙大,您還是回金桂園吧。王爺吩咐了,今夜的宴會,您也出席。」

  迅速將那一包鶴頂紅藏在了袖子裡,葉鳶鳶還是舍了這心思。

  讓獨孤雷死很容易,可葉家上下八十口的冤屈,便永不見天日了。

  ——

  轉眼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獨孤雷也帶著自己的夫人和一雙兒女,準時來到了辰王府中。

  十幾年過去了,這是葉家滅門之後,葉鳶鳶第一次見到獨孤雷。

  西北的風沙,讓他整個人的身上都染上了滄桑。

  然而比起十幾年前他那一副惡鬼殺人的模樣,現在的他看上去更像是個人,滄桑而沉穩的人。

  獨孤雷的夫人鄭氏也並非他的原配,只是續弦罷了。

  兒子庶出,女兒嫡出。

  聽聞獨孤雷一直想要一個嫡出的兒子,可惜天命不佑。

  如今他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自己的庶子獨孤海身上,又將自己所有父親的慈愛,交給了唯一的嫡女獨孤月容。

  一行人來到辰王府的時候,元牧辰還未回來。

  他表現得似乎並不在意獨孤雷,葉鳶鳶只好在管事的帶領下,硬著頭皮去迎接獨孤家的人。

  獨孤雷他們也沒想到,他們人都來了,元牧辰還不露面。

  只有一個葉鳶鳶,站在正廳,對他們客氣開口:「王爺今兒一早就去了東宮,方才傳來消息說過一會兒才能回來。慢待了獨孤將軍,還請將軍莫生氣。」

  獨孤雷自不願和葉鳶鳶一個女子計較什麼。

  他兀自坐在了正廳的客座上,一言不發。

  反而是他身旁帶著的夫人鄭氏,上下打量葉鳶鳶,語氣不屑一顧:"就算是他辰王殿下在外忙碌,辰王府中難不成只有你一個做奴婢的來招待我們不成?辰王殿下……是沒將德妃娘娘示下的這樁婚事,放在心裡啊?"

  她出言不遜,要給葉鳶鳶下馬威。

  葉鳶鳶的態度,卻不卑不亢:「既是太子殿下邀約,辰王殿下自沒有不去的道理。想來婚事也不是這一兩盞茶的功夫就能耽誤的,王爺心中自有成算。」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發自內心地憎惡獨孤家,所以半點兒不願委屈將就自己屈膝。

  何況獨孤夫人鄭氏也只是獨孤雷的續弦,家世不濟又沒有子嗣傍身,葉鳶鳶並不怕得罪她。

  果然鄭氏眼睛一瞪,沒想到葉鳶鳶會如此。

  她站起身,即刻憤怒起來:「混帳!辰王府一個小小奴才,也敢這麼和我說話了不成?你這腌臢貨,彩雲台待得久了,連怎麼伺候主子都不會了是不是?」

  這下,輪到葉鳶鳶詫異地看向鄭氏:「不成想,獨孤夫人說話,與那市井潑婦一般。夫人日後若要在京都行走,還得小心謹慎。莫不要哪一日得罪京都貴人,自己尚且不知。」

  看她這樣不屈,鄭氏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打了臉面一般。

  她忽而上前,厲聲對葉鳶鳶道:「你給我跪下!竟敢這麼同我說話,我今兒非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不成!」

  事情瞧著要鬧大,獨孤雷卻只是眯著眼在一旁看著。大約他也想瞧瞧,今日辰王府對獨孤家是什麼態度。

  反而是獨孤月容,又驚又愁地上前,拉了一把鄭氏:「母親,罷了!這是辰王府,辰王哥哥一向不喜歡吵鬧,她是而今伺候在辰王哥哥身邊的,您何必同她計較呢?」

  「你懂什麼?」鄭氏將獨孤月容推開,「日後你才是這府中的主母夫人,正經的王妃!今日若連一個小小奴才都不能教訓,日後還怎麼當家做主,不是要被人欺負到頭上去了?」

  在獨孤月容擔憂的眼神之中,她趾高氣揚地走向葉鳶鳶:「想來你也清楚,今日我們獨孤家來辰王府是為了什麼。日後我女兒,便是你的主母。你能不能抬妾,在這王府有沒有活路,可都是她說了算!」

  葉鳶鳶微微挑眉,眼底竟不在乎:「所以呢?」

  「所以!」鄭氏越發大聲,「我要你現在就給我跪下來,磕頭認錯!否則的話,我定然要將你趕出府去。我就不信了,辰王還能為了你區區一個彩雲台的賤人,和我們獨孤家反目成仇?」

  這個鄭氏,果然是和獨孤雷一模一樣的人。

  葉鳶鳶忍不住低頭輕笑。

  覺得自己的話好像根本沒有被她聽進去,鄭氏越發沒了臉面,上前就要拉扯葉鳶鳶:「你笑什麼?我讓你跪下磕頭,你沒聽到嗎?!」

  可她的動作,卻被葉鳶鳶輕巧閃躲。

  鄭氏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在地。

  葉鳶鳶再度抬眸之時,眼底淬冰:「我已被王爺贖身,早與彩雲台無關。所以如今,我是王府中人。若我記得不錯,京都規矩,王府的奴才,是不能隨意給其他臣子下跪的,何況磕頭?王爺是皇室血脈,如今獨孤夫人要我給你磕頭,難不成是將你自己也當做了皇室血脈?」

  她語氣森冷:「還是說,在獨孤夫人的心裡,有做皇室之人的想法?」

  這是大逆。

  鄭氏眼底閃過一絲惶恐和驚駭,說話都沒有了方才的底氣:「一個奴才罷了,憑你也配嚇唬我?」

  葉鳶鳶上前,身上媚態在此刻盡消,唯留下傲骨錚錚:「是不是嚇唬,夫人的心裡清楚。今日辰王府以待客之禮對待諸位,不成想你們開口閉口便是辱罵。瞧著,是不將辰王殿下放在眼中了!」

  「混帳!你這個混帳!」

  鄭氏說不過葉鳶鳶,已然被激怒。

  她氣急敗壞地朝著葉鳶鳶衝過來,就要動手:「我今日就要替辰王,好好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胚子!」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