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賞荷邀請

2024-10-06 03:10:23 作者: 山裡有個小和尚

  「那她還挺適合做、夢、的!」

  許以默滿是嘲諷的話落在陸行舟耳邊,不待陸行舟反駁,她又繼續說道:

  「關於豪邁的詩,她是不是說自己夢見過出塞,所以寫出了『長河落日圓,大漠孤煙直』的詩句?」

  從陸行舟滿是詫異的臉上,許以默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首詩可是邊塞詩里最朗朗上口的,宋雲恬凹人設,肯定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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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就沒人問她蕭關指哪裡,都護又是什麼樣的官職嗎?」許以默恨鐵不成鋼,這些詩的背景和大梁完全不一樣,都沒有人質疑的嗎?

  「蕭關?都護?」陸行舟一臉震驚,喃喃道:

  「原來這首詩還有其他詩句啊?宋小姐說,看到夢中的景色,她腦海里就浮現出這句詩,至於其他的,則請天下讀書人補充。」

  自宋雲恬的這句話放出,汴都城不少讀書人都躍躍欲試。

  可惜,至今仍然沒有任何人寫出配得上這句詩的邊塞佳作。

  「這般說來,宋小姐的詩,是剽竊他人的?」慕遠書看向許以默,若有所思。

  宋雲恬剽竊的詩,許以默又怎麼知道?

  許以默:「......」

  啊這,失算!

  「誰、誰知道她剽沒剽竊?我這只是合理推測。倒是你們,這麼多的破綻都沒發現?」

  許以默色厲內荏,想將這個話題跳過去。

  她是真的沒想到,這首九年義務教育必背的古詩,宋雲恬只記得這句。

  聽到許以默欲蓋彌彰的話,慕遠書微微挑眉。

  看來,他這個送上門來的妻子,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有這麼多破綻嗎?」陸行舟輕聲嘀咕,隨後看向手裡的紙。

  紙上是他謄寫的宋雲恬的詩,準確地說是宋雲恬今年的佳作。

  去年的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了。

  看著紙上一個又一個的地名、官名,再聯想到宋雲恬關於這些詩的解釋,竟無一例外都是在夢裡見到!

  更可笑的是,這麼牽強的藉口,他竟然相信了!

  回想起之前對宋雲恬的稱讚與尊崇,陸行舟仿佛吞了一隻蒼蠅,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當時是被多厚的豬油蒙了心啊?

  「啪!」

  越想越氣,陸行舟抬起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其他人都被陸行舟的動靜嚇到,唯有許以默抱起手,嘲諷道:「喲,陸大公子這是透過現象看到本質了?」

  「小人行徑,我這就去揭穿她!」

  說完,陸行舟怒氣沖沖地就要往外走去。其他人見狀,紛紛上前攔著。

  一時間,亭子裡吵鬧不已。

  許以默被吵得頭疼,拿起石桌上的杯子,狠狠砸到地上,四周瞬間安靜下來。

  「讓他去,反正我的鋪子裡什麼都沒有,就棺材多。陸公子去宋府之前,記得去鋪子選選喜歡哪款,到時候給你便宜一點。」

  且不說有沒有人相信陸行舟的話,就光憑一個戀愛腦北澤川,「詆毀」宋雲恬的陸行舟都別想活著走出宋府!

  還去揭穿她?

  真當宋雲恬的萬人迷體質是擺設?

  許以默的話,讓陸行舟憤怒的心瞬間冷卻下來。

  是啊,他一個無權無勢,還不受寵的官二代,拿什麼去揭穿皇室的心頭好——宋雲恬?

  見陸行舟冷靜下來,許以默喝了口茶:「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陸行舟怏怏地點了點頭:「但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不甘心唄,你又不是主角,要那麼多複雜的心理活動幹啥?」

  陸行舟:「......」

  「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剽竊其他人的作品?這簡直是對讀書人的侮辱!」

  陸行舟不死心地慫恿,許以默既然知道這些詩是剽竊的,那肯定有辦法揭穿宋雲恬。

  「你看我幹嘛?我也不是主角啊,你怕死我就不怕死了?」

  陸行舟:「......」

  對不起,打擾了!

  「你這樣想,沒有宋雲恬,這些詩作也不會在大梁問世,那天下讀書人損失的又何嘗只是一點?」

  「與其說她剽竊,不如說她為文化的傳播添磚加瓦。至於抄襲,她總不能抄一輩子。以後,等她會的詩都背完了,總有露餡的一天。」

  一番話,聽得陸行舟一愣一愣的:「還、還能這樣解釋?」

  「那你不願意這樣解釋,就衝進宋府揭穿她,不過記得提前選好棺材。我家將軍眼睛不好,為好友收屍這種事,多半得落到我這個做夫人的身上。」

  「但我這人是個粗、人,可不懂欣賞讀書人的審美,到時候選不耐煩了,一張蓆子安排了你的身後事,可別託夢罵我啊。」

  「噗嗤!」

  聽到這話,琴娘和南枝忍不住笑了出來。

  甚至連慕遠書和司南,肩膀都在不停地抖動。

  許以默的話不算好聽,語氣也不好,但陸行舟理虧在前,自然不敢反駁。

  「許小姐,之前是陸某多有得罪。」惹不起,陸行舟躲得起:「還望姑娘不和我一般計較,不過剛才那首詩,許小姐能完整地背一遍嗎?」

  他也在大漠裡行過軍,也曾寫過引以為傲的邊塞詩。

  但沒有哪一句比得上「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一句。

  可惜他文采不夠,強行續寫只會是狗尾續貂。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人知道整首詩,他自然不想錯過。

  許以默:「......」

  合著我說了半天,話題還在這上面轉不是?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宋雲恬都不知道的詩,我一個鄉野村婦上哪兒去知道?」

  「可你剛才......」

  「嘖,吹牛的話你都信?陸大公子,你莫不是熱傻了?」

  打死不認,避免麻煩!

  陸行舟不死心,還想說什麼,但被一個尖酸的聲音打斷:

  「將軍、夫人,禹王府派人送來請柬!」

  說完,曾嬤嬤將一封做工精巧的拜帖遞到許以默的手裡。

  經過昨天的腦補,她現在對許以默的態度恭敬了不少。

  生怕許以默一個不高興,就向皇后告狀,將她變成廢子。

  許以默將人打發走後,打開請帖,才看幾行,就忍不住笑出了聲:「慕將軍,你是不是得罪這個禹王了?」

  「嗯?」慕遠書不解。

  「不然,他怎麼邀請你去賞荷呀?」

  請瞎子去賞花,真不是故意的嗎?

  聽到這裡,陸行舟忍不住插嘴:「你說的是禹王的賞荷宴吧?」

  「賞荷宴?」

  「每年夏季,禹王都會邀請汴都城的文人墨客去賞荷......」

  陸行舟斟酌著字詞,想將賞荷宴的盛大與獨特講給許以默這個土包子聽。

  但被許以默截胡了:「哦,就是一群迂腐書生聚在一起看花寫詩啊?」

  陸行舟:「......」

  「說不定你的前女神宋小姐也在受邀之列哦。」

  陸行舟:「......」

  這個賞荷宴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期待的了。

  看完請柬後,許以默摸索著下巴:「你說,這個禹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邀請一個瞎子帶著他的文盲妻子去參加文人聚集的宴會,這是主動降低宴會的門檻呢,還是主動降低宴會的門檻呢?

  慕遠書也不理解,往年他常年在外,也不知道府里有沒有收到請柬。

  但今年他已經是個瞎子了,禹王此舉又是合意?

  「你說,他是不是看你不順眼,想找個機會把你給......」說完,許以默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意識到慕遠書看不見,她補充道:「除掉?」

  慕遠書無奈:「我一個廢人哪裡值得他在自己的宴會上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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