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功虧一簣，村長作主

  沈夢：啊對對對，這下死也變成她挑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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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話她當然不會說出口，而且另一頭，吳長英終於捨得站起身子，朝顧輝林那邊撲了過去。

  「村長！你可算是來了，你快看，我家朝安都叫顧武打成什麼樣了？」

  顧朝安這時候也知道要裝可憐了，停了跟顧武扭打的動作，伸手把鼻血抹得滿臉都是，沖村長可憐巴巴地望了過來。

  兩人的想法盤算得好，想先發制人，可卻忘記了他們剛才鬧出多大的動靜，又折磨了多少人的耳朵。

  院中其他的人立刻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跟村長告狀，幾下就把他們的小把戲戳穿的。

  「偷了東西還倒打一耙，這也太過分了吧！」不知道是誰總結道。

  吳長英就不想讓人提起偷東西這幾個字，嘴一張又要說話，被顧輝林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

  顧輝林背著手嘆氣，他是被人叫來的，整件事一路上已經聽得七七八八，這會兒根本就不想再給吳長英和顧朝安狡辯的機會。

  不過……

  顧輝林的視線又掃過院中，這兒少說也聚了二三十號人。

  再怎麼說也是和平村出了內賊，這丟人敗興的事兒還是別聲張的好，他略一思忖，只留下幾個當事人和目擊者。

  「顧武，偷的是你家，你想咋辦？」

  一行人進到隔壁屋中坐下，顧輝林也不遮掩，直接沖顧武道。

  顧武的態度也很敞亮，「抓賊拿髒，今天是人贓俱獲，我要把顧朝安送官！」

  「我看誰敢！」吳長英嗓子都哭啞了，還能喊得起來。

  「你住口！」

  顧輝林狠狠一拍桌子，轉過來先和吳長英說起話來。

  「現在這裡沒外人了，朝安到底偷沒偷，咱們都心知肚明，吳氏，我在解決問題，你別胡攪蠻纏！」

  顧輝林其實也頭疼著，顧朝安太亂來了，連偷東西這種事都做的出，再加上一個撒潑打滾的吳長英，明顯就是惹了顧武一家的霉頭。

  也難怪顧武這麼不留情面。

  可另一方面，他還是顧氏族長，兩人都是顧家的人，他一個也不想放棄。

  「顧武，你可真的想好了？」

  顧輝林在心裡掂量了半天才開口，多了點推心置腹的意味。

  「顧朝安趁人之危來偷東西，確實是喪心病狂，你要將他送官完全合情合理——」他欲揚先抑，「但他畢竟還是你的叔父，咱們顧氏一祖的人。」

  沈夢在一旁聽著，微微挑了挑眉。

  顧輝林這村長還真不是白當的，一看就沒少做思想工作。

  顧武果然有些猶豫，顧家出了個賊，這話說出去，確實不大好聽。

  可要是不把顧朝安送官，讓他去蹲大牢，顧武又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一時間便沉默了下去。

  他不說話，顧輝林也不著急，他打的是大事化小的主意，可這事兒到底怎麼辦，還得聽當事人的意見。

  是以他端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顧朝安不是個傻的，一看就知道這事兒可能有轉機，連忙掐了一把大腿，又擠出兩滴眼淚，朝顧輝林那邊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

  「村長，輝林叔！是我糊塗了！」

  顧朝安口中叫的親熱，蹲在顧輝林身邊縮成一團，擺出一副弱小可憐的模樣。

  「我一聽說武子可能出了事，這心裡就空落落的，以前再怎麼吵鬧，那也是血濃於水的親戚，我一時著急，也不知道怎麼，就，就干出這種事來了！」

  顧朝安是一萬個不想去官府，上了公堂他肯定得蹲大牢，這會兒使出了渾身解數，想免於一難。

  「輝林叔，求您幫幫我吧，我家裡也有兩個娃，老大的孫子下個月才滿月，老二還沒娶媳婦，我要是走了，他們可怎麼辦吶！」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和平村又不富裕，每一家的難處都不少。

  顧輝林重重地嘆著氣，「你也知道你是個糊塗蛋了？一把年紀還幹這種混帳事，你為老不尊！」

  「是是是，我混帳！」顧朝安主打一個能屈能伸，「我為老不尊，我財迷心竅！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會掙錢就好了！」

  他一邊說，一邊偷瞄著顧武的臉色，看他的態度有沒有鬆動。

  可惜顧武和沈夢都是一臉冰冷。

  吳長英這時候也加入進來。

  「村長，您就繞過我家朝安這一回吧，他要是被送了官，我這日子就沒法過了，您看著辦吧！」

  吳長英是著急給男人幫腔，但她不是個會服軟的，好好的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意思就變了。

  顧輝林把臉一拉，「我看什麼？朝安對不起的是顧武和沈夢，你們別光跟我說。」

  這是讓他們去求顧武兩口子？

  別說吳長英了，就是顧朝安本人也不願意，遲疑地僵在那裡。

  沈夢見狀輕輕地哼了一聲，都到了要求饒的份兒上，還拉不下那點臉面，看來也沒多大的誠意。

  聽見她這一聲，吳長英又急了，猛地挺直身子，指著沈夢就罵。

  「你個小賤人，馬上就能把我們送進大牢，你很得意是不是？要我說呀，你才是那個喪良心的，明明知道朝安是顧武二叔，家裡又困難，你賺了錢居然不跟我們主動分享，還大喇喇地放在家裡，這不是就等著別人去拿嗎？」

  這邏輯除了吳長英自己，恐怕聽的人都要笑掉大牙。

  沈夢嘴角抽動，連辯解都懶得跟吳長英辯。

  難度不亞於對牛彈琴！

  顧武忍不住看了一眼顧朝安，見他雖然低著頭，但並沒有多少不贊同的神色，於是在這段話中徹底寒了心。

  「不用說了，」他猛地站起來，高大的身影筆直挺立，「村長，我考慮清楚了，顧朝安偷東西就是賊，賊就應該送到官府去！」

  沈夢也不想忍氣吞聲，「咱們和平村一直是個團結的地方，留個賊下來，不光日後要壞了名聲，還對大家都不好。」

  「我也是這麼想的！」

  顧輝林也惱著，他差點兒被這兩口子騙過去，皺著眉下了決定。

  「明天一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