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進縣城擺攤

  但只一刻，他就打消了想法，像張大志這種貪得無厭的人，只怕給了第一次，後面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第二次、第三次……

  萬一後面被張大志給賴上，那可就是黏上了狗皮膏藥，想甩也甩不開了！

  所以，他還是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回了神，沈老大將魚獲按照個頭跟種類分配好，「這幾尾大的我晚些帶到縣上賣給酒館，這一批手掌大小的，咱們可以晚上用院裡搭的那個小火爐做烤魚吃……」

  「好！」聽說今天晚上吃烤魚，海月他們都顯得非常的高興。

  都安排好後，沈老大提著鮮魚準備跟澈澈進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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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要跟著去縣上，我要跟著澈澈！」打澈澈出海回來，小海月是一刻都不樂意跟他分開。

  澈澈面露難色，若是叫小海月跟著，他就沒辦法代寫書信賺錢，沒辦法為她準備驚喜了。

  沈老大同沈大嫂使了使眼色，後者瞭然於心，忙上前抱住海月，「海月乖，你爹爹跟澈澈他們快去快回，咱們就在家等著。」

  海月搖搖頭，淚眼婆娑，明顯不依。

  「海月，你就跟哥哥們在家中先把魚烤好，到時候爹爹跟澈澈一回來便能吃上熱乎乎的烤魚，好嗎？」

  最後是沈老大跟沈大嫂你一句我一句，把海月給勸住的。

  沈老大跟澈澈進了縣，筆墨紙硯全部現買，雖然都是最低等粗糙的，但依舊費了不少錢。

  家中所剩紙張不多，再者，若是他們回家拿工具，容易引起懷疑，於是便乾脆現買現干。

  小攤就支在小酒館外頭，沈老大跟酒館的老闆混了熟面孔，對方便沒有多加為難。

  其實老闆心底也有自己的打算，澈澈相貌俊朗，雖然沒有打扮得光鮮亮麗，但通身氣度渾然天成，只需要往那一站，便格外惹眼，能引來許多人的注意。

  他在小酒館門口支小攤，多多少少也能夠給酒館的生意帶來幫助。

  不知是澈澈格外有天賦，還是他今天的運氣好，頭一回支小攤代寫書信，生意便特別火爆。

  「琥珀酒館門口有位幫忙代寫書信的小公子，我今日托他代寫書信，發現他文采極好，寫得順暢不說，還能幫我們將所說的話美化許多，最主要的是要價還不高，兩百個字才一文！」

  「什麼！竟然這麼便宜，我也要去！」

  在鄰里街坊的大肆宣揚下，代寫書信的小攤前很快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酒館門口更是絡繹不絕。

  因為澈澈在這擺攤，酒館的生意好了十倍不止。

  酒館的老闆笑得得意洋洋還好他同意澈澈在門口擺攤，否則今天哪能有這麼好的生意？

  想了想，酒館老闆扭頭朝街上走去，他可得買些點心討好討好這位小祖宗，讓他明天繼續在他酒館前擺攤，可不能去了別的地！

  與此同時，澈澈覺得自己正深陷一片水深火熱中。

  「小書生，你這攤位能不能代寫情書啊？」站在小攤前的女子掩嘴偷笑，眼睛亮亮的，直勾勾的盯著澈澈。

  澈澈絲毫不為之所動，他抬了抬眼，神色冷淡，語氣公事公辦，「這位姐姐，我這裡代寫書信不拘於什麼內容，你直說就行。」

  「我想寫封情書，但不知道寫些什麼好，不然你幫我想想？」

  澈澈搖了搖頭，「抱歉，我只負責代寫。」

  那女子感覺到澈澈敷衍的態度，也不見惱怒，繼續道，「好吧，那就簡單寫幾句詩吧。」

  澈澈微微頷首，「請說。」

  「姑溪居士的卜算子·我住長江頭。」女子笑眯眯道，「你知道這首詩嗎？」

  「知道。」

  「就寫這個。」

  澈澈點點頭，隨後起筆，迅速將詩詞寫完，「寫完了，你看看是否滿意？」

  「寫的不錯。」女子接過紙張，喜笑顏開，雖然寫情詩的字數雖然沒有達到兩百，卻還是留下了一文錢，「你寫的字極好，我覺得遠遠不止這個價。」

  在此之後的人差不多都是如此，而且出手慷慨，不足兩百字的他們都會主動補足一文。

  澈澈瞠目結舌，一文錢在小魚村里，對每戶人家而言都是寶貝，但到了縣上，大多數人竟然都不以為然。

  轉瞬即逝之間，澈澈心底生出一個念頭，終有一天，他要讓沈家也過上這樣的日子，不必再為了一文錢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日子。

  下一刻，小攤前站立了一位花甲之年的老者時。

  「小伙子，可否容老夫我耽誤你半柱香的時間？」老者笑得格外和藹，叫人下意識想親近。

  澈澈抬了抬眼，「老人家是想寫的內容很長嗎？」

  老者意味深長的一笑，不置可否。

  澈澈只當對方是默認，他起身朝老者身後的隊伍提醒道，「各位，太陽要下山了，都先回去吧，小攤已經準備打烊了。」

  「小書生，那你明天還來嗎？」

  澈澈想了想，「來，但是時刻不定。」

  後頭的人也沒有因為白等而為難澈澈，陸陸續續的散開，還都在內心估摸著明天早些來排隊。

  人都散開後，澈澈重新將目光投在老者身上，「老人家，您有什麼想寫的就念出來吧。」

  「小伙子，我不是來請你代寫書信的，是另有事相談。」

  澈澈捏筆的動作頓了頓，不是代寫書信，那他剛剛特意為這老者遣散了那些人，不僅少了一樁買賣，還白白浪費時間……

  澈澈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您想談什麼事情？」

  「你是不是因為家境貧寒，這才出來代寫書信補貼家用？」

  澈澈點了點頭，撒起謊來面不紅心不跳，「對。」

  「書如雲鵠游天，群鴻戲海,小伙子，你小小年紀能有如此造詣，實為難得。」

  澈澈十分謙虛的回應，「多謝誇讚。」

  「老夫觀察了你一天，發現你不僅能寫的一手好字，文采更是卓越。」

  這話一出，叫澈澈不禁皺了皺眉頭，這老人家為什麼要觀察他？

  「如此天賦異稟之人，若是埋沒在這小小的珍珠港，實在可惜，老夫有一孫女，與你年紀相近，若你願意與我的孫女定下娃娃親，老夫應允你，一定傾注全部心血，助你走科舉之路，如何？」

  得知老者意圖之後，澈澈抽了抽唇角，居然是打算招他為童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