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服也得忍著！

  「酋長！」

  這次是祁虎開口，「姜羽的能耐大夥都看在眼裡，我覺得該讓他當巫醫。」

  

  話音未落，祁陽上前一步：「我贊成！」

  祁山滿意點頭：「我也贊成！」

  開什麼玩笑，兩人都是親身體驗過的，最有發言權。

  一個腰不酸、腳不癢，一個則是氣不喘、尿得暢。

  他們不贊成，誰贊成？

  其他人也一個個向前一步：「我贊成！」

  「我贊成！」

  「贊成……」

  他們雖然沒有親身體驗，但是親眼見證了。

  那麼大一個人，快死了都，還是巫醫狐岐月親自舉行的火祭，眼看著就要燒成灰了！

  偏偏被人救活了，現在活蹦亂跳地站在面前。

  不同意？

  萬一以後自己得了重病、重傷，怎麼辦？

  肯定是找姜羽啊！

  難不成找狐岐月？

  找死？

  「等一下，」

  狐岐月急忙開口，「酋長，他當巫醫，那我呢？」

  「你？」

  祁山皺眉，目光審視著狐岐月。

  他現在才發現，這個狐岐月竟然這麼蠢！

  到現在居然還沒看出來，整個炎龍部在給他留面子。

  他的氣喘、尿不盡，祁虎差點被燒死，以往那些重傷的族人被火祭……

  一樁樁，一件件，如果都翻出來算舊帳，足夠把他送去火祭了。

  祁山礙於情面，沒有當著這麼多族人的面撕破臉跟他掰扯，結果狐岐月不知進退，還在這攪鬧。

  「你的事，本來不在今天議事之內的……那就現在商議，狐岐月以後在部落里做什麼。」

  祁山冷冷坐下，「都說說吧。」

  眾人各自回到石板上坐下，神色嘲諷。

  事實上，

  在來的路上，酋長祁山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了。

  大意是狐岐月對炎龍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過往不究。

  原本他們對這個做法還是很反感的。

  畢竟自己的親人可是有幾個被狐岐月火祭了！

  祁山搖頭嘆道：「阿月，你是我炎龍部的老人，為炎龍部做過不少事，族人都記在心裡呢。

  所以我的提議是姜羽以後當了巫醫，負責治病。

  你就在部落里當巫師，負責祭祀與占卜。

  部落里，也就你最熟悉祭祀神明的禮儀，怎麼樣？」

  眾人皺眉。

  這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酋長……」

  祁山抬手打斷那人說話，看向狐岐月。

  而狐岐月卻臉色難看：「巫師，我……酋長，你不能這麼對我！

  炎龍部不能這麼對我！」

  姜羽不免疑惑。

  巫醫跟巫師，一字之差，區別很大？

  祁虎始終在關注姜羽反應，悄然挪到他身邊，低聲解釋：「巫醫除了負責給族人治病，可以祭祀、教育、占卜。

  可以自己主持祭祀、占卜，也可以讓巫師來做……」

  哦豁！

  姜羽反應過來。

  這是要他空降，當狐岐月的領導？

  關鍵是狐岐月還「降職」了——以後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什麼事，都得姜羽說了算。

  要是姜羽假公濟私，給狐岐月穿小鞋，都方便得很。

  這樣祁山既能賣個人情給姜羽，又能懲罰狐岐月。

  當然，真把狐岐月弄到姜羽手底下了，姜羽反而不好真的把他往死里整。

  這也算是祁山變相的保護狐岐月了。

  不得不說，祁山是懂人事安排的！

  姜羽暗自感嘆，看他們先前的舉動，他還以為狐岐月會被清算呢。

  結果只是「降職」。

  滿滿的人情世故。

  不過這並不妨礙姜羽。

  他跟狐岐月可沒有什麼舊情義，只有仇。

  他巴不得狐岐月不願意。

  這樣就不用擔心炎龍部的人反對了。

  此時，狐岐月臉色跟吃了死孩子一樣難看。

  「我不做巫師，我不！」

  狐岐月心底是百般不願意。

  祭祀神明？

  旁人不知道，他卻是門清，都是虛的！

  現在的部落族人，早已不似以前那麼信奉神明了！

  祭祀神明治病什麼的，其實就是他治不了，卻又不能承認的推脫之舉。

  再說了，反正都是要死的，直接火祭也省得那些人受苦。

  至於問卜吉凶？

  以前都是酋長跪在祭台前，求巫師祭祀獲得吉凶提示。

  現在？

  祭祀之前酋長都會暗中告訴他結果。

  酋長想做的，結果肯定就是吉。

  不吉？你試試！

  巫師，已經成了傀儡！

  祁山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麼說，點頭道：「既然我的說法你不同意，那就聽聽其他人怎麼說的吧。」

  說完，他就往身後的獸皮纛上一靠，眯眼不語。

  祁虎率先開口：「狐叔，先不說你接下來在部落幹什麼。

  先說說祭祀的事吧。

  如果不是姜羽，我可能已經死了。

  而你在祭祀的時候，居然心不誠。

  我想知道之前的十幾個戰士，情況比我還好一些，是不是也能救活的？」

  此言一出，

  杜雨豁然起身，「就是，狐岐月，我弟弟肚子上中了一刀，就這麼死了！

  是不是你祭祀的時候心不誠？」

  狐岐月瞪大眼睛：「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

  他聽出來了，族人們這是要追究他以前的事！

  他環顧一周，發現眾人看他的眼神不是懷疑就是痛恨。

  狐岐月徹底怒了，「我可以對著神明發誓，我給族人治病的時候沒有藏私。

  能治好的，我都治好了。

  沒有哪個巫醫能保證全部救活。

  就算是神明，也不能！」

  頓了頓，他沖姜羽咆哮，「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什麼病都治好，也得死人！」

  姜羽皺眉。

  這狐岐月居然沒意識到酋長剛才是在給他留出路。

  可他，非得一條道走到黑。

  都這個時候了，還得拉姜羽下水。

  真當姜大爺是好脾氣的？

  姜羽站了起來：「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我治病也得死人？這句話我不同意！

  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只要是個人，還有一口氣到了我面前，他就死不了！」

  「嘩！」

  此話一出，所有人愣住了。

  祁陽「咕咚」咽了一口唾沫，悄然對祁虎說：「虎哥，我沒聽錯吧，他說在他這死不了人？」

  酋長祁山不由皺眉。

  只要有一口氣在，就死不了？

  怎麼可能！

  雖說姜羽治好了他的病，但不會死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連祁虎，都暗中捅咕了姜羽一下：「姜兄弟，別這麼說，狐岐月他……」

  話音未落，狐岐月似早就等著這句話，「只要有一口氣在，就死不了？

  我沒聽錯吧？」

  姜羽沖祁虎微笑示意，轉向狐岐月時冷哼：「你沒聽錯，只要有一口氣在，人就死不了！

  不服？

  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