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自以為是

2024-10-06 03:10:44 作者: 山裡有個小和尚

  「宿主,商城裡有《唐詩三百首》,你怎麼不兌換一本,來個艷驚四座呀?」系統是現代系統,自然知道宋雲恬的詞是剽竊李清照的。

  許以默手裡轉悠著之前剝的蓮子,餘光卻瞥向岸上賞荷的眾人。

  「艷驚四座?裝傻都差點出不了那座碧荷池了!」許以默恨鐵不成鋼,看來她平時的話語還是太隨意了,都讓宋雲恬生疑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暫時先避著點宋雲恬吧。

  聞言,系統深深嘆了口氣。什麼時候,宿主才能帶著它大殺四方啊?

  昨天,它可和系統5637把牛吹出去。

  

  今天,就慘遭打臉。

  看來,它還是暫時躲著點5637吧。

  見許以默不出聲,慕遠書以為眾人的嘲笑還是傷到了她:「他們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而被他以為「暗自神傷」的許以默,瞅準時間,將手裡的蓮子飛快扔向亭子。

  「撲通!」

  「撲通!」

  亭子裡的人,瞬間落了兩個到滿是淤泥的池塘里。

  仔細辨認,其中一個還是剛才笑慕遠書笑得最大聲的人。

  「哎呀,他們怎麼這麼不小心呢?」許以默一臉惋惜:「這麼髒的池子,也不知道有沒有願意下去撈他們。」

  「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慕遠書:「......沒什麼,他們的確太不小心了。」

  「將軍,許小姐,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看到兩人,琴娘大步走了上來,給了許以默一個大大的熊抱。

  南枝緊隨其後,眼裡也滿是驚喜。

  「有沒有被欺負?」琴娘前後打量著許以默,生怕她吃虧。

  要不是請柬上說不許帶其他人赴宴,她說什麼也要跟著一起去的。

  「沒事沒事,不看僧面看佛面,誰敢當你家將軍的面欺負我呀?」許以默笑著說。

  「司南呢?」看著兩人身後的馬車往另一個方向駛去,南枝有些好奇。

  聽到南枝的話,許以默和慕遠書對視一眼。

  從畫舫上下來,他們便跟著禹王府的人上了馬車。

  倒還真的沒想起司南。

  見慕遠書扭過頭,許以默心虛道:「咳,司南應該在欣賞馬車。」

  而此時,試圖將馬車駛出擁擠街道的司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外面這麼熱,我昨晚上冰著的西瓜,哦不對,是寒瓜,剛好能吃。」許以默扶著慕遠書,逃離琴娘和南枝疑惑的目光。

  待到午後,太陽不那麼毒辣的時候,司南回來,連同一起的還有陸行舟。

  「熱死了熱死了!」一進門,陸行舟就直奔桌上的寒瓜。

  許以默遞給司南一塊,看著上門的陸行舟,打趣道:「陸公子沒去賞荷宴嗎,怎麼有心思來這裡?」

  「別提了,馬車壞在半路了。」陸行舟擦了一把汗。

  昨天回去,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去禹王府的賞荷宴看看。

  雖然有個慣會剽竊的宋雲恬在,但還有不少優秀的讀書人在。

  美景當前,優秀的人在一起吟詩作對,不可否認,這讓同樣是讀書人的他很是心動。

  畢竟,前幾年在邊關,他就聽說過禹王府的賞荷宴。

  現在回來了,可不得去見識見識。

  誰知,馬車壞在半路不說,他還看到了方府的馬車。

  方府一家子武將,哪裡有閒情雅致參加這種文人聚會?

  略一思忖,他便猜到馬車裡的人是方允糖。

  他哪還有心思赴禹王的宴?

  躲還來不及呢!

  「今日宴會上,可好玩?有什麼佳作沒有?」陸行舟問道。

  「佳作倒是有幾首,」許以默眼珠一轉,來了八卦:「不過,我更好奇你和方小姐的事。」

  聽到「方小姐」三字,陸行舟眼裡先是閃過一絲光亮,隨後又黯淡下來:「你別亂說,對方小姐名聲不好。」

  「都上門退親了,現在在乎她的名聲了?」許以默嗤笑一聲。

  古代女子被退婚,性情剛烈的能當場撞死在柱子上。

  陸行舟既做得出退親一事,現在又充當什麼好人?

  「那我能怎麼辦?」陸行舟低聲道,落寞的神情不似剛才問佳作時的歡喜。

  陸府本就亂,他還斷了雙腿,如何敢娶方允糖?

  「所以,你這是為愛放手,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子嫁給他人,以全了自己的道義?」許以默好奇道。

  她挺不理解這種做法的,但看的小說和話本里都有這種橋段,她想問問當事人的心理活動。

  許以默犀利的話語,讓陸行舟想反駁。可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嘖,世間吶,最不缺自以為是的人。」許以默得不到答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真該讓她揍你一頓的。」

  「要是揍我一頓,她就能忘了我,那我絕無二話。」陸行舟苦笑道。

  「兄der,你想多了。這世間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可多得是。她現在忘不了你,是因為你不聲不響就上門退親,她想尋個說法罷了。」

  「等她見識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後,指不定把你忘哪去了。」許以默拍了拍陸行舟的肩膀:「所以,你也別高估自己的魅力。」

  陸行舟:「......」

  「正好我在鋪子裡,認識不少上無公婆,有房有才的青年才俊,趕明兒就介紹給她。不過你這一退親,還真讓她名聲不太好。」

  許以默摸了摸下巴,思考著解決辦法。

  這模樣,看得陸行舟背脊發涼。

  「要不,你去死一死,沒有你這個退婚對象橫在中間,她應該好找婆家的。」

  陸行舟:退婚一事,我是假開心,但你是真閻王啊!

  「怎麼?不願意啊,那你說什麼為了她好呢?」許以默看著肩膀處洇開的水痕,想起方允糖在她肩膀哭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陸行舟語塞。

  退婚之前,他想過會對方允糖的名聲有礙。但比起跟著自己這個殘廢一輩子,方允糖應該會選擇退婚。

  沒想到,面對許以默的質問,他竟然無法說出之前說服自己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來。

  「這人吶,不知道要打著『為你好的』的幌子,做多少傷害人的事。」說完,許以默端著桌上的寒瓜離開,留下陸行舟和慕遠書兩人。

  「今日,方小姐......」

  慕遠書將碧荷池發生的事說了,末了拍了拍陸行舟的肩膀:「找個機會和方小姐說清楚吧,總躲著也不是個事。」

  說完,也離開了院子。

  雖然陸行舟是他的好友,但不可否認,許以默的話也很有道理。

  兩人與其一個堵一個躲,不如開誠布公將所有顧慮和擔憂說清楚。

  或許正如許以默說的那樣,真講清楚了,方允糖也不會如此執著了呢?

  陸行舟:「......」

  合著,我感動的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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