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改道進城

  有時候午夜夢回，他在想，要是自己娶了方允糖會怎麼樣？

  他再瘸，方允糖也不會嫌棄他。陸府再不堪，他們也會有自己的小家。

  如果這樣，那夢裡的畫面是不是他們兩個人幸福的生活？

  「我真的想去古城，去看看她還好不好。」陸行舟目光堅定地看向兩人。

  一哭二鬧三上吊才跟著慕遠書來到這，不管許以默怎麼奚落，他都要去一趟古城。

  如果方允糖真的尋得良人，那他便偷偷看上一眼，確認她平安就回來。

  如果方允糖心裡還有他，那不管前方有什麼，他都要帶著方允糖一起回來。

  陸行舟本以為會聽到許以默的冷嘲熱諷，沒想到許以默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去唄，腿在你身上，誰還攔得住你？」

  隨後轉身朝外走去：「時間差不多了，我出去看看，準備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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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她藉助衣袖的遮擋，向系統兌了兩個手榴彈，扔到陸行舟手裡：「這個給你，帶去給允糖，她知道怎麼用！」

  說完，大步走出營帳。

  遇到這樣的髮小，慕遠書能說什麼呢？只能替他安排好一切：「司南，你跟著行舟，古城土匪多，切記萬般小心。」

  他們押運的糧食，關係到寧城百姓的安危，他不可能讓更多的人護送陸行舟前往古城，只能讓自己身邊的司南跟著前去。

  聞言，陸行舟感動不已。不愧是他的好兄弟，關鍵時候就是靠得住！

  再次出發時，前往寧城的隊伍里少了兩個人。

  而在古城的路上，多了兩個前去探親的他鄉客。

  汴都城。

  北俊文算了算賑災隊伍出發的時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蔑視皇權者，當誅！

  與心腹商議到半夜，北俊文帶著勢在必得的笑，沉沉睡去。

  而心腹離開皇宮後，匆匆寫了封信，綁在信鴿腿上送了出去。

  漆黑寂靜的夜，看似平靜，卻暗藏洶湧。

  越靠近寧城，路上的流民就越多，眾人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護住賑災的糧食，以至於行程緩慢。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又趕退一幫前來搶糧的流民，許以默擦了擦額頭的汗道：「你認識寧城的郡守嗎？可以寫信讓他們來接應一下嗎？」

  不管他們怎麼給流民解釋，糧食是送往寧城賑災的，流民都不相信，一窩蜂地想搶糧。

  其中還有些身強力壯的，一看就是有心之人假扮的流民。

  但朝廷撥給他們的人手有限，又都是些普通的士兵。雖然能勉強護住糧食，但幾次下來，身上都受了傷。

  再這樣下去，還能進城門，糧食就保不住了。

  慕遠書將劍收回，看向寧城的方向，面露擔憂：「寧城郡守也是北方的戍邊將軍，我與他有些交情。但我早已派人拿著信物趕往寧城，按理城中接應的人早該到了才是。」

  聽到這話，許以默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郡守既與慕遠書有交情，加上他們又是前來送糧的，斷不會姍姍來遲擺架子。

  唯一的解釋就是城中出事了，或者郡守出事了。

  如果這樣，那......

  「柳將軍是大梁不可多得的良將，一般人進不了他的身，許是被什麼事絆住了手腳。」慕遠書輕聲解釋，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誰。

  「希望如此吧！」許以默對此卻不樂觀。看來，寧城的形式遠比她想的複雜。

  可惜，這並不是主劇情，在原書里也不過是一筆帶過。

  她就算擁有上帝視角，也無法得知寧城現在的情況。

  「原地安營紮寨，休整休整，明日一鼓作氣趕到寧城！」慕遠書感受著頭頂毒辣的日頭，吩咐道。

  夜間行路，既能錯開烈日，也能避開一些流民。

  待到太陽西沉，傍晚的風帶了一絲清涼之際，慕遠書吩咐眾人趕路。

  這時，許以默看到天空飛過一隻很眼熟的蒼鷹。

  她吹了聲口哨，蒼鷹俯衝而下。

  在靠近許以默之前，蒼鷹放緩的速度，穩穩停在許以默抬起的手臂上。

  許以默熟練地取下蒼鷹腿上綁著的紙條。

  在許以默來寧城之前，北驍為了方便取解藥，特意將自己養的蒼鷹放了出來，作為兩地聯絡的信使。

  許以默看完紙條上的字，眉頭緊皺，眼裡是藏不住的恨。

  察覺到許以默的反常，慕遠書問道：「怎麼了？」

  「狗皇帝派人刺殺我們，同時搶糧！」許以默咬牙切齒道。

  他本以為北俊文就算昏庸，好歹也是一朝天子，應該不會拿一城百姓的生命開玩笑。

  沒想到，為了除掉慕遠書，他竟派人埋伏在進寧城的路上，假裝土匪，殺人搶糧！

  這是一朝皇帝能做得出來的事？

  不說寧城的百姓，押運糧食的士兵可都是大梁的士兵啊，他怎麼就下得去手？

  聽到許以默如此大逆不道的稱呼，慕遠書也沒有糾正的意思：「睚眥必較，有失天子風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琴娘略帶著急的嗓音響起。

  沒想到對付了一路的流民，臨了要對付朝廷派來的人。

  而且，他們就這點人，哪裡能護住糧食全身而退？

  慕遠書垂眸，手指在桌上有一搭每一搭地敲著。

  片刻，他開口道：「此處離寧成本不遠，我們換一條路進城。」

  北俊文不是讓人埋伏在進城的路上嗎？那他們就偏不走那條路。

  幾年前他來過寧城，正好知道一條小路。

  許以默想了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你們帶著糧食換路，我晚點在城裡和你們匯合。」

  說完，她就要離開，但被慕遠書拉住：「你要去哪兒？」

  不想讓慕遠書擔心，許以默扯了嘴角：「沒事，我就出去散散心。再說了，我一個人走，還沒人會懷疑我是運糧的人，反而更安全。」

  對上慕遠書擔憂與明顯不同意的目光，許以默故作輕鬆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是特殊時期，我肯定不會惹事的。」

  「我就算要出氣，也肯定是回汴都後找罪魁禍首呀。」

  可惜，她的話在慕遠書那裡沒有任何可信度。

  慕遠書還想說什麼，但被許以默堵住：「放心了，我就是出去吼叫兩聲，將心裡的不舒坦吼出來。我保證，你們前腳進寧城，我後腳就到！」

  說完，許以默甩開慕遠書的手，大步朝外走去。

  吼叫兩聲？

  不聽到炸彈響兩聲，她心裡這口氣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