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來的都是怪人

  沈夢恍惚地望著面前的又兩個中年男人，以為自己又穿越了。

  一樣衣著整潔，一樣奇奇怪怪。

  「……這話我剛剛是不是聽過？」旁邊的杜春蘭也嘟嘟囔囔著。

  再聽一遍也不影響掙錢！

  沈夢一行人默默地重複了一遍不久前才做過的動作。

  有了這種感覺，沈夢再送客的時候，那話就怎麼說怎麼感覺彆扭，而這兩位也不負眾望，跟上回一樣，點了點頭就走。

  「這，這是啥情況啊？」

  兩個娃也呆呆地看著，顧丫丫忍不住拽了一把顧武的衣裳。

  「叔，那麼大一包呢，他們這麼快就吃完了？」

  饒是顧武正覺得眼前這事不對勁，也聽得忍不住想笑，丫丫這是把他們當成一撥人了！

  

  不過，平心而論，確實很像。

  等到又是一炷香後，沈夢看著第三撥來要大全套的兩個年輕男子，臉上的笑容終於繃不住了。

  「兩位小哥，你們這是第一次來買我家的東西吧？」

  這兩位除了年紀，跟先前的四人看起來也沒什麼區別。

  不過他們到底年輕，被沈夢一問，說話的時候自己就先眼神亂飄了起來。

  「是，是啊！怎麼了嗎？」

  「這樣啊，」沈夢將兩人的異狀收入眼中，不著痕跡地邊打包邊刺探，「剛才還來了幾個客人，也是這麼買的，我聽他們說，好像是要往哪兒送去，還以為你們是一起的，想問問這是哪家，買這麼多，我可以打折的！」

  其中一個小哥馬上就面帶怒氣，「他們怎麼——」

  話剛出口就被另一個按住，朝他飛快地拋了個眼色過去。

  沈夢就當自己沒看見，心裡卻清楚這幾個人必定是有什麼關係了。

  「我們就是路過，買來自己吃的，」攔人那個小哥就冷靜多了，「跟別人沒有什麼關係。」

  「啊，那是我誤會了！」

  沈夢打著哈哈把油紙包遞到兩人手中，望著他們離開自己攤位的身影。

  剛說了沒有什麼關係，這兩人走向的卻還是那個方向。

  「這也太不對勁了。」

  趁著周圍沒人，幾人湊到一起討論起來。

  「每樣都買一份，總共得花二十文錢，」沈夢算著這筆帳，「新谷鎮哪個家庭能一口氣吃這麼多？」

  爆米花還好，滷味當天吃不了就得壞，沈夢從開始擺攤那天就給鎮上的人都交代過，從來沒人在她這裡囤貨的。

  她也已經心裡有數，鎮上的人一次最多買一小份，感覺好吃繼續來就是了。

  顧武悶聲悶氣地補充，「還得是同時有三家。」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顧向陽摸著下巴，「難道是招待客人？」

  可新谷鎮也不算大，藏不住什麼秘密，也沒聽說誰家來這麼多親戚啊。

  正琢磨不出個所以然，第四撥神奇的客戶又來了。

  這回來的是兩個小姑娘，梳著雙環髻。

  「各來一份是吧？」杜春蘭仿佛已經習慣了。

  「不，不是！」小姑娘趕緊擺手。

  這是真來買東西的？

  「我要一半。」

  「我要……另外一半。」

  沈夢對她們這種不走心的形式簡直是哭笑不得。

  同時也能從側面證明了，她們跟先前那倆小哥也認識。

  「這都八個人了！」

  杜春蘭朝沈夢比了個手勢，「到底是要幹什麼？」

  擱這兒充業績呢？

  那也不能給別人家充吧。

  沈夢皺著眉頭使勁思索，眼神又落在兩個小姑娘離開的那個方向。

  「那邊是什麼地方啊？」

  顧武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搖了搖頭，「是正街，那邊到處都是人，恐怕看不見她們的去處。」

  又過了沒一會兒，第五撥人來了，這回又變成了兩個大爺，雙方好像在演一場只有他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戲。

  等人一走，顧向陽就跳了起來，「我偷偷跟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不宜遲，趁大爺們還沒走遠，顧向陽貓著腰跟了上去。

  兩個大爺的步伐不算快，能讓顧向陽穩穩地跟著，一路走到正街上，這裡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顧向陽跟著他們往前走，一路走到這條街快到末尾的地方。

  比起中段，這裡明顯就要冷清一些，店鋪的規模也更小。

  兩個大爺輕車熟路地進了一家商戶，裡面馬上就響起了說話聲，顧向陽不敢貿然進去，好在他認識字，把頭頂的招牌記在了心裡。

  「孔記麵館？」

  等這一天的工作結束，沈夢一行人沒急著離開，而是順理成章地說起了這個被打斷的話題。

  雖然他們的合作成果斐然，但很明顯，眼下沒人的心思在這個上面。

  顧向陽點了點頭，「對，我回來的路上跟鎮上的人打聽了一下，是家老店，開了很久了，以前紅火，不過最近幾年，鎮上的飯館越來越多，他家就顯得有點沒落了。」

  沒落麵館和滷味小攤，聽起來好像沒有矛盾點吧？

  沈夢背著手想了片刻，果斷道，「我過去看看！」

  「我也去。」顧武不放心地也站了起來。

  兩人把娃託付給顧向陽他們，自己收拾了一番上了這個孔記的門。

  沈夢把小吃多做了一倍的量，賣完正好到傍晚，加上收拾和路上的功夫，兩人走到孔記的時候，正趕上晚飯時間。

  一進門，沈夢的眼前就被擠滿了。

  兩層高的小樓坐得滿滿當當，人人捧著一個大海碗，裡面盛著奶白色的湯，雜糧做成的麵條露出一角，上面還飄著點小蔥花。

  好像是骨頭湯？

  沈夢抽了抽鼻子，這面聞起來很香。

  不過，看屋中食客的表現，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大海碗的湯麵雖然人手一碗，可大部分人卻都把它放在旁邊，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桌上的其他地方。

  屋中光線昏暗，沈夢眯起眼睛看了半天，也瞧不見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想走近細看，店裡卻沒有空位，一個小二一邊腳下生風地往這邊走，一邊不耐煩地道，「今天的面賣完了！明天再來吧！」

  話音未落，這小二忽然驚訝地瞪大雙眼，張口結舌，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沈夢和顧武亦是震驚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