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高中生

  不應該啊，謝景春怎麼會有年近20的私生女。

  聯合四省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考試不合格不給你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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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知道聶輕舟被留了多少級，不然也不會20歲上高三。

  聶輕舟拿著奶茶下去。

  校園僻靜的林蔭道上，停著一輛低調的豪車，不仔細認是不會發現這車看著幾百萬，裡面的裝橫上千萬。

  聶輕舟找過去，看到那輛不起眼的豪車避開人群拉開車門坐進去。

  謝景春面前放著一台改裝電腦，計算體積非常強大，可是標準的實驗室規格。

  上面顯示著一串追蹤信號。

  他果然開始查她了。

  聶輕舟掃了一眼裝成看不懂的樣子問：「小叔叔，你很忙嗎？」

  「不忙，這是動畫片。」

  謝景春也有一天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時候，時不時詼諧一下簡直讓人驚悚。

  聶輕舟乾笑了兩聲，就漫不經心地問：「小叔叔怎麼來學校了，是怕我又被人欺負嗎？」

  謝景春聞言肯定地說：「比起這個我更怕你把人打死。」

  「我來就是路過，順便看看你。」

  聶輕舟哦了聲，他來估計是因為追蹤到信號出現在學校，特意來看看的吧。

  「那尤家的事，你怎麼處理的？」她順口就問。

  謝景春語氣十分不在意，仿佛對方只是不起眼的螻蟻：「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你不用太擔心善後問題，好好讀書就行了。」

  男人的聲音從善如流，每一個字都極其有份量得敲在她心上。

  說完還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聶輕舟被他看的臉頰發熱，動不動就想到臨死前那個吻，眼神蕩漾了幾分如桃花灼灼。

  「小叔叔，我臉上有花嗎？」

  謝景春恍然發覺自己離她太近，想到她的身份年齡，隨即抓住她的手腕將兩人的距離拉的更近。

  「你的眼神是在勾引我嗎？」

  近…到呼吸交纏。

  聶輕舟的心臟止不住的怦然跳動，長長的睫毛輕顫，仿佛欲迎還拒一樣，女人微微勾唇更添魅惑。

  「你說是，那就是吧。」

  不對，這感覺也不太對。

  謝景春放開她的手，距離一下子保持回原來的位置，眉目間浮現幾分思慮，怎麼都散不開。

  聶輕舟看他神色莫測的樣子，不知是失落還是鬆了一口氣，拿了自己的成績單給他：「這次的月考成績，老師說要家長簽字。」

  謝景春回神接過來看到上面的幾個數字，捏著成績單的手輕微抖動。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差的成績。」

  他又長見識了，原來幾個數字真的可以傷人。

  一本正經的語氣加上他震驚的表情有些懷疑人生。

  聶輕舟很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這稀碎的分數：「我可能有點不聰明，但你不要放棄我。」

  「我會努力的。」

  她笑的一臉真誠。

  謝景春拿出鋼筆快速簽字，這是他這輩子簽的第一個最無力的名字。

  「我相信我自己，以後每天我親自輔導你補課，我很嚴厲。」

  聶輕舟聞言高興地點點頭，巴不得這樣：「好啊，我以後都要跟小叔叔形影不離的在一起。」

  「你再嚴厲我都不怕。」

  她看著清雋俊雅的男人，心裡說這輩子無論多難，我也會跟你試試。

  謝景春因為她那句頗為曖昧的話凝視著她，她到底什麼意思？

  「我還沒吃午飯，一會兒還要上課，麻煩小叔叔你去校長那裡說一下吧，別讓他真找我麻煩。」

  聶輕舟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算了冰山臉是看不出什麼的，走之前還給了他一顆糖。

  美其名曰開心點。

  謝景春微微皺眉看著手心裡的糖，半響才說：「她還是覺得我年紀大。」

  謝柒滿臉問號？

  三爺，您從哪看出來的？

  於是他苦口婆心地說：「聶小姐不是挺喜歡跟您接觸的嗎，還送您糖吃，那絕對是對您有意思。」

  「送糖就代表有意思？」謝景春難得無所不能的人設在這時候顯得很迷茫。

  謝柒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哪壺不開提哪壺，以前那個女人也沒少給三爺送糖，可沒說喜歡爺。

  趕緊給了自己幾個嘴巴子。

  叫你說話不過腦子。

  三爺又得想起傷心事了。

  ε=(´ο｀*)))唉

  謝景春並沒有多想什麼，由著聶輕舟的想法去了校長辦公室。

  經過友好的談判，深入的交流，校長誠惶誠恐接受了謝三爺的捐款。

  然後臉都要笑爛似地送這位大人物出去。

  嘿嘿，他們學校真是臥虎藏龍！

  很好今年他們學校一定能奪得四省聯校的第一！

  聶輕舟上完課，按部就班的放學離開學校。

  在外面看到了等自己放學的江採蓮。

  她騎著二手電動車，戴著頭盔著急地朝她招招手。

  聶輕舟走過去，接過另外一個頭盔戴上：「媽，出什麼事了？」

  謝景春說讓自己早點回去吃飯來著。

  還說要檢查作業。

  江採蓮心裡著急，開著車就往醫院跑：「你外婆她快不行了，你趕緊去見她最後一面。」

  聶輕舟回憶里一下有關外婆的記憶，最近幾年老人家確實都是在醫院住著，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又因為醫藥費昂貴，老人家好幾次想尋死，都被江採蓮攔住了。

  聶輕舟先給謝景春打了一個電話。

  「我外婆可能要不行了，我媽帶我來了醫院，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謝景春聽著她的聲音才感覺真實，剛才試的藥有致幻效果嗎。

  男人的喉結微微滾動，他緩緩說：「我幫你找最好的醫生過去。」

  「我就是最好的醫生，小叔叔我要黃芙果，五支藍，綠雀石，紅月花，黑人參，我要這些做五生丹。」

  聶輕舟已經顧不得什麼了，醫術的暴露事必然的，他怎麼懷疑都無所謂。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只有粗沉的呼吸聲。

  「好，但最少也需要三天。」

  謝景春斷了電話，立馬讓人安排回京城的飛機。

  這些藥都是那個神秘實驗室的合成藥，算是一項震撼世界的技術，可那些藥雖然厲害，但用法還是不明確。

  能精準掌控這些藥的只有那個實驗室的人，聶輕舟到底誰？

  她難道還有孿生妹妹？

  他有些精神恍惚地站起來，去浴室淋了一會兒冷水才好點，然後立即回京城。

  桌子上的藥都沒來得及收拾。

  聶輕舟來到醫院，老人家已經進了手術室。

  可是一個小時不到，人就被推了出來。

  醫生為難地看著她們：「病人反抗治療不願意讓我們動手術，你們再商量商量吧。」

  「現在病人真是，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也不聽話，明明我們是要救人，搞得我們像要殺人一樣，費力不討好我們是為了什麼啊？」

  主治醫生後後面的女醫生忽然開口抱怨。

  聶輕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最好記得你宣誓的話，作為醫生救死扶傷是你的本職，而不是你當下不滿的抱怨。」

  「病人有權利選擇治療或者不治療，任何責任我們家屬承擔，你沒必要這麼大的怨氣。」

  那個人還想爭執，被其他人攔住了。

  聶輕舟沒時間廢話過去握住外婆的手：「外婆你相信我，你這次一定可以痊癒的，這個病不會在折磨你了，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舟舟…好疼！」外婆鬢角都是淚水，痛苦折磨的樣子隨時都要死一樣。

  聶輕舟握緊外婆的手：「等會就不疼了，您放心。」

  她抬頭看著醫生：「我要給我外婆做手術。」

  「不行！」醫生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可是違反規定的。

  再說你誰啊，你說做手術就做手術。

  聶輕舟也很平靜，他能答應才怪了。

  「我外婆的病已經從病毒性腦炎發展成了肺炎同時伴隨血液感染，已經到了最危險的境地，既然你們沒辦法那就用我的辦法。」

  「顱內低壓升高壓加劇頭痛，你們術前檢查CTA報告，血液檢查都很不好，就算你們開刀成功率也很低。」

  這話別人都面面相覷，真的懂醫。

  忽然，老人在病床上劇烈喘息。

  聶輕舟身上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小刀，她用刀在外婆脖子上切開一個口子，將輸液管割斷插入脖子的氣管里。

  這翻臨危不亂，精準判斷將那些醫生都驚到了。

  而且這麼漂亮的氣管切開手術可見這個人確實有點東西。

  主治醫生看這情況只好說：「先拉進手術室！」

  手術過程中，因為一個醫生的緊張加經驗不足，切開肺部肌肉組織的時候造成神經損傷。

  聶輕舟皺眉拿過手術刀將她推開。

  「一邊看著。」

  她冷靜處理問題，將細小的神經脈絡修復，熟練地運用各種工具抽出肺部積液用最快的速度縫合傷口。

  主治醫生要在開顱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因為腦子裡有個問題在開顱後才能看到，這是避免不了的。

  往往醫生最怕遇到這個問題。

  聶輕舟仿佛早就猜到了一樣，這邊解決好後，看了眼那個醫生，直接上手精準無誤避開密密麻麻的神經組織，找到那個藏在血管下的肉瘤。

  「好漂亮的刀功，乾脆利落。」

  「難以想像她還這麼年輕。」

  醫生忽然感嘆，這樣的手術經驗沒有十年很難做到這種程度。

  那個出錯的女醫生目光有些不服，卻不敢在這時候亂說什麼。

  手術一共四個多小時。

  出來後，聶輕舟全身都是汗，太久沒做這些事了，精神高度緊張確實很累。

  而且現在這具身體遠遠不及自己以前的身體素質。

  主治醫生對她真是非常震撼：「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有這樣的天賦，你是醫學院的吧？」

  「尊師是誰？」

  聶輕舟輕咳兩聲，接了別人遞過來的水：「我目前還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說完就跟著去了病房。

  「喬醫生，你聽到她說什麼了嗎，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高中生！」

  「哪個高中生像她這樣隨手就能做手術的啊，還是這種極其複雜的手術。」

  「不過，哪怕做了手術以老人家目前的情況恐怕也是無用功。」

  一眾醫生都沉默下來，作為醫生當然最希望病人能痊癒。

  回到病房，江採蓮雙眸濕潤握著她的手：「你肯定不是我女兒，她什麼樣子我知道的，怎麼可能會動手術，能不能告訴我，她去哪裡了？」

  這是她想了好久的問題，女兒真的變化太大了，一點都不像她。

  這麼厲害，一點都不是她。

  聶輕舟看著直覺敏銳的養母就說：「不是我還能是誰，我以前只是需要隱瞞不被別人注意才能保命。」

  「現在不用了。」

  「而且外婆還沒處危險期，血液問題還沒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