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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哪旮沓挖出的老古董?

2024-10-06 03:11:04 作者: 山裡有個小和尚

  「哪有這樣當母親的?」許以默氣急,怕麻煩生什么小孩啊?

  怎麼不直接去街上拉個什麼都懂的成年人當兒子?

  見小孩緊緊抿著唇,許以默取出懷裡的手絹,替他擦拭著額頭沁出的汗珠,同時放軟了聲音問道:「你娘親是誰?」

  齊子瑞低著頭攪弄著手指,臉上滿是忐忑。

  看出小孩的為難,許以默嘆了口氣:「不想說就不說吧,待會兒進宮後,你想去茅房就來找我,我帶你去。」

  聽到這話,齊子瑞重重點了點頭:「嗯,謝謝漂亮姐姐!」

  說完,齊子瑞朝許以默露出一個靦腆的笑,然後小跑著離開了。

  「哪有這麼當父母的?」許以默接過慕遠書手裡的傘,輕聲吐槽道。

  不過,她也知道慕遠書的性子,並不期待慕遠書會接話。

  誰知,慕遠書竟破天荒地回了句:「忠義侯府。」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話過於簡潔,慕遠書難得多說了一句:「他是忠義侯的孫子。」

  「庶的?」許以默猜測道,要是嫡長孫,肯定就不是這樣的待遇了

  慕遠書輕輕搖了搖頭:「忠義侯只有這麼一個孫子。」

  「啊?」許以默不解,嫡長孫還這樣對待?

  這忠義侯是多不待見自己的兒子啊?

  「你快說嘛,這慢騰騰的性子講八卦要急死人!」許以默搖晃著慕遠書的手臂,催促他快點講。

  慕遠書本就沒想賣關子,見許以默實在好奇,便開口繼續道:「忠義侯府除了忠義侯和他外,所有男丁全部戰死。這小孩的娘親,身份有些複雜,剛被接回府里。」

  「許是沒有養過孩子,府里又沒有個長輩提點,所以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吧。」

  「原來是臨時搭起的母子局啊,難怪了。」許以默感慨。

  現代科技這麼發達,留守兒童和父母之間都有難以跨過的溝渠,更別說是在古代了。

  這樣也能解釋小孩為什麼提起自己的娘親,就一副忐忑的表情了。

  不過,慕遠書怎麼對忠義侯府的事了解得這麼清楚?

  這樣想到,許以默也就這樣問了出來。

  慕遠書抬頭眺望遠方,雖然眼睛上系了白色布條,但任誰都能感受到他布條下落寞的神情。

  良久,慕遠書輕聲道:「當初,是忠義侯上門請我前往東剎,為府中二十六名男丁收屍。」

  甚至,連齊子瑞的娘親王筱悠,也是他從邊疆,代忠義侯接回汴都城的!

  許以默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一時沉默了。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總要想辦法活下去,不是嗎?」慕遠書故作輕鬆道。

  「對不起。」許以默艱難道,她本想打趣一下慕遠書,沒想到......

  當初前往東剎的時候,慕遠書的心裡肯定很難受吧?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慕遠書揉了揉許以默的頭,笑道。

  雖然他不喜歡宋雲恬,但不可否認宋雲恬有一句話說得對:戰士的使命本就是保家衛國,死在戰場是每個士兵從投軍之日便設想過的結局。

  況且,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好在他孑然一身,就算哪日死了,也不會有誰會為他難過。

  可為什麼這樣想,他心裡竟有些淡淡的憂傷?

  「將來,我死了,你會為我難過嗎?」

  風一樣的細語,剛說出口就又被路過的輕風裹挾帶走。

  「什麼?」許以默光看見慕遠書的嘴唇在動,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忍不住將耳朵湊近一點。

  見許以默沒有聽見,慕遠書也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麼心情。

  他憑感覺用手指攔住許以默越靠越近的腦袋:「沒什麼,快到我們了。」

  冗長的隊伍在兩人的聊天聲中悄然變短,許以默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嬤嬤「上下其手」搜身了。

  經過複雜且仔細的「安檢」流程,兩人可算是邁進了宮門。

  「你說,他既然怕人刺殺,為何又要大張旗鼓地舉辦宴會?還讓五品以上的官員攜所有家眷前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許以默不理解這些封建君主的想法,她要是皇帝,不怕死就夜夜笙歌、與民同樂。怕死就躲在深宮,自娛自樂。

  又怕死又想玩,合著麻煩的不是他是吧?

  慕遠書算是徹底服了許以默這口無遮攔的毛病,真是什麼都敢外說。

  「你......」

  他的話剛起了個頭就被許以默打斷了:「我大膽,我口無遮攔,拜託將軍直接講重點!」

  所以這就是在一起生活久了的默契,慕遠書剛張嘴,許以默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慕遠書:「......」

  「宮中到適婚年紀的皇子可不少。」慕遠書狀似無意提了一句。

  不年不節的舉辦宮宴,八成是給適婚的皇子選皇子妃。

  「嘖,那可不見得。」許以默輕嘖一聲,搖了搖頭。

  從上次她對北俊文的第一印象來說,這場勞師動眾的宮宴,指不定是為誰選妃呢。

  要是之前,慕遠書肯定會篤定地反駁許以默。但在汴都城見過太多的腌臢事後,他那顆堅定的保皇心,似乎也沒有那麼堅定了。

  「不然我們打個賭,」看出慕遠書想反駁的心,許以默主動提起話題:

  「要是和你想的一樣,唔,我就替你辦件事。要是和我想的一樣,你就當著府里眾人的面就,叫我一聲......」

  「大哥」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慕遠書急切的話語打斷:「你真是什麼都往外說,不知羞!」

  說完,他便頂著兩隻通紅的耳朵大步朝前走去。留下一臉懵的許以默留在原地。

  啊...不是,叫聲大哥就不知羞了?

  那古代還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在眾人的見證下義結金蘭和桃園結義的呢?

  那這些人是不是該浸豬籠?

  「真不知道是從哪個朝代挖出來的老封建!」許以默低聲嘟囔,隨後大步跟上慕遠書。

  慕遠書吹了吹風,耳根傳來的炙熱剛消散,許以默就跟了上來。

  「我說,你真不是從墳里蹦出來的殭屍嗎?」許以默喘著粗氣道:「當其他人的面喊聲大哥都不行?」

  她沒想到慕遠書瞎歸瞎,走路還挺快。

  讓她一陣好追!

  而慕遠書聽到她的話,剛熱起來的心瞬間冷卻下去。

  他雖然聽不懂殭屍是什麼意思,但大哥還是能聽懂的。

  原來,許以默賭註裡說的是大哥啊。

  他還以為......

  一時間,他竟不知該以何種態度面對許以默。

  好在許以默是個粗神經的,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就這麼說定了啊,你輸了就當著府里其他人的面叫我...brother?」

  大哥的中文版不讓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來句英文總行了吧?

  慕遠書心底剛湧起的難堪,被許以默的這句「不拉日而」徹底擊散。

  這是說了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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