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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兄妹相見冰釋前嫌

2024-05-05 21:38:03 作者: 楚瀠

  聽到皇上傳花蕎,呼延錦不安的抬頭和張樾對視一眼,他們都有些摸不著底。

  

  該來的都會來,有些話,她也想跟皇上說清楚。她朝呼延錦笑笑,從容走進正殿。

  殿中只坐著朱瞻基,孫貴妃大概是去安頓大皇子了,不在跟前。

  朱瞻基看了她一眼,對王振說:

  「你們都退下。」

  看見殿裡的內侍、宮女都退了出來,張樾給了呼延錦一個眼色:花蕎暴露了。

  他一揮手,帶著校尉們上了台階,站在殿門兩旁,屏氣聽著裡面的聲音。

  「現在又不是在看病,你的面紗,還不摘下來嗎?」這是皇上的聲音。

  花蕎知道瞞不過,伸手解開了面紗的繩子,露出那張皇上再熟悉不過的臉來。

  「花蕎,你好大的膽子,還敢進宮?是不是,認定朕不能殺你。」

  花蕎垂著眼帘,不滿的說到:

  「我沒這麼無聊,用自己的幸福,來挑戰您的尊嚴。只不過是,可憐宮裡這來之不易的孩子罷了!我不來,您能和您兒子見面嗎?」

  「你......來之不易?你知道了什麼?」

  花蕎抬眼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說:

  「我後來,還去了兩趟紅螺寺,知道皇后害了貴妃,還讓嘉興害我。

  您是我哥哥,我本與您無仇。我心悅呼延錦,他也與您無仇。偏是您,這也疑心那也疑心。

  今天就算知道您會用權利,把我關起來,我還是會來,不僅因為我姓朱,曾住在這裡,還因為我是大夫,不會對需要我的患者,坐視不理。」

  她沒有說的是,因為阿爹曾告訴她,不知為何,他皇兄此生只有兩個兒子,其中一個,生在宮外,直到他將死,才下令接回宮。

  而後宮唯一出生的兒子,是孫柔的孩子。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孫柔很難再孕,她哪裡來的兒子?

  無論如何,她都會來,她都要來,她害怕這次就是那個「唯一」,哪怕讓謹逸難過。

  阿爹說的這些……她都不能輕易說。當時那個場合,她也不能向他解釋。

  朱瞻基這才知道,就算是自己通緝呼延錦,追殺他們,花蕎也沒有放棄到紅螺寺查出真相,一心一意維護自己。

  難道,自己是昏君?

  他也不再撐著面子,嘆了口氣說:

  「再怎樣,我都是皇上,呼延錦是罪臣的兒子,卻一直別有用心的待在我身邊,就算他什麼也沒做,欺君就是大罪。

  你回來吧,我並沒有褫奪你的封號,你仍是寶應長公主,對外就說,你去潭拓寺陪住了一段時間。所有的事,都讓它過去吧。」

  「回不來了,皇兄。」花蕎坦然的看著朱瞻基說:

  「我的朋友為了護我出宮,把命送在這裡;我的心和戀人在宮外;我喜歡做的事、喜歡的生活在民間。若不是我在民間學到的醫術,這次如何救得了大皇子?」

  花蕎不忘再提一次今天的功勞。

  朱瞻基一想,確實如此,花蕎今天功不可沒,自己可不是昏君。

  大明公主出嫁,宮外的公主府也是駙馬一個人住著,兩人見面,還要讓掌事姑姑和太監安排,這讓花蕎、呼延錦如何受得了?

  更何況,花蕎能回來,以呼延錦的身份,他也不能讓長公主嫁給他。

  罷了罷了……大臣們整天約束著自己,不讓斗促織,不讓沉溺酒色,就連高興起來多畫兩幅畫,也說他玩物喪志,自己就不樂意得很。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何必禁錮了她?

  他故意冷著臉道:「就算你不願意回來,你也是朕的妹妹,長兄為父,呼延錦那小子沒跟朕提親,就想把你帶走,這不可能……」

  「他……他又不能進宮見您,他跟我提親了,而且我也代替您同意了。既然您要問,那我就告訴您,我們很快就要大婚了。」

  一著急,花蕎也顧不得害羞,乾脆都說出來。

  朱瞻基哭笑不得:看來,這個銀面魔君妹婿,我不認也得認了!

  「呼延錦本事大的很,連我皇妹也能拐走!之前裝老實待在我身邊,出去就變成銀面魔君跟我作對......」

  朱瞻基頓了頓,忍住笑說:

  「若是他現在就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同意把你許配給他。」

  花蕎聽到朱瞻基跟她說話,一直用的都是「你你我我」,知道他沒端著,就是自己的兄長,她先笑了:

  「皇上金口,他若來了,您可別食言。」

  張樾看了對面的呼延錦一眼,見他還不動,恨不得過去給他一腳。

  呼延錦不動,是怕自己扮成錦衣衛進來,害了張樾。

  看他在對面吹鬍子瞪眼,索性將大帽一摘,錦衣衛的曳撒一脫,抬腿走了進去。

  「草民參見皇上!」

  「草民?......我的侍衛都是瞎子?一個二個都拖出去砍了!」朱瞻基沒料到呼延錦還真來了。

  張樾閃身進來稟到:「啟稟皇上,您剛才不是傳他嗎?就是焚心似火,走得快了點。」

  朱瞻基被他們氣笑了。

  「張樾,你再皮,就讓你到軍營里去,看你還往皇宮裡帶人!」

  「臣就是為皇上守城門都行。不過......現在不是在說他們倆的親事嗎?和我有什麼關係?」張樾是個老油子。

  朱瞻基從小就是皇太孫,身邊除了太監、護衛就是太孫師,沒什麼同齡人。

  現在朝堂上,大多又是年紀大的老臣,呼延錦他們幾個,也是他為數不多,相交密切的青年人。

  這種輕鬆的感覺,讓他有種自己也是個人的感覺。

  「既然來了,朕問你,漢王出城伏罪,可是你從中推了手?」

  呼延錦抱拳回到:「草民記得,皇上在圍攻南京城的時候,就愛民如子,不願血洗城池。

  草民只是對漢王規勸了幾句,主要還是皇上大軍兵臨城下,還能對漢王好言相勸,是皇上您的氣度,不戰而屈人之兵。」

  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朱瞻基滿意的點點頭:呼延就是這點可愛,做事從不居功。

  「你功過相抵,朕可以不計前嫌,也可以將朕的皇妹許配給你,但是......」

  花蕎嘴又撅了起來:怎麼還有「但是」?

  朱瞻基看見了她的表情,心裡好笑,到底十九歲了,你這是有多恨嫁?

  他看著呼延錦繼續說道:

  「但是朕要你秘密為朕做事,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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